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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究竟是怎麼回事？」胡佑兒忍不住問道。所與人里，也是有她最適合問出了。

湫看了暮赤一眼，點了點，道：「芸芸眾生，哪個不想要長生，即使是那些巨人也不例外。」

「這五座山相互獨立，各個沒有根底，它們漂浮在汪洋之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逐漸地向著歸墟飄去。

「從那時起，五座大山果然不再漂向歸墟。誰知好景不長，有一天，從離海很遠的地方來了幾個巨人前來入侵。這些巨人生萬八千歲而死，長三十丈，他們一個個都長得象鑽天的大樹一樣高，即使站在大海里，還能露出半截身子。

胡佑兒能感受到白淺身上的善意，稱其一聲娘親，她並不反感。只是，她同樣在乎水浩的想法。白淺曾明言，之所以對自己如此看重絕大部分是水浩的原因。

只是他們不知道，湫究竟做了什麼，值得讓白淺如此。

「的確如此！」湫認真的點了點頭，正色道：「在那時，蟠桃就和雜草灌木無異。」

胡佑兒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朝著水浩看去。

「妹妹，你可是嫌棄自己盤中的桃子小了？」小白掩口輕笑，「此次，母親共得十二顆蟠桃，其中五百年的十顆，一千年的兩顆，至於這些略微小一些的，便是母親拿出的存貨。」

白淺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胡佑兒，不覺得臉上帶上了溺愛的神色。她從胡佑兒身上找到了不一樣的感覺，這是從和_圖_書小白身上感受不到的。小白從小到大，從未像胡佑兒一般，和她撒過嬌。

她見水浩點頭頷首，這才痛快的認下白淺。

他們不知道從何聽說了五座大山的事情，更知道了山中的『勝仙』之種，食之皆不老不死。」

眾人競相恭賀，只有三英眼中晃過一絲苦澀，心中猛地升起危機感。

湫點了點頭，道：「上古時期的五座大山，其上台觀皆金玉，其上異獸皆純縞，就如你們看到的度朔山一般，只是無論數量和規模都比更多更巨。

玕之樹皆叢生，花實皆有滋味，皆是『勝仙』之種，食之皆不老不死。」

而三英的狀況和水景渙大同小異。她們同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感激。

水浩微微一愣，隨後恍然。想必當初的山體巨大，這才由三隻神鰲合力頂住，而不像現在這般，僅僅一隻便能背負。

「好了，大家都別客氣了，趕緊吃便是。」白淺說道此處，聲音突然頓住，轉過頭，看著暮赤，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真的有愧的話，也應該是巨人一族。」

湫接著說道：「在離歸墟不遠的海面上，漂浮著五座山，名叫岱輿、員嶠、方壺、瀛洲和度朔。

白淺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輕咳一聲，道：「上古時期，度朔山的確如此巨大，只是後來發生一場災難，山體破碎，只餘下現在的大小。」

眾人齊齊驚呼，臉和-圖-書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就連白淺同樣如此。湫說的這些，不要說是她不知道，就連度朔山都沒有絲毫記載。

「白淺前輩見笑了。能夠來到這度朔山已經是三生有幸，我們又何德何能，能吃上任何一顆已經是心中有愧。」水景渙連忙站了起來，恭聲開口。

「怎麼，我認你做女兒，也要你的小情郎同意？」白淺故意拖長了聲音，語氣狹促之極。

白淺沉默了片刻，看著水浩眾人，開口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無數江河滔滔之水日夜不息地奔向海洋，千百年來也不改變，而大海卻為何始終不滿不溢？」

這些山上下周旋三萬里，山間相距各七萬里，每山平定達九千里。」

眾人不由得又互相看了一眼，白淺所說種種，果然大是詭異，聞所未聞。

水浩眾人紛紛屏住了呼吸，他們的心中除了震撼，再無其它。

「除了水浩和小白，每人盤中皆是一顆二百年的，一顆五百年的蟠桃。至於這兩顆一千年的蟠桃，由小白和水浩分食。」白淺笑著解釋道：「湫前輩對我有大恩，她不能食用，只能由水浩代之。而且水浩有兩個藏靈，體質特殊，食之無虞；至於小白這丫頭，她本就是五尾，現在流落在外的狐火也已經消散，正好這顆蟠桃能為她補齊這一尾。」

「其實，在大海東面，非常遙遠的地方，有一個深不可測的無底淵谷，叫『歸墟』。由https://m.hetubook.com.com於『歸墟』的存在，致使百川歸流，大海永遠不會滿溢。」

塗山歡歡如今五感缺一，有口不能言，胡佑兒卻在此時橫插|進來。三英可以感受到，胡佑兒對水浩的情誼一點也不弱於塗山歡呼；而水浩對胡佑兒同樣如此。

「不敢、不敢……」水景渙和三英連連搖頭，他們的心中更是翻起滔天巨浪。他們已經知道，湫便是那個小鮫人，同時也是白淺口中的恩人。

眾人聞言，彼此相顧，他們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尷尬。他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知道海納百川，亘古不變。

「相傳，那是一個沒有月亮沒有星辰的晚上，無數的巨人突然從海上冒出來，把五座大山團團圍住。相傳，那個晚上，凡五座大山中的生靈，不管靈獸還是凶獸，甚至還不足千年的異獸，全部都衝上前去，與那些貪婪的巨人死戰！」

「什麼？」

「娘親，想必是五百年和一千年的蟠桃同時成熟，那麼這些又是什麼？」胡佑兒指著自己玉盤內略小的桃子問道。

白淺看向胡佑兒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柔和。此時，在她的心中，胡佑兒才真正的是她的孩子。

「不，你們不必心存愧疚，安心享用便是。當初沒有湫前輩就沒有如今的白淺。現在湫前輩已經成為了水浩的藏靈，這一切恩澤我也只能回饋水浩。

「他們想要長生？」暮赤猝然開口，他隱約想到了白淺對巨人一族敵視m.hetubook.com.com的原因。

「什麼？」眾人同聲驚呼。尤其是水景渙和三英，他們直到上一刻，都以為湫來自即翼澤。

湫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白淺輕咳一聲，幽幽開口。她的聲音不但沙啞，更充斥著無限的蒼涼。

「娘親，你再說，我生氣了！」胡佑兒嬌嗔連連。

「娘親，你就說說嘛，這裏也沒外人。你這樣吊人家胃口，佑兒可不依。」

「你這小妮子……」白淺沒好氣的嗔道。

「白淺前輩……」

她們本來想著回到塗山氏，就和水浩挑明此事，以其入贅不能另娶為由，斬斷水浩和胡佑兒之間的情絲。如今的塗山氏，並不畏懼胡家。但現在……

眾人聞言不由得一愣，臉上均露出了意外之色，驚詫的看著白淺。

「佑兒，你我投緣，不如你和小白一樣，稱我一聲娘親如何？」白淺突然出聲截道。

「娘親，您就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們就好了。」胡佑兒嬌聲說道。

「這一百二十顆桃樹，三種蟠桃，開花結果時間略有差異，但每過千年，就有兩種蟠桃同月同日成熟。」白淺勾起了唇角，笑道，「如今恰逢其時，正逢千年時刻，所有我才多留了眾位幾日。」

為了拯救這五座仙山，使之擺脫困境，大能們找來了十五隻巨大的神鰲，命令它們以三隻為一組，分別用頭頂住山基，穩住了五座大山。它們受命六萬年輪換一次。」

「東海盡頭，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則無底和*圖*書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湫猝然出現，幽幽開口，「那裡也是我誕生之地，我便降生在歸墟之下的通靈之地。」

她能看出眾人的玉盤中，應該是三種不同的蟠桃。

眾人不由得一驚，他們雖然已經料到這蟠桃會珍貴異常，但卻沒有想到白淺為了招待眾人，幾乎是傾其所有。

此刻，只是聞著這兩顆蟠桃散發的異香，他便感到數十年不曾寸進的靈力，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活躍起來。如果真的吃下去……

白淺輕嘆一聲，道：「都是遠古時期的事情了，不提也罷。」

「這簡直比蟠桃還珍貴！」水浩忍不住嘆道。

在箕尾山我親眼看到你們回護於水浩，甚至為了他不顧自己生死。你們對水浩有恩，便是對湫前輩有恩，更是對白淺有恩。」

湫停頓了一會，目光幽幽，彷彿這個小鮫人的軀殼裡卻有了一顆蒼老而布滿皺褶的靈魂。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繼續道：「那裡沒有生命，沒有聲音，沒有光亮，更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

「度朔山真的這般大？」胡佑兒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白淺見胡佑兒張口欲言，卻似有什麼顧忌又生生止住，不由得莞爾。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吃上這夢寐以求的寶物。比起那千年的蟠桃，這兩顆才真正的適合他。

「白淺前輩大恩，三英永世不忘。我們同樣受之有愧。」

「你這妮子，有什麼話說出來便是，何必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有著靈狐血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