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水浩、暮赤和塗山歡歡同聲幽嘆。只有他們才知道，素素正是從烏翠里得知的。當初在塗山氏中，那隻傻尚付，一直以為自己三頭不能同時出現，乃是因為吞食了曼珠沙華所致。

這顆宛如參天古木般的曼珠沙華就是最好的證明；非毒的意識，能夠佔據素素的身體也是最好的證明；更不用說，催生出「火照之路」。

「龜縮？」素素不屑冷哼，卻並沒有言語，反而把目光轉向水浩。

「曼珠沙華是詛咒之花，它產生的怨念戾氣更重，對我來說比曼陀羅華更為重要。只是單憑一人的怨念讓曼陀羅華髮生蛻變，所需要的時間極其漫長。」

「雨神……是你後悔了嗎？是你後悔為了這些愚昧的世人而犧牲自己了嗎？如果不悔，為何讓血月臨世？如果不悔，又為何讓日蝕出現？」

不想那一日醒來，迎接我的卻是星墜。我被逼無奈，這才力抗那一擊，並且順手救出那一隻異獸。」

水浩和_圖_書不由得一怔，眉宇微皺，迷惑的望著素素。

「不錯。」素素點了點頭，道：「只是那時我還沒有和這具肉身完全融合，所以才會陷入昏睡之中。

「不曾想，就連太陰都出來助我。血月出現，讓蛻變轉瞬完成。也是從那時起，我對基山上草木影響更甚。

它們同樣成長在黑水，它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彼岸花。

素素的目光深邃，慢慢凝視著身後這株曼珠沙華，其聲幽幽。

「你叫水浩？是這具身體喜歡的人？」素素緩緩開口。

他知道，那個女子便是月引。當初她正是在自己寄身星辰之後，含恨而終。

只聽素素接著說道：「當初，我被地皇封印在基山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又有了微弱的意識。只是可惜，基山情況特殊，我也只是能略微影響一些草木而已。」

而且僅僅千年的時光，不光是血月再臨，就連日蝕都出現。」

那些怪木自動護主和*圖*書，將她擒住。它們本欲將這具肉身吞噬，是我一時好奇，這才攔下了它們。

星墜之下，朝陽、白雲、卧牛三峰俱毀，基山形勢大肆被破壞，封印之力十不存一。

又有一日，有人吞食曼陀羅華后，在死前發下了惡毒詛咒。從那時起，曼陀羅華開始朝著曼珠沙華蛻變。」

水浩沉默片刻，肅聲說道：「我是水浩，但在我心中，她只是我的妹妹。」

蚩尤輕嘆一口氣，道：「也是在那時，丹若才在金雞谷中出現。這裏的奇花異草，化為如蛇怪木。」

但在大多數情況下，那顆種子因為沒有同類的滋養，根本無法生長，最後腐爛消失。」

根據姜貪的記憶，血日後，怪木便產生了意識，那便是非毒的意識。

但有一種情況是例外的！當女子因刻骨心思絕望而死時，她的心間會長出曼陀羅華，最後結出一顆種子。

蚩尤聞言，神色怔怔，一聲不吭，面色蒼白。

「終於有一天，hetubook.com.com我在土壤之中感受到曼陀羅華的氣息，心中大喜。我的邪氣能讓它生長，而它的生長必然會出現更多的怨念戾氣，作為我突破封印的給養。」

「妹妹？」素素嗤笑一聲，道：「你雖然將她當成了妹妹，但她在心裏卻將你當成了男人。」

雖然那時，必然會付出一些代價，可是現在呢？

不錯，彼岸花，不僅僅是曼陀羅華之名，更是曼珠沙華之名。

「弼默！」水浩、暮赤和塗山歡歡，都在心中緩緩念了一句這個名字。

素素抬頭、望天！深深呼吸！

無數年中，沒有人將丹若和彼岸花聯繫在一起。但如果細思之下，它們的確有著共性。

蚩尤撇了撇嘴道：「你會那麼好心？」

蚩尤目光一凝，道：「也就是說，你並沒有泯沒這具身體的靈魂。」

始祖峰後山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水浩眾人被素素口中的真相，驚在了原地。

蚩尤雙眼眯起，凜聲說道：「想必m.hetuｂook.cｏm.cｏm那時的你，已經有了破印而出的力量，可你為何直到現在還龜縮在封印中？」

「我當然不會那麼好心！」素素自嘲道，「我巴不得這世間毀滅，又怎麼會去救一個毫不相干的異獸。只是無奈這具身體執念深重，我不得不救。」

水浩心中一凜，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半晌道：「也就是說，我當日救回去的已經是被你佔據身體的素素。」

也不知過了多久，素素忽然道：「你口口聲聲說要救她，但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能佔據這個身體？」

上古曾雲，何曼陀羅華？白圓華，同如風茄花；又云何曼珠沙華？赤團華。

水浩搖了搖頭，道：「感情一事，誰也不能佐佑，誰也無法強求。」

素素的聲音中不覺得充斥著得意。

水浩三人齊齊一震，目光灼灼的望向素素。

「我念其痴心，這才沒有將她吞噬。我告訴她，只要把身體交給我，她的執念便由我幫其實現。」

過了許久，素素淡淡道：「那一www.hetubook.com.com日，風雨之夜，她獨自來到這裏。

也是在那時，我才知道，這具身體不知道從哪裡聽聞，吃下曼珠沙華便能實現自己心中的執念。」

「我的邪氣中雖然暗含曼陀羅華和曼珠沙華的精華，但卻不能無中生有。它們雖然都叫做彼岸花，但曼珠沙華卻是源於曼陀羅華。

素素沉默了下來，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的打量著水浩；一旁塗山歡歡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中梗著什麼難言的東西，讓她發不出一點聲音；蚩尤和暮赤臉上神情各異，心中若有所思。

「當然沒有。否則我還煞費苦心幫她達成心愿幹什麼，直接讓殺了你們，不是一了百了嗎？」

它既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就意為著衝破封印並不困難。

同時，無論曼陀羅華還是曼珠沙華，都能藉助吞食它們的生靈而繁衍，它們需要同類的滋養才能生長。正是因為這樣，彼岸花才會僅僅在黑水岸邊出現。

「只是，當初封印尚還完整，我拼勁全力也只催生出數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