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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烏克善低聲罵道：「一幫下賤的狗奴才，也敢提長生天！」

幾個勇猛的夷人士兵推開擋在前面作為防禦陣地的雪橇，小隊長們正要轉身集結各自部下準備發起衝鋒。

「小的也不知道。」哈木哈撓撓頭，尷尬的說道：「這些奴才都夠臭的……。」

因此對塔庫賴、墨爾根盈哥等人來說，與其之後上刑場挨那梟首一刀，不如乾脆替主子當肉盾。如果能僥倖活著，主子自然會記得你的好處，就是死了，也不會給家人帶來什麼麻煩。

歐揚等人還沒反映過來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就見那個黑乎乎的老頭突然變得通體發紅，就像是帶著什麼光環一樣開始閃動異樣的紅光。

「替我給你的長生天問個好！」歐揚大喝一聲，同時扣動扳機。

「那得死多少人？」歐揚拒絕道：「等我幹掉那個法師，打壓一下他們的士氣再說。」

「呯！」的一聲槍響，歐揚感到右肩受到沉重的撞擊，面前騰起一股白煙（用黑火藥做發和圖書射葯的必然現象）。他一邊觀察戰果，一邊快速拉動槍栓，一枚冒著青煙的彈殼被彈出槍膛，之後再度上膛閉鎖，瞬間準備就緒，這時他才意識到似乎用不著第二槍了。

「遵命！」

歐揚低低暗罵一聲，趕緊重新上膛。正要再次射擊，那個法師也終於做好了冗長的準備工作，他大喝一聲，雙手向前猛地一推，一枚耀眼的巨大火球在歐揚眼中越變越大……

十二毫米的大口徑彈頭擊中了目標的左肩，打飛了整個左臂以及半個肩膀，獻血和沾滿全身的羽毛四散飛濺，那個老公雞隻來得及慘叫了半聲，就從大石頭上一頭栽了下來，歐揚再次瞄準的時候，那裡已經只剩下還在半空中飄啊飄的雞毛了。

此時，對面的土著大軍如同被分開的河水一般，流暢的讓出一條一人多寬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是一個衣著樸素（相對剛才那隻花枝招展的老公雞來說）的干倉老頭。

所以歐揚打算用射速來彌補精度的heｔｕboｏk•ｃｏm•ｃｏm不足，看那個老頭的樣子，他從那塊大石頭上下來的時間，足夠自己開三槍了，除非他冒著摔殘廢的危險直接從那上面跳下來。

不過歐揚卻沒想那麼多，他只是對土著的勸降感到好笑：『正牌的長生天子民都在這當奴隸了，你們這些冒牌貨哪來的膽子主動招惹帝國軍隊？』

「這是幹什麼？跳大神的？」歐揚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道：「他是不是那個法師？」

想了一下，歐揚覺得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做好了。所以他又補充道：「你們不用等我的命令，烏克善指揮射擊，佟忠堅指揮衝鋒，如果那個法師始終不出來，你們自己找機會沖一下。」

放在平時，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即使是敵人也一定會得到屯墾軍士兵們的一致讚歎。但此時，更大的威脅迫在眉睫，一個施法者的威懾力可比一個拿著石頭武器的勇士高多了，一百五十雙眼睛緊緊那個越來越亮的老頭子，一些新來的奴隸兵已經開和圖書始向自己信仰的神靈祈禱了，似乎在等待著神的裁決。

「嗻！」

「他是剛才那個法師嗎？」歐揚轉過頭問哈木哈，遇襲時他在車廂里看地圖，連火球從哪裡飛過來的都不知道。

按帝國軍律：屯墾軍戰鬥失利，甲長戰死者，其屬下參戰倖存的庶民、奴隸士兵全數斬首，公民、平民（如果有的話）也要受罰。

佟忠堅和塔庫賴下意識的舉起木盾擋在歐揚身前，哈木哈則直接將歐揚拉倒在地，然後和墨爾根盈哥、薩塔布、哈克札等人一起撲倒在他身上。

「大人！」見對面的土著仍然亂鬨哄的，到現在還沒重新發起攻擊，車陣內的第一中隊士兵甚至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幾個小隊長湊到歐揚身邊，由公認的中隊第二人佟忠堅提議道：「這些夷人簡直是在找死，咱們先拋射一波輕箭，然後我帶人沖一下，絕不能讓那個薩滿再施展一次！」

「那就先當他是吧。」歐揚在車廂頂上鋪了一塊毛毯，把步槍架在上面。

那個ｈetuｂｏｏk.ｃom•com老頭還在石頭上大吼大叫，但他貧乏的詞彙量連勸降都缺乏新意，只是不斷的重複著諸如「威能」，「灰燼」之類如同搞笑一樣的威脅。

無論如何，這個打扮都太像自己要找的目標了。

「他才是那個薩滿！」烏克善驚叫一聲，情急之下抽出一支重箭射向那個法師，但半路上就被一個強壯的土著用石斧磕飛。能格擋烏克善射出的箭只，足以證明這個土著勇士在身體素質、反應速度和戰場經驗上都已經達到巔峰。

「打開車陣！烏克善，準備拋射！墨爾根盈哥，準備衝鋒！」見到對己方最大的威脅已經被消除，佟忠堅高聲命令士氣大振的第一中隊士兵做好主動出擊的準備。

又是一聲槍響，歐揚是無神論者，他可不在乎對方那聲勢驚人的能力是不是得到了某位大能的眷顧。

「外面人！這裡是長生天的大森林！你們已經衝撞了長生天的威儀！投降吧！我饒你們不死！」那個老頭使盡全身氣力，用生疏的漢話向著車隊這邊m.hetubook.com.com大聲吼道：「否則，長生天的威能必將你們燒成灰燼！」

歐揚瞥了烏克善一眼，把對方看得心驚肉跳。漢人自然不會祈求什麼長生天庇佑，讀書人甚至整日念叨「敬鬼神而遠之」，作為奴隸，現在還敢表達對長生天信仰的韃靼人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只是情急之下，這一槍沒有命中，子彈擦過老法師的面頰，將他身後一個土著的腦袋打成四散飛濺的血花。

眾人正在商議間，就看見一個全身沾滿羽毛，拄著拐杖，像一隻瘸了腿的公雞勝過像人的老頭顫顫巍巍站到一塊大石頭上，那噁心的打扮和大石頭給他增加的海拔使得他格外顯眼。

韃靼人的原始信仰就是長生天，他們的黃金帝國還在的時候，經常會深入大森林抓奴隸。再加上西遷的原因，把對長生天的信仰一路帶給了森林里的土著。

那個老頭距離這裡有大約八十米遠，他手中的武器有足夠的精度攻擊那個目標，但是歐揚沒有瞄準鏡，他不是狙擊手，手裡的武器也畢竟不是狙擊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