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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葛什哈他們畢竟是本部落出身的勇士，與負責守門的戰士都互相認識，因此只是隨便詢問幾句，就把他們全部放進村來。

村裡的小崽子們鬧哄哄的跟在葛什哈屁股後面跑，夷人士兵（他已經不算生夷了）從中找到自己的兒子，抱過來往他嘴裏塞了一塊飴糖，正看著自己威武的老爹傻呵呵直樂的小傢伙立刻被從未嘗試過的甘甜味道震得說不出話來。

想要掙的更多，必須是女人進城賣肉，男人出去打仗，這樣，積攢一個冬天，兩個部落積攢的紙皮大概就夠買下他們期盼中的那些好東西了。

「我剛剛想過了，女人還是可以收糧食的，不用非得是紙皮。」

把含著糖的傻兒子放在肩頭，夷人屯墾兵在眾人圍觀下回到自己的木屋，那裡一個穿著粗糙獸皮的生夷女人正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等在門口。

「還有，河面差不多徹底凍住了。我要帶部落的丁壯去攻打其他部落。」撒和*圖*書剌繼續陳述自己的打算。

根據這幾天的經驗來看，女人賣肉掙得紙皮遠遠沒有直接賣奴隸來的快。

那麼，為什麼一定要死守著祖先那「一個部落里男丁不能超過500人」的陳舊觀念？

況且，葛什哈自己並不認為這個交換吃虧了。

……

「得讓那些分出去過的小部落趕緊回來！」扎彥也能想明白這一點，今後的情況與以前不同了，部落的人越多，力量也就越大。

一行十幾個屯墾兵，有說有笑的走進村子——現在，不管效忠華夏還是奧克，或者乾脆是有自立心思，所有土著部落都不再遵守當初烈風？咆哮和疾風？瑪爾亞西斯定下的白天不準關寨門的規定，失去了獸人維持的「高壓和平」，大森林部落之間殘酷的競爭迅速變得日趨激烈。

華夏帝國遠征軍屯墾軍第一聯隊第一中隊戰兵葛什哈，額頭綁著長長的紅色棉布條（攻城時，遠征軍發給他的）m.heｔuｂoｏｋ.cｏｍ.ｃom，穿著麻布縫製的粗糙衣服（來自一個戰死的豺狼人），上身套著一件用兩層鹿皮鞣製而成的皮甲（從一個哥布爾身上扒下來的，其實更像是皮衣，防護力只夠在遠距離抵擋輕箭），腰間掛著一柄鐵斧，背上掛著木質大圓盾（這個倒是自己做的），帶著那些跟他一起投靠遠征軍的親信，一起回到自己出生的部落。

葛什哈不自覺的伸手拍拍背在後背，用盾牌扣住的麻布口袋，這裏面裝著很多好東西，絕對能羡慕死部落里那些沒見識的鄰居們。

「嗯！」扎彥繼續附和：「別的部落也沒什麼吃食，打破寨子最多也就得些奴隸。咱們的男人都去打仗，哪還有功夫打獵。」

「我也是。」扎彥應和道：「哪怕他拿不出別的寶物，單單是這細鹽和火種，就夠我們好好積攢一段時間了。」

有了鐵斧子，砍柴生火就不在再是一件需要消耗極大人力的繁重ｈtｔｐs://ｍ•hｅｔuｂoｏｋ.ｃｏm.com工作，這樣寒冷漫長的冬天就能少凍死幾個孩子。

索尼知道這事後，忍不住對葛什哈破口大罵，功勞這種東西，雖說看不見摸不著，可到底多麼重要，僅從老兵對它的重視程度上就看的出來。

他們今天是來接自己的婆娘崽子去鎮遠城的。

上次離開部落的時候，葛什哈還是作為扎彥部落的一員參加攻城行動，戰後他就直接投靠歐揚，成為普通的庶民籍屯墾兵（因為他是主動投靠，不是抓來的俘虜）；然後參与了對大森林其他部落的清掃行動；回城后又要修築防禦工事。

有了大鐵刀，與別的部落交戰就不再是簡單的一命換一命，直到有一方受不了潰逃為止，而是有可能迅速變成一次屠殺，以更小的代價獲得更大的收穫。

而力量越大，能抓獲的奴隸也就越多，這是一個不言自明的道理。

今天，這個土著勇士心情異常舒暢，不僅僅是因為穿在身上的這套「豪華」裝備和-圖-書的原因，還有他作為庶民兵參加這麼多戰鬥的其他成果。

連揚？歐這樣的東方人貴族，得到功勞的時候都很歡欣鼓舞，真不知道葛什哈到底發的什麼瘋。

聽索尼說，很多灰衣兵把這東西當做一種能包治百病的藥物看待，吃了半塊飴糖后，葛什哈對此深信不疑。

一直忙到現在，才勉強抽出空來做自己的私事。

「嗯！……嗯？」撒剌隨口附和了一下，卻又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以前只能養500丁口是因為我們沒有鐵，耕種也好打獵也罷，收穫都不多，還要被畜生們收重稅！」

有了鐵頭長矛，部落民就可以圍獵以前難以對付的大熊和野豬，也就有更多的獵物餵飽更多的部落人。

說著，他從身後一個部落民手中拿過一把鐵斧子：「可現在咱們有這個了！加上上次攻城時分下來的，足夠武裝全部落的男人！」

「我和你一起，這邊隨便派個老頭或者半大孩子看著就行，反正天朝人要殺我們，我們怎麼和_圖_書抵抗都沒用。天朝人不想殺我們，在這城裡也沒什麼危險。」

因此，準備回部落接自己老婆孩子的新屯墾兵，一咬牙找到後勤官，拿一個功勞換了一包糖……。

「哎……，如果我們有更多丁口就好了，如果有1000人，就可以一半去打仗，一半去打獵……」扎彥唉聲嘆氣道：「可惜，我們根本養不起。」

當時，葛什哈的表現並不比自己的兒子強多少——大部分連吃都吃不飽的大森林土著，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甜」是什麼意思。

既然有了這麼多鐵，既然可以做那麼多事。

糖這種東西在哪都不便宜，而且屬於補給物資，是半管製品。葛什哈自己也只在掃蕩周圍部落的時候，從索尼那裡分了半塊（索尼有一小袋，是歐揚為答謝他救自己一命額外賞賜的）。

然而，發功勞和回收功勞的都是國家，不是說後勤官給他糖，就能把別人的功勞加在自己頭上。同樣的道理，已經換給國家的功勞，也就別想再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