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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一些慘白色的人影，正跌跌撞撞從獸人後方向前運動。

歐揚說道：「可我總覺得，這些東西獨自里既然可以裝填火藥，說不定也能裝填一點別的東西，提前想想對付的辦法，總是沒錯的。」

結果，隨軍法師給出的還是最普通的軍事建議，而非魔法方面的技巧。

鐵絲網後面還有一片地雷陣，然後還有壕溝和層層疊疊的城牆，看之前的戰況，不使勁放水，西狄說不定連鐵絲網都沖不過去。

但這麼噁心的東西，還是對他產生了很大的視覺打擊。

最後，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團白煙升起，隨之上天的還有半截鹿岩，大團鐵絲網以及一些慘白的屍體碎片。

隨後，這些屍體昂著頭髮出滲人的慘叫，原本就十分腫脹的屍體突然像個正在充氣的氣球，迅速膨脹起來。

「不像，沒有逃走，大概是有什麼底牌要出。」

「是後者。」左水晶左手環抱在胸前，右手架在上面，輕輕托著自己小巧的下巴，仔細想了一陣，用和*圖*書很肯定的語氣回答：

「那個需要很多特製的香料和藥材配合，現在沒法收集這麼多東西呢。」

「那當然啦。」

「這明顯是西方鬼使的控屍之術，我對此沒什麼研究啦……」左水晶吐吐舌頭，有些不要意思的回答。

歐揚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感到自己胃部很不舒服，他這幾年，已經在戰場上見過無數形態各異的死屍，僅僅昨天到現在，鋪在眼前的西狄屍體就在數萬以上。

然而這種臨時起意的計劃，給前線帶來了不少混亂，神機炮再輕，也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抬著走的東西，何況烏爾拉人為了隱藏這些小炮，把他們都固定在炮車上。

「哎？」

根據張元的命令，一些烏爾拉百夫長迅速趕往一線，準備集結跟著盾車陣一起前進的神機炮壓制華軍火力。

「挺有意思吶，我試試咯。」

「我看，這些玩意應該沒什麼智力可言，讓它們自行爬過盾車和屍體堆，準確來到鹿岩旁邊自爆，一定是有什麼方法。h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歐揚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釋：「或許是類似延時引信的東西？或許是某種精神控製法？」

左水晶歪著頭，看向陣地前方那些不斷湧進鐵絲網，然後一個個自爆，把鹿岩和鐵絲網碎片炸的滿天飛的鬼物，疑惑的問：

就在華軍炮兵指揮官準備下達射擊命令時，正在遭受瘋狂屠殺的一線獸人士兵不再出頭，用生命與鐵絲網較勁，而是迅速撤回到盾車陣後面。

「又崩潰了？」有華夏軍官不確定的問。

這小丫頭，在鎮遠城的職責更像是普通屯墾兵軍官兼歐揚首席秘書，如果不是歐揚剛才問起，她都快把自己實際上是隨軍法師這個身份給忘掉了。

這個世界是有亡靈法師的，而且人家還有自己的國家，玩「生化危機」，技術水平應該相當高明才對。

「你說它們是怎麼引爆的？」歐揚只好繼續循循善誘。

「我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用炮轟啦，不管它們肚子里有什麼，不讓它們靠近，遠遠的轟碎了就行啦和*圖*書。」

在望遠鏡中，歐揚清楚的看到這些類似被水泡了太長時間，以致發生巨人觀現象的屍體，擠過奧軍盾車陣的縫隙，揮舞相對噁心的身體，短的驚人的手腳，爬上屍山，然後有連滾帶爬的從上面滾進鐵絲網陣。

如果是後者，可就太無聊了，在300mm巨炮面前，就算魚道長的「奔雷手」，怕是也不怎麼夠看。

歐揚站在第二道土牆梯子上，只露出半個身子，用望遠鏡居高臨下，觀察對面陣線。

「讓它們把鐵絲網炸掉也沒什麼不好吧，十三哥不是一直擔心西狄沒法踩光地雷，影響我們的反擊計劃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嗯……西方的鬼使，應該與東方的鬼使差不多……。」歐揚不想刺|激少女那小小的自尊心，他斟酌著語氣，提醒道：「你給我的香囊，對付東方鬼使的效果很強……。」

從華軍陣地的角度看過來，這些炮車與普通盾車很難分辨，因此一直沒有遭受集中打擊。

在烏爾拉人艱難的調動炮車的同和圖書時，華軍最輕便的70mm線膛炮和6斤騎兵炮也被調動到同一相對位置。

「好噁心啊。」

歐揚聽到左水晶在自己身旁小聲念叨。

「大概在肚子里裝填了不少火藥。」歐揚忍住胃裡不斷翻騰的酸水，對左水晶說道：「有沒有辦法幹掉它們？」

左水晶很愉快的回答一句，站在原地想了一會，片刻后，隨軍法師猛一點頭，對著前方仍然在於鹿岩鐵絲網較勁的特殊鬼兵抬起右手。

「我們是名門正派，怎麼會跟骯髒的鬼使有相通的地方……。」左水晶小聲爭辯道。

實際上，他想起地球歷史上，蒙古人常用的「生化武器」——把感染瘟疫的屍體扔進堅守的敵城內，引發城內瘟疫流行，從而降低抵抗意志。

何況，華軍並不蠢。

「盡量不要用殺傷性法術，試試別的辦法。」歐揚趕緊提醒。他很希望看到一場精彩的，就像現代戰爭電子對抗一樣，智慧與智慧的無聲攻防，而不是看女孩像是炮台一樣加強己方火力。

「如果鬼使設定的是延時wwｗ•hｅｔubook•coｍ•ｃｏｍ指令，只要這些鬼兵在路上稍一耽擱，就會在自己陣地上爆炸。」

「你有沒有辦法干擾一下？」歐揚滿含期待的想：『就像電子對抗一樣。』

按這個水準，別說150萬人，就是500萬人，也別想攻克鎮遠城——火器發展到一定地步，配合完整的防禦工事，單純的人海戰術沒有任何意義。

這很明顯是某種魔法產物，歐揚覺得，作為隨軍法師的左水晶應該可以給出一點應對方法。

確實如此，不僅左水晶這麼想，就連據守一線陣地的步兵，都不再開火，任由這些從未見過的怪物不斷衝出來，與鐵絲網障礙物同歸於盡。

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西狄軍陣方向，迄今為止，雖然他們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封建軍隊的正常水準，但所用的一切戰術、武器都沒有超出華軍想象。

「我覺得法術都有相通之處……。」

但，一旦把它們調動起來，情況就不一樣了，再蠢的對手，也能看出那些脫離陣列，向某一方向集中的車輛非同尋常，一定有什麼特殊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