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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和你個人智腦無關。」唐浪在靈光一閃之後，迅速找到了關鍵。

「沒事，這是我的工作！」面對鋼鐵直男不怎麼露痕迹的關心，長孫雪晴眼中露出溫婉，嘴角弧出一絲淺笑。「那我先去工作了！」

少年顯然還是對人生和生人的區別有些懵懂。

「稍等！」長孫雪晴點點頭。

用最古老的密碼，掩藏著最新式的科技，白髮大叔的腦迴路，真的不要太清奇。

「小秋，是這樣。」唐浪腦海里一直想著白髮大叔傳遞信息的方式，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亂到極致的各種特殊符號，讓唐浪看了都覺得眼暈，如果這就是那個什麼塗裝配方，唐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和那玩意兒無緣了。

整個病毒事件，不過是為他向數百光年外自己的侄女發送信息的掩護，所有的秘密，應該就在那段不斷重複的代碼之中。唯一讓唐浪疑惑的是，他是怎麼肯定自己的侄女一定會把那段重複代碼保存下來的。

「所以說你是小毛孩子啊！」眼鏡男很幽怨的解釋。「根據我的經驗，只要男女兩人在一起，一方主動低下頭，不敢看另一方的眼睛，那幾乎就是釋放某種信號，另一方只要主動點兒，那就用不著繼續探討人生了。」

雖然這對男女的通訊，和普通男女的通訊看似沒有任何不同，但對於秋如歌來說，卻是不小的衝擊。從十歲就獨立在這個殘酷的塵世中求生的少女來說，心思遠比普通人要敏銳，不能迅速分清善意和惡意，她哪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如果秋如歌視而不見，和-圖-書或者下意識的將這些殘留代碼消除，那他所有的努力都將做無用功。

「有備份，這件事我沒對任何人說過，事實上我也悄悄對這段重複代碼研究過，卻發現，就是一段最普通不過的數字和字母的組合而已。你如果不問，我都差點兒快忘了。」秋如歌打開自己的智腦，花了好一會兒才從智腦中找到那份記錄，傳給了唐浪。

「我相信，在那次病毒攻擊中，作為機修師，你一定是維修過機甲智腦的吧！」唐浪感覺自己已經抓住了白髮大叔布設的局點。

「唐浪大哥，別喊我小秋，喊我如歌就好，當年我爸爸就是這樣喊我的。」秋如歌依舊低著頭，帶著幾分濕氣略顯散亂的棕色長發散發著淡淡的洗髮水的清香。

……

「你記得不記得，聯邦最近幾年發生過類似於網路攻擊的事件？」唐浪迅速改變思路。

不是數字和字母組合難度太大，而是，唐浪，太熟悉了。

「原來是長孫雪晴院士，聯邦最天才的女子！」秋如歌微微一呆，心裏的失落卻少了不少。

輕輕低下頭，努力不讓唐浪看見自己眼底濃濃失落的少女的頭髮遮住了臉龐。她甚至沒問那名女子是誰，主要是怕問了，自己會得到更殘酷的回答，心會碎。

聲音輕柔，完全和平時風風火火的秋老闆截然相反。雖然已經不再只是一個機修店的小老闆，而是巨浪公司的董事長，但因為鐵勇和眼鏡男等人早已喊習慣老闆，帶著新引進的數百號人都不喊董事長，而是喊老闆。

「那段重複的代https://m.hetubook.com.com碼，你有備份嗎？」唐浪臉上如釋重負，他知道，他找到了白髮大叔發來的東西。

戰爭陰霾下的男女，沒有花前月下郎情妾意，各自在各自的領域忙碌著，卻知道不遠處有那麼一個人，在空下來的時候，心裏裝著自己。這種幸福，只有當事人心中自己才清楚。

「有，病毒明明已經被清除，但這些機甲智腦後台都會留下一段奇怪的程序代碼，我研究過，每一段程序代碼都是無用程序，應該是病毒殘留，只不過有些奇怪，邋遢大叔用他的工號進入機甲智腦，卻什麼都看不到。而我卻能看到，而且根據我觀察，代碼雖然不盡相同，但卻有一段是重複的，基本是50段代碼之中就有重複的一段。」秋如歌篤定的點頭。

他記得，白髮大叔可是專門研發通訊的研究員，以他的能力值，完全可以製造一起看似正常，但卻能掩蓋他真實目的事件。

過了片刻，長孫雪晴的身影重新浮現，「沒錯，根據安全保密局的彙報，那是傑彭人開發的信息炸彈，獲得授權級別不明，為此聯邦展開長達一年反擊，投入通訊信息類科學家高達30人，並因此在各級星艦上建立了更強的信息防護網，張恨水教授是負責人之一，如果你還需要獲得更多信息，那你必須得找他了，我可以幫你聯繫他。」

唐浪的眼睛眯了起來，這種勞而無功卻偏要嘗試一下的行為，頗有股濃濃的傑彭風啊！但，也有種更加濃郁的白髮大叔氣味兒在裏面呢？

「網路攻擊ｍ•het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啊！這倒是不少見，兩年前爆發過一次專門針對機甲智腦後門控制的病毒，不過聯邦中央智腦很快就研發出相應滅除程序，沒用兩天，所有病毒就被消滅。」秋如歌點點頭。「當時市場上都傳言，那是傑彭人搞的鬼。只是聯邦也沒就此事公開回應過，但傑彭國隨後就受到數次病毒攻擊，然後聯邦這邊也不消停，直到一年前才算是恢復了點兒平靜。其實，以現在的聯邦中央級智腦的計算能力和防護，那些小病毒根本存活不了多久，也不知傑彭人是抽哪門子瘋。」

雖然沒有什麼確定關係，但兩人分明是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這就足夠了。

當那個容貌清麗氣質卓然的女子出現，她分明感覺到了唐浪眼中的柔情，那和平日里顯得冷靜決然的唐浪，不大一樣。

貌似，他鑽進了一個死胡同。又或者說，他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

「那，在檢測過程中，你遇到過什麼意外，或者說遇到過什麼特別情況沒有？」

唐浪都可以想見，白髮大叔在聯邦的某個秘密所在，正笑得無比雞賊。就算有人獲得從他處心積慮才傳到秋如歌處的重複代碼，也破譯了那些特殊符號，但已經被這片星空下遺忘數千年的古老加密方式，才是最後的大殺招。

數百光年遙遠的距離，想要將信息傳到秋如歌處，除了星網，再不會有第二種方式，但作為一名從年幼即潛伏于敵國的超級間諜，白髮大叔就用這種網路通訊的方式傳遞信息，那簡直是對「間諜」這個名詞的侮辱。

或許，只和-圖-書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唐浪大哥吧！他喜歡她，才是應該的。

幸好，秋如歌說了，她研究出了一段數字和字母。

「好吧！如歌，你最近幾年，有沒有收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信息，或者是什麼陌生人的信息？」唐浪顯然並沒有留意到少女有些羞澀的心態，繼續抽絲剝繭將白髮大叔可能傳遞信息的方式問出。

「你咋知道？不就是老闆低了下頭嗎？」莫小貓很奇怪眼鏡男的這番理論。

「完犢子了！」眼鏡男看著監控視頻中兩人並肩而坐，秋如歌低下頭的背影，滿臉頹然的哀嘆。「老闆快被攻陷了。」

女人的心思，不管是十八歲還是八十歲，男人，是不會懂的。

「她是長孫雪晴，我們學院里的導師！」唐浪哪裡會知道此時的少女心裏千迴百轉柔腸百結，直接給秋如歌做了下介紹。

「那可以搞啥子？」十七歲的少年繼續好奇。

不過此時的秋老闆可是清城區的名人，連清城區區長都專門為巨浪公司的廠房購置開了個專門的協調會，督促搬遷區域內所有商戶在收到賠償金后第一時間搬遷。區長親自站台，哪兒還有什麼釘子戶，強權無論在那個時代，都是普通人不敢抵擋的存在，況且秋老闆砸出的賠償金可是市價的近兩倍。

那是古藍星上都已經絕跡的摩斯電碼！

「是的，我要幫助客戶對清除病毒完畢的機甲智腦進行檢測，那也是聯邦要求的。」秋如歌點點頭。

「不用，我只需要知道是不是傑彭人乾的就行了。」唐浪臉上露出欣榮。「雪晴，塗裝材料和機甲主體材料我https://m.hetubook.com.com已經有想法了，你不必太過焦慮。」

「可以探討生人鳥！」眼鏡男已經幽怨的不能行了。

那絕對是無比複雜的一個過程。

「陌生人和奇怪信息？」秋如歌微微一愣神，仔細回想了好一會兒，確定的回答：「應該沒有，我的個人智腦賬戶極少有人知道。」

以能在敵國潛伏數十年之久都未被發現的白髮大叔的謹慎，他不光是不會暴露自己，更加不會暴露自己唯一的侄女兒。假若被傑彭人發現，依據傑彭人的心性，指使潛伏于聯邦的特工幹掉秋如歌泄憤並不是什麼難事。

「個人智腦賬戶？」本也沒對馬上獲得答案抱有希望的唐浪卻因為秋如歌這個回答，陷入沉思。

當秋如歌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瞎整出的數字和字母傳給唐浪，唐浪瞬間驚了。

對於這世間絕大部分的男女來說，生人或許並不是他們最初想要的人生，但人生往往就是這樣的無奈。管不住自己泛濫的荷爾蒙，會出人命的！

迅速打開通訊，個人智腦的投影出的屏幕中出現長孫雪晴清麗的面容，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卻也有著幾分除了心思細膩女子之外無人能感覺到的欣悅。「怎麼？有事？」

顯然，那個奇特出現的代碼對她的印象異常深刻。

以他所在的傑彭軍工研究所的工作性質，他的網路一定會被嚴格監控，所有信息都會被篩選，更何況還要傳遞到數百光年之外的敵對國家呢！

原來，他有心愛的人了嗎？

「雪晴，幫我查查，兩年前那起針對機甲智腦病毒事件，是不是傑彭人的傑作。」唐浪簡短而迅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