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愚忠的可悲
當然不能！
怎能不厭惡和憤恨！
當然，對崔老實的審訊是不會就此停止的。
「前門那邊的戲園子又漲價了，以後聽戲都聽不起了！」
然後，楚牧峰帶隊氣勢洶洶地過來了。
「我說葛大爺唉，您還想聽戲呢，我們連飯都快吃不起了！」
……
當然要是說崔老實不配合，楚牧峰沒有心情陪著他一直這麼耗下去！
楚牧峰不再啰嗦，直接站起身走出審訊室，將這裏交給了黃碩。
想想那種難以忍受的痛苦折磨，如果說還能扛住的話，便真是所謂的聖人了。
他當初能被老爺相中，就是因為為人忠義，要是反覆無常的小人，老爺也不會將少爺的安危交給他，少爺也不會在發生這種意外后動用他這顆棋子。
「說的沒錯，你們偵緝五隊這次算是露臉了！」田橫七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我不相信是個人都值得你如此捨生忘死，那麼值得你如此的人肯定就會變的屈指可數。你說以著我現在掌握的力量，能調查出來嗎？」
「誰說不是呢，外面不安生，生意都不好做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好日子！」
以著楚牧峰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要調查清楚的話，是沒有多少難度。
他今天要親自負責對這個地帶的搜尋，不管如何，都要將作案地找到。
「崔老實，我可以告訴你，你如果不說，我就會用刑，你要是說自認為能夠扛住的話，那咱們就試試。」
和你說這些是看在你一把年紀份上，你不領情，咱們就見真招。
既然你不願意說，既然你非要選擇愚忠，那麼可以，那就承擔所有後果吧？楚牧峰即便是最初有些同情，現在也都變成了滿滿的厭惡和憤恨。
「這話說得沒錯！」
是啊，不是說不敢繼續用刑，而是不能，真的給整死，那就沒得改了？
「你們聽說沒有，前街今天要招工，咱們趕緊去吧，據說工錢可不少。」
笑話！
蘇天佑聽到這話是很高興，但也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連連擺手說道：「你們覺得這個案子是我破掉的嗎？那都是咱們科長的功勞，要不是科長的話，我們五隊還在瞎轉悠呢！」
楚牧峰特意點到，然後就起身前往石榴衚衕。
「嗨，大伙兒拿我尋開心了！」
他就是想要殺人滅口所以才讓崔老實去，要是說崔老實因此而被抓住的話，一切就都將麻煩起來，那時候他的處境就會很尷尬。
福特V8汽車的徹查。
「可沒機會動手的話，為什麼會沒有機會呢？莫非王大力已經被警方找到了？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尤其是蘇天佑更加高興。
「好吧，當我剛才的話沒問。」裴東廠眨了眨眼。
「所以你說還是不說？」楚牧峰眼神安然問道。
他只是很客觀的講述著一個事實，在和*圖*書幾次接觸過的印象中，這個崔老實不是那種心狠手辣，殘暴血腥的屠夫。
……
我倒要瞧瞧你是誰？居然會如此毫無人性！
想到老婆孩子就這樣承受著無窮無盡的罵名，崔老實是滿臉痛苦，但要讓他就這樣將少爺出賣，他也做不到。
黃碩立刻心領神會，作為一個合格的審訊專家，黃碩不是說只懂刑具的，他還懂很多，比如說摧毀犯人的心理防線。
那現在何去何從？
時間都已經過去三四個小時，可崔老實還是沒有回來，這讓魁梧男人也變得有些煩躁不安起來。
作為一處緊挨著北區和東區的交接地帶，這裏談不上多繁華，卻也不能算是多偏僻。
北平城那座陰暗潮濕的房間。
「用刑吧！」
跟你客氣你當福氣，憑你也想擔起這個案子，還不夠資格！
在這裏，能聽到的都是這種最樸實的市井對白，對他們來說，國事家事都是一回事，就是為了能生活下去。
行啊，你崔老實嘴硬是吧，但你骨頭再硬，難道說比那些間諜還硬？
一小時過去。
「是！」
「應該是前者，不然以著崔叔叔的身手，應該是輕而易舉就能殺死一個尋常車夫！」
「是！」
只要抓到真兇，那這個案子就相當於是宣告偵破，大家都能鬆一口氣了。
「楚科長，我知道您是神探，我也不想騙你，但我真的不能說啊，求求您，就當我是兇手吧！」崔老實苦苦哀求道。
石榴衚衕挨家挨戶的搜查。
畢竟你崔老實不管怎麼說，今晚動和-圖-書手要殺王大力是事實，就沖這個你便別想脫身，殺人是重罪，只要落在自己手裡，那就要一視同仁。
「是！」
楚牧峰像是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般，語氣平靜地說道：「崔老實既然連死都不怕，相信那個人在他生命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重要到都能忽視掉老婆孩子。」
因為你的這種所謂愚忠，很有可能會將第三個女人推入死亡邊緣，難道說就因為你要愚忠，便有第三個女子會遭遇不測嗎？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向這座古老的城池時，警備廳刑偵處一科的人馬就開始立即行動起來。
……
石榴衚衕。
「東廠，你覺得落到黃碩的手中，還有人能不招供嗎？」宋大寶慢悠悠地吐了口煙圈反問道。
關鍵是自己壓根不經調查，想到那種結果，崔老實就有些心顫發慌。
到了這一步，已經距離真相越來越近，這個兇手也即將付出水面，所以他心裏反而是不著急。
「那問題其實反而變得很簡單起來，因為我只要調查清楚你的一切過往，整件事就會變的很容易。」
「不僅如此，還將王大力這個關鍵證人找到，將崔老實這個幫凶給活捉。嘖嘖，這運籌帷幄的能力，我華容是心服口服了！」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他真能做到無視掉老婆孩子的榮辱，讓他們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一輩子嗎？
在陰暗昏黃的燭火下，心煩意亂的男人在房間中來回走動。
「我……」
「這世道艱難啊，吃苦受罪的都是咱們小老百姓啊！」
只是因為曾
和_圖_書經的那場瘟疫，才讓這裏變得荒涼罷了。一夜悄然而逝。
「給我去將崔老實的老婆孩子都帶過來！」
整座警備廳刑偵處一科上上下下都在等待著，要是說崔老實這邊能說出來答案的話，那必然會立即主動。
同情崔老實，放他一馬？
會議室。
此時此刻的崔老實和最開始一廂情願相比，已經明顯變得有些遲疑起來。
崔老實過往的調查。
「嗨，科長的能力是有目共睹，就不必咱們說了。咱們說說這個崔老實吧，你們說他到底會不會招供？」裴東廠眉角挑起問道。
這是真的！
從審訊室出來后，楚牧峰就回到這裏，將相關線索再次理了理。
「這已經給咱們提供了線索，我相信在他生命中能這樣的人絕對不多，所以去查找吧！要給我將他的所有過往都翻出來，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一切。」
「劉老根家的閨女今兒個有人登門提親，你們幾個怎麼不去瞧瞧熱鬧？」
「是沒有機會動手呢？還是說失敗被抓了？」
他今晚做出這種事來應該是有原因，自己要的就是這個原因。
只要崔老實能說出來原因，能將兇手老實交代，楚牧峰倒是不介意多費點口舌，苦口婆心地勸說兩句。
楚牧峰不緊不慢地這番話說出來，像是一道重鎚狠狠敲擊在崔老實的心臟上，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所有鎮定都在頃刻間變得支離破碎。
「蘇隊長，這個碎屍案要是告破的話，您可是要論頭功啊。」王格志豎起大拇指道。
他們今天要做的任務都已經安排好www.hetubook.com.com了，各自分工很明確。
但要是說崔老實不說，等天一亮，他們就要立即投入緊張忙碌的調查。
「只要不死隨便怎麼來，直到他說或者我們抓到人！」
只要將這些資料都歸羅綜合起來，相信真兇很快就將無處遁形，浮出水面。
華容嘴角動了動說道：「我現在對咱們科長是佩服的很，你們說這個碎屍案都已經陷入到僵局中，都是沒有任何線索，咱們科長硬是能夠從頭開始，找到了麻線這個線索，圈定了石榴衚衕這個區域。」
……
辦公室。
「再等等，等到天明再說！」
「那咱們等著吧！」
從執法者的角度來說，楚牧峰當然不會這樣想，更加不會這樣做。
在這裏坐著的是幾個偵緝隊的隊長，想到原本撲朔迷離的碎屍案突然就這麼撥開雲霧，有了明確的目標線索后，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種喜悅笑容。
骨頭再硬又怎麼樣？落到黃碩的手中，他能讓你的骨頭都變成渣，要是還敢死硬的話，會把骨渣磨成粉末沏水喝。
他最開始是腦門一熱，衝著忠義二字才會做出這事，但現在想到楚牧峰說的這些後果，心情就忐忑遲疑起來。
幾個隊長也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那就暫時給他緩口氣！」
「科長，那老傢伙倒是挺硬氣，原本是能繼續用刑的，但他已經昏過去好幾次，我怕要是繼續用刑的話，他會撐不住死了，要是那樣的話就不值當了。」
黃碩從審訊室中出來，直接前來見楚牧峰，看到他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神情有些尷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