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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

作者: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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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羈旅之年 第156章 隊伍二十四

第二卷 羈旅之年

第156章 隊伍二十四

「是的,至少不是很快。」
現在它將指引著李奧娜來到她愛著的人身邊。
李奧娜在外城的邊緣勒住馬匹,她一邊安撫著高大而健壯的灰色牡馬,一邊從自己的次元袋中取出四隻馬蹄鐵,它們被施加過魔法,無需敲打就能固定在馬匹的蹄甲上,並且能減輕馬匹與騎手的重量,召喚小型的風元素支托馬蹄,讓它們能夠不費氣力地以普通馬匹三倍的速度奔跑,但李奧娜忘記了王庭中的馬匹都是有人精心服侍的,灰色牡馬的蹄甲上已經敲上了馬蹄鐵,正在她蹙眉考慮是否要從次元袋中翻找工具來拆卸掉它們的時候,那隻距離魔法馬蹄鐵最近的普通蹄鐵突然自己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散發著銀色光芒的魔法馬蹄鐵。
他集中精神,水晶球中的畫面逐漸擴大,在即將觸碰到最高的樹木的頂端時,術士停止了,他知道施法者是能夠在一段距離內感覺到自己正在被窺探的,他做了一個手勢,念誦咒語,水晶球閃出代表著生命的亮光,起初它們如同星光那樣稠密,隨著法術的篩選,它們變得稀疏,最後只剩下了五顆。
另一個叫做葛蘭的盜賊。
她將她準備好的東西放進一個小次元袋裡,換上狩獵時的緊身服飾,腰帶上掛上弩弓短劍,李奧娜並沒有偽裝自己,因為在深夜裡,一個女官或是年輕的侍衛要匆匆出城反而要比一個公主更難,需要隱瞞與躲藏的只有她的侍女,她們都是有爵位的女性貴族,是能夠直接面見國王陛下的,幸而她們都只是些普通人,在陷入甜美的睡夢後幾乎不會醒來,李奧娜從房間的窗戶里跳了出去,落在丁香花叢里,帶著一身苦澀的清香,她迅速地跑到馬廄里,從馬廄里牽走了一匹最好的馬,在馬廄中值夜的只是個小僕人,等他驚慌失措地去叫起了其他僕人,其他僕人又去向他們的主管通報這件和_圖_書事情的時候,公主殿下早已通過了緊閉的城門,警惕的騎士與守衛一開始並不願意遵從她的命令,並且預備去通知她的叔叔,現任的諾曼新王,但李奧娜拿出了那柄獵刀,包裹著火焰蜥蜴皮的那柄,它的意義並不單純,它屬於諾曼的第一繼承人,擁有著它的人據說有著國王的一半權力。雖然約翰並不會真的將這份權利交到侄女手裡,但想要用它來叩開王城的城門還是可以的。
「具體些。」約翰說,他住在王庭,他的兄長曾經住過的房間里,老王是個頑固吝嗇的傢伙,他的地板不像許多貴族那樣用輝石鋪設,所以踩上去寒氣會從足底一直蔓延到心臟,而新王還沒來得及改善這個缺點,雖然時值五月,房間里的壁爐也一直燃燒著。但他在喝下一杯滾熱的蜜酒後仍舊覺得渾身發寒,不得已地,他鑽回到帳幔里。用白熊的皮毛裹住自己。
「可能。」富凱微笑著說:「但據我所知,老王曾經給公主殿下留下過許多珍貴的財物,其中就有符文盤,您知道的。尊敬的陛下,那是種凡人也能使用的魔法用具。」
伯德溫唐克雷。術士原本想要說出這個名字,但他旋即改變了主意,因為伯德溫已經被剝奪了姓氏,而在這個大陸上,叫做伯德溫的人不在少數,畢竟這個名字象徵著勇武的戰士,許多騎士都會為自己的長子取這個名字,盜賊葛蘭他堅定地說。
新王從帳幔里伸出一隻慘白細瘦的手搖了搖作為回答與允許他離開的標誌。
富凱在帳幔營造的溫暖與黑暗之後發言:「容我回稟,陛下。」他說:「我懷疑李奧娜公主所攜帶著的魔法用具里,有著能夠迷亂追蹤法術的符文盤,我們可能無法用法術找尋到她。」
她記得那時候的伯德溫十分愕然。但還是滿足了她的要求,也許對他來說,不過是為了滿足一和*圖*書個任性孩子的奇思妙想。但對於李奧娜來說,這枚掛墜就像是她的信仰,在伯德溫回到雷霆堡時,掛墜只有著極其微弱的熱量,微弱到李奧娜必須用冰塊摩擦細嫩的面頰后緊貼著它才能感到一絲溫暖,但在伯德溫回到王都時,它就會暖和的像是一枚活著的心臟。
狄倫展開地圖,懇請他的導師在地圖上指出這個位置的時候,術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麼。」他說:「我的孩子,你為什麼不要求我施展法術將你們直接送到那兒?」他彈動手指,地圖刷地一聲卷了起來,差點夾住狄倫的手指:「或是說,你在懷疑我的能力,狄倫。」
從未經過此事的灰色牡馬不安地躁動著,李奧娜連忙拉住它,在用一塊蜜糖賄賂與安撫了牡馬後,她撿起落在地上的四塊沉重的舊蹄鐵,李奧娜先是想要將這四塊臟污的蹄鐵丟進周圍的荊棘叢里,但考慮再三后,她還是將它們放進了次元袋,就連釘子也被她一根一根地撿回來放進裝有零散錢幣的小皮囊里,誰知道這些魔法用具會不會在附著的法術消失后也隨之損毀呢,她聽過吟遊詩人吟誦的一首長詩,裏面就有一個國王因為丟失了一根馬蹄鐵的釘子而輸掉了一場戰爭,然後是他的性命,他的國家,李奧娜可不希望自己也犯下這樣的錯誤。
奧斯塔爾在坐墊上坐下,面對著水晶球,低聲念誦觸發這個魔法裝置的密語,水晶球先是騰起了一陣濃厚的白色霧氣,霧氣旋轉著,呈現出各種各樣的形狀,有些很像是怨魂在凄厲的無聲呼喊,而有些卻像是鳥兒在拍打翅膀或是昆蟲在轉動複眼,術士知道它正在等待進一步的命令。
完成這項小小的工作后,李奧娜又從次元袋裡取出一個掛墜,這隻掛墜比她之前用來放置她與伯德溫頭髮的掛墜更大一點,打開后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看見一副李奧娜的小像,但只要掀開上面的畫像,就能看見下面的小像,伯德溫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李奧娜從不敢把它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從而避免了被他的父親得到第二件更為確鑿的證據,這幅小像並不僅僅是一幅單純的畫像。它是李奧娜私下用一個珍貴的符文盤與一個法師做的交易,顏料里摻雜了伯德溫的頭髮與他自願獻出的血,憑藉著這個掛墜。李奧娜能夠感知到他的位置,在向他靠近或是他靠近李奧娜時,掛墜會發熱。
紅袍術士奧斯塔爾進入了自己的占卜室,與鍍滿了秘銀的大房間不同。術士的占卜室被一種深黑色的木材包裹著,這種木材十分堅硬。並且是從深達百尺的湖底撈起來的,在此之前,它已經在裏面浸沒了上千年。湖水的陰冷像是已經沁透了每一根木芯,就算是沒有施加任何法術,它們都會散發出陰冷的寒氣。
「李奧娜公主顯然已經想到這點了,她去馬廄之前就去了狗舍,在那兒灑下了催眠的藥粉。」
等新王約翰得知這一消息時,李奧娜已經遠遠地將諾曼的王城拋在了身後。
要躲開侍女們的窺伺並不很難,對李奧娜公主而言,在她作為女性生活了十二年之後,在她父親諾曼老王的要求下,她又作為一個男性生活了整整五年之久。她就像個男性繼承人那樣與最好的教師學習徒手搏擊與使用武器的技巧,同時她也逐漸顯露出繼承了諾曼王族的那部分血統,她不畏懼痛苦,也不畏懼死亡,戰鬥會讓她熱血沸騰,而且她的教師曾直言不諱的說她的力量甚至要比一般的男性戰士還要大並且持久。
「錯誤。」奧斯塔爾說。
占卜室里只有一個鬆軟的坐墊,一個惡魔腳爪做成的支托,托著一個有著嬰兒腦袋那麼大的水晶球。
「那麼說,我們找不到她了。」
伯德溫https://m•hetubook•com•com、精靈遊俠凱瑞本,法師克瑞瑪爾,弗羅牧師梅蜜,盜賊葛蘭。
「那可太糟糕了。富凱。」新王說:「外面很危險。」
之後水晶球再度顯示了好幾個地方,但都不是紅袍術士想要尋找的那個人。
「錯誤。」奧斯塔爾說。
「毫無疑問。」富凱說:「那麼,我先告退了,願您能夠得到一個安詳的美夢,我的陛下。」
「給我一點蜜酒。」新王說。他的僕人立刻端上了準備好的飲料,與老王的喜好不同。新王的蜜酒又加了一層濃厚的蜂蜜,並且加熱到幾乎會燙傷舌頭的程度,「我們還能找到她嗎?」他問富凱,財政大臣回應新王召喚的速度幾乎要讓約翰以為他就睡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找到你們了。」奧斯塔爾輕聲說。
有時他真不明白凡人們在想些什麼,葛蘭在通用語中是狹窄的山谷之意,人們也用它來比喻陰沉古怪,命運多舛的可憐人,真沒想到會有那麼多父母願意為他們的孩子取上這麼個不祥的名字。
水晶球中的霧氣旋轉著,旋轉著,而後緩慢地散開,它給紅袍術士呈現出了一個城市,奧斯塔爾仔細地辨認著,發現那是一個位於七十七群島的混亂之城,不,他們不會去哪兒。
「獵犬呢!」約翰在帳幔里問,聲音十分沉悶與模糊。
「起來吧,我允許你暫時留著你的舌頭。」術士說,狄倫好於德蒙,但對他來說,無法成為術士的弟子永遠只是一枚不那麼有價值的籌碼,所以,像這種在他的塔里可能會招致被活活剝掉整塊背部皮膚的質疑只得到了一句戲謔般的恐嚇:「將你的法師們召集起來,我會打開一個傳送門,將他們轉送到距離罪人伯德溫最近的地方。」
水晶球中的霧氣再次凝結起來,在幾個呼吸后重又變得清晰,這次是一片荒蕪的沙漠,術士銳利的目光捕捉到了一群黑色和-圖-書的禿鷲,它們正圍攏著幾具屍體大吃大嚼。
「好吧。親愛的富凱,你知道。我一向是最為信任你的。」新王清晰可辨地打了個哈欠:「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無論你得到什麼消息,都請第一時間告訴我。」他躺下,拉了拉身上的毯子:「盡你所能,不用太過惶恐,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會因為無法避免的災禍而苛責臣子的國王。」
「危險至極。」
李奧娜將掛墜貼在嘴唇上,東南方向。掛墜散發出來的熱量最為明顯:「等我。」公主說,將掛墜的鏈子套回脖子,掛墜投入襯衫。讓它緊貼著自己的肌膚。
水晶球第七次變得清澈透明時,術士看到了一片狹長茂密的林帶,伴隨著一條細而明亮的水流,他閉上眼睛,高地諾曼的地圖在他的識海中展開。
狄倫唐克雷以及其導師對李奧娜手中的魔法器具一無所知,否則的話,他們的工作也許會更簡單一些,但李奧娜在這件事情上非常謹慎,她所選擇的法師並不是諾曼人,他是隨著路澤爾大公的使者一同前來參与某個慶典的,就是那個老王為了向他的臣子與子民們展示他的新繼承人的慶典,李奧娜在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抓住了那個法師,借口要逃開可惡的劍術教師而請他製作了這個魔法器具。
掛墜製作的時間是在四年多前。那時斷絕了再有一個兒子的希望的老王將李奧娜接回王庭,預備將她當做自己的繼承人,所以在伯德溫回到王都時他讓李奧娜一起接見了雷霆堡的主人,並要求他向這個幾乎可以做他女兒的少女降下膝蓋,獻上他的忠誠李奧娜至今仍在懷疑自己那時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勇氣,拋下侍女與女官,在迴廊里阻截住伯德溫,匆匆向他要求了一滴鮮血。
即便紅袍術士一直表現的十分寵愛與縱容他的小弟子,狄倫仍舊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他放下膝蓋,匍匐在導師的腳下,祈求他的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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