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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

作者: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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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繚亂之年 第267章 祭典11

第三卷 繚亂之年

第267章 祭典11

領主的法師已經做好了傳送的準備,但捲軸只是閃過一道白光,就和一張普通的羊皮紙那樣落在了地上。
「您還想要再看一會嗎我可敬的主人。」他的大宦官問:「還是可以結束了。」
「但您還是會讓她成為你兒子的母親。」最後大宦官說,並且讓她的兒子成為你的繼承人,這句話他沒說出來,但他知道領主能夠聽懂。
「她在幹什麼」領主不快地說:「她想要吃了他嗎?」東冠的主人誇張地聳動著自己的鼻子,「如果是這樣。我可不敢讓她做我的妻子,我可不希望我的兒子的母親竟然是個與奴隸有著同樣嗜好的人。」
巨蜥蜴就像是聽到了他的抱怨,那雙冷酷無情的黃色眼睛轉而盯住了坐在最尊貴位置的人類男性,它直立起來的時候,那顆三角形的腦袋已經能夠超出廳堂原有的地面,領主身邊的法師突然面色大變,他可以說是用盡全力拽下胸針向地上一擲,寶石粉碎,刻印在底座上的符文立即發動,為他以及鄰近矮榻上的領主和大宦官躲開了巨蜥蜴的致命一擊,碧綠色的酸液噴濺著覆蓋了近三十尺見方的地面,雪花石在酸液中發出嘶嘶的聲音,一瞬間便消融殆盡。
「我可是很看好你的新主人的。」亞摩斯心不在焉地摸著腰帶上的寶石:「如果他還能堅持一會,那麼我將會得到一大筆錢。我想我還得感謝你,達達。如果不是你,我大概不會那麼期望著他受到足夠多的折磨。」他惡劣地碾了碾達達放在地面上的手指,「或許你要看看另一個人,我們可愛的小妹妹姬兒我真想再聽聽她的聲音,你猜她在最後的時刻會詛咒誰你還是我你也許不知道,你雖然因為她失去了你原應有的位置。」他幾乎是在用喉嚨而不是舌頭說話:「但她原先找到的是我,她希望我能把她帶走。但我拒絕了,所以她才會找到你。」
達達的表情讓www.hetubook.com.com他倍感滿意,他實在是太喜歡這個表情了,他都想要請法師施放法術,將這個表情凝固起來,他可以把它作為一個裝飾品,放在他的廳堂或是卧房裡,這樣他就能隨時隨地地看見它了。
領主長長地嘆了口氣:「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他抱怨道:「既然我拒絕了格瑞第的牧師在我的主島上建造格瑞第的神殿,無底深淵在下,他們應該知道,龍火列島上已經長達數百年沒有再矗立過任何一座神殿了,而且他們建造了神殿又能怎麼樣呢,島嶼上的自由民少的可憐。而奴隸們,他們連自己都不屬於自己,又如何能夠擁有信仰呢而且如果我允許格瑞第在我的島上建造神殿。那麼塔洛斯呢,羅薩達呢,泰爾呢,弗羅呢等等,弗羅或許可以,好啦,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的兄弟,我只是在說笑,我已經承諾了他們可以像塔洛斯的牧師那樣得到一個單獨的小島。然後在島嶼上建起他們女神的神殿,所有的費用與人力都由我負責。但是呢你知道的,他們可真是太固執了,所以我現在只能讓一個信仰格瑞第的術士成為我兒子的母親。天哪,之前有個比維斯就夠讓我頭痛的了,之後可能還要來一個我的頭都要炸裂了,你覺得呢,一個兒子有多大的可能繼承他母親的天賦。」
領主發出一聲凄厲的叫喊,他一時間甚至發不出任何命令,他的法師衝過來,抓著他,撕開一張捲軸,而大宦官也已經敏捷地蜷縮到領主的腳下,並在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奴想要靠過來的時候把她刺死,他知道部分傳送法術是有重量限制的,不到最後一刻他也不敢讓領主覺察出他的存在。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領主放低聲音:「比起我的兒子,我更愛你,你是要和我一起進入墳墓的。兄弟,我都記著呢。」
這是他第二次和-圖-書提起兄弟這個諷刺至極的稱呼了,大宦官知道這是因為他正要自己去辦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譬如說,讓那個正在嗅聞著黑髮施法者的術士失去做母親的能力,無需揣測,他也知道這種陰私手段一旦被娜迦發覺,親自動手的他或許就連靈魂也難以保留,但他也知道對於領主來說,這是必須的,東冠的主人比什麼人都要珍愛自己手中的權柄,為了這個他甚至可以希望那些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相互殘殺而死,他又怎麼能夠忍受一個有著一個神殿在身後支持的女人成為他兒子的母親,說不定兒子一出生,他就會被一條毒蛇咬死,又或是莫名其妙地溺死在自己的浴池裡。
法師取出了一隻符文印章,結果還是一樣。
「你有著巨龍的血脈。」娜迦咕咕地說,「而且」她低下頭。微微挪開爪子,舌頭在腹部的傷口上一掠而過。但她的另一隻爪子還是警惕地按著施法者的頭,這樣他看不見也聽得不是很清楚。「太奇怪了。」她說,語氣中帶著毋庸置疑的困惑:「你的血脈是那麼的濃厚,甚至超過了我,我本該在你一踏上龍火列島的時候就能有所感應,但我確實毫無知覺,你是屬於那一條巨龍的是母親,還是父親。」
「哈。」領主放肆地抓了抓|胸膛:「高貴的血統諸神在上,她甚至不是一個人類她的身體里流著巨龍的血,那些邪惡的四腳爬蟲。」
巨蜥蜴再次低下頭,它將舌頭捲成一束,形成一個中空的管道,插入克瑞瑪爾溫熱的腹部,豐沛的血液與內臟猛地流向她的喉嚨,太少了,對於她現在的體型,這些液體的分量就像是她還是人形時啜飲了一滴露水,但這滴露水是那麼的灼熱,娜迦舒適地伸展了一下尾巴,她喜歡這個,每個有著巨龍血脈的術士都喜歡燥熱的氣候與滾燙的食物。
「毫無疑問。」大宦官說。
「很大。」大和圖書宦官說,他的態度很恭順,但他說的話兒可不是領主想要聽的,他將銀杯砸在大宦官身上,幸好裏面已經沒有多少酒液了:「你這條老狗。」領主親昵地責罵著:「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應該不會。」大宦官說:「娜迦女士有著純粹而高貴的血統與良好的教養。人類的肉很污濁,尤其是男人。她不會喜歡那個的。」
還有就是她的龍血,曾經的不死者說,它確實很強大,但肉體與魔法的強大並不代表靈魂能夠有著與之相配的堅韌。
「你的氣味」巨蜥蜴說,它她使用的是通用語,用蜥蜴的舌頭髮類人的舌頭才能發出的音節相當困難。聽起來更是混沌不清,就像是一個人在水下說話,帶著濃厚的汩汩音以及回聲。但黑髮的施法者還是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你。」娜迦遲疑著說,一邊情不自禁地探出猩紅的舌頭,克瑞瑪爾之前被它抓傷的時候那個氣味還不是很清晰,但現在,它有著一尺多長的爪子刺入了施法者的腹部,那一刻大量的滾熱血液從爪子間迸射而出,那個氣味陡然變得濃郁至極。
施法者沒有回答,巫妖知道這隻是娜迦的偽飾之詞,龍脈術士之間並非沒有傾軋,或者說,他們對有著相同血脈的族人反而更加殘忍,一個術士將另一個術士殺死甚至將其靈魂禁錮在寶石里做成在無底深淵中通用的貨幣更是司空見慣,娜迦正在被他血液中蘊藏著的力量誘惑,可惜的她不是最強的,這讓她必須考慮這份美味的食物會不會被別的術士奪走,甚至她自己也會在爭鬥中受傷死亡,所以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搶在他人察覺之前吞下最為精華的那部分,或許她的理解錯了,或許保留著他能夠獲得更多的利益,但那又如何呢,誰會去關心一個死人。
你往那個異界靈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因為那個正在被巨蜥蜴大朵快頤的東西是他們預先從領www.hetubook.com.com主的廚房裡偷出來的一頭剝了皮的鹿,那個東西,他最後只得這麼說,那個東西的裏面放了些什麼。
大宦官支起身體,向被微薄的煙霧籠罩著的地方看去,巨蜥蜴的軀體太大了,單單一個頭顱就將黑髮的施法者完全籠罩在了下面,他們什麼都看不到,但已經有奴隸在主人的驅使下去查勘情況,那隻珍貴的秘銀沙漏還在流動。不確定克瑞瑪爾是不是真的死去了,他們的賭注又如何能落在最後的贏家手裡呢。
他心下一沉,看向他的同僚,發現後者的腳下也有著一張廢棄的捲軸。
如果放在之前,就連大宦官也會不得不冒著被主人責罰丟棄的危險而設法將這個話題遮掩過去,但不知為何,今天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傾聽著領主不斷地傾吐著瘋狂而愚蠢的話語,他的眼神十分溫柔。又帶著幾分憐憫。
「你的血液中是什麼」她追問道:「我能嘗的出來。」巨蜥蜴沒有眼皮的眼睛在巨大的眼窩中滾動著,「你的血里不,不單單是精靈還有更少一些的人類的血液,但它充滿生機,比所有人類或是巨龍都要來得強大,你做了什麼我的族人說出你父親或是母親的名字,或許我可以饒你不死。」
「惡」領主咕噥道。
大宦官這樣想著,無視心中的憎恨與輕蔑,帶著十二萬分的感激吻了吻領主的腳,領主在他還要繼續親吻的時候縮回了腳,皺著眉,「你去看看娜迦是怎麼了」領主說,「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比維斯的弟子似乎還活著。」
「結束吧。」東冠的領主高聲回答,被巨蜥蜴按在爪子下面的人確實給他省去了一些麻煩,而且可能還能給他帶來近三千名訓練有素的士兵,現在他覺得給他一個快速的死亡也未必不可:「結束吧,告訴娜迦,撕碎他,把他的屍骨丟進海里,和那些奴隸一起。」
我們的血還不至於讓她這麼瘋狂吧。
我們的血。和圖書
奴隸敲響銅鐘,巨大的轟鳴聲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耳朵,他們放聲大叫,又大笑,甚至可以說是忘記了一切,領主看著術士化身的巨蜥蜴搖擺著腦袋,將那個可惡的竊賊丟向堅硬的地面,鋒銳的前爪隨即跟上,一隻爪子按住了黑髮施法者的頭顱,而另一隻爪子刺入他的腹部,下一步就是將他撕成兩半,他的臉上無可遏制地露出了快慰的笑容,似乎就在幾個月前在這個廣闊的柱廳里盛情招待了克瑞瑪爾一行人,又將側島慷慨地賜予施法者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仇敵,他覺得口乾舌燥,隨手抓過一個銀杯,就著一個十二歲女孩頭蓋骨做成的杯沿大口地吞咽著蜜酒,他太急切了,冰涼的蜜酒從他的嘴唇邊溢出,流進他的鬍鬚與胸膛里。
大宦官恭謹地匍匐在地,等他的主人踩著他的脊背重新回到矮榻上后,他擊打著一枚秘銀的罄,罄是種從瑟里斯而來的奇特樂器,獨特之處在於它發出的聲音格外悠長細膩,巨大的蜥蜴聽了聽,她知道應該結束她與黑髮施法者之間的戰鬥了,但她沒有立刻如領主所希望的那樣粉碎爪子下的人,而是如一隻真正的生物那樣低下頭去嗅了起來。
但他也不能殺了娜迦,娜迦是格瑞第的牧師們明著刺入東冠的一柄利刃,她讓領主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疼痛無比,但他一旦拔出那柄刀子,他的血就會噴涌而出。
一個奴隸小心翼翼地抓著繩索吊了下來,一直降到距離蜥蜴的脊背只有十來尺的地方,他剛想要做些什麼,蜥蜴猛地一回頭,就把他咬成了兩截,伸展脖頸吞了下去。
而在廳堂陷入一片混亂的時候,隱藏在黑暗而高聳的屋脊陰影中的,真正的黑髮施法者正在拿開放在唇邊的骨哨,這是瑞意特的,至於它為什麼會在克瑞瑪爾手上,法師之手是個好物。
還有秘葯。巫妖說,暫時我還沒有辦法解除它的負面作用,但略加變通利用還是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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