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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分工明確，有人出錢買車，有人負責開車，有人負責拉客，也有人負責望風放哨。

「這……這是幹什麼……」

坐不下怎麼辦？

這半年中，也是兩個人搭班，開同一輛車。

司機不緊不慢地說道，臉上笑容不變。

當然，也有人負責「安保」工作……

坐在客廳里，周夢怡問媽媽道。

小孩子讓大人抱著！

至於父親，少和他說話就是了。

如果算上買車的錢，要五十萬出頭了！

二手富康緊緊跟在後面，車上是幾個彪形大漢，周父負責開車。

也就是俗稱的「黑車」……

周父第一次參加活動，是一個旁觀學習的角色。

這年頭，能掏的出五十萬的人，還會來開計程車嗎？

周父罵罵咧咧地把手上的白手套摘掉，扔到一輛破舊的富康車內。

「打車要八十多呢，我這跟計程車一樣快，才收你十塊錢！坐不坐？」

時不時上前搭訕，熱情似火。

周父不經意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嚇了和*圖*書一跳。

算了，自己就留下來過年吧，不為別的，就為了媽媽和兩個妹妹。

周父連忙把車靠路邊停了下來。

她也知道，自己丈夫做得不對。

周夢怡看得媽媽臉上的神情，心中就是一軟。

在魔都的一個長途車站，他們一夥五六個人，開著一輛破麵包車，還有一輛二手富康。

其實他心裏也疑惑，拉客就拉客唄，為什麼還要幾個人跟在後面呢。

幸好有小六這個侄子，不然周父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他們的活動地點，主要集中在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機場那邊也去，不過相對較少。

麵包車開著開著，就偏離了主道，越走越偏。

「大哥陸家嘴去嗎？這就發車，你上了車立刻就走，人滿了！」

來了魔都，周父才知道，原來計程車司機不是誰都能做的。

反正聽那意思，就是當司機開車，收入還不錯。

不過車上的乘客誰也沒發現這個事情，本來就沒幾個m.ｈetｕｂoｏｋ.ｃoｍ•ｃoｍ人認路，都是外地來魔都打工辦事的。

副駕駛位上的人咧嘴笑了笑，從懷裡摸出一包煙，抽出兩支，一支塞到自己嘴裏點上，另一支遞給了周父。

核載九人的麵包車，整整坐了十八個，男女老少都有。

副駕駛位上的人扭頭朝後座上的幾個小夥子說道，然後從中控台上按了後備箱的解鎖鍵。

計程車還是屬於暴利行業的。

你別說，效率還挺高，十多分鐘后，麵包車上就塞滿了人。

確實是用「塞滿」才能形容。

三百？

這玩意去哪弄啊？

富康車副駕駛位上的人沉聲說道。

司機笑嘻嘻地說道：「各位別急啊，先把車費交一下，不然一會到了地方，大家一鬨而散，我找誰要錢去啊。」

這次來魔都打工，就是小六帶他過來的。

「他……我爸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每人三百啊，別給錯了。」

他表示懷疑。

差點沒把周父嚇尿了。

周父也沒多想，他自和-圖-書己對路還不熟悉呢，就自顧緊緊地跟著麵包車。

小六今天負責拉客，他站在車站大門口，眼珠滴溜溜地打量著每一個出站的人。

但那有什麼辦法呢，都結婚幾十年了，總不能因為丈夫無能、沒出息、脾氣壞去離婚吧。

自己丈夫和女兒鬧得勢不兩立，她這個做妻子和媽媽的，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周媽心中嘆了口氣。

說到周父，他現在正做什麼呢……

「快了，昨天才打過電話，說馬上就回來。大丫呀，今年過年在家過吧。」

麵包車搖搖晃晃地駛離車站，往陸家嘴方向開去。

乘客們臉色立刻都變了。

輕易不要得罪他。

大家已停業是這個理，就掏出腰包，準備付錢。

好說，瘦子坐胖子腿上！

原來那幾個小夥子手上拿的，都是刀槍棍棒之類的東西，明晃晃的看著就嚇人。

「你看著點就行了，沒事的，別害怕。」

周媽的臉色，露出乞求的神情。

麵包車是拉客m.ｈetuｂoｏｋ.ｃoｍ•cｏm的，富康是自己人坐的。

這個人周父才見過一面，不過聽小六說，算是這個圈子裡的頭目人物。

更何況，丈夫本性還是不壞的。

「多少錢？看著給就行，便宜便宜。」

或許，自己女兒的選擇也沒有錯吧。

這還沒把買車的錢算進去。

但現實的情況是，就算你願意掏五十萬，也拿不到那個牌照！

前面的麵包車停下后，車裡的乘客也感覺不對。

別的不說，自從他五月份出去打工后，每隔兩個月，都會匯款回來，多的時候有萬把塊，少的時候也有五六千。

至於丈夫在外面具體做什麼，周媽也問過，不過沒聽懂。

可想而知，他在外面工作還是很賣命的，不然也不會掙了那麼多錢。

行李摞起來，放在後面，每一個座位上，都至少坐兩個人。

這是明著搶呢？

「不幹了！老子不幹這個了，掙這個錢，昧良心啊！會短命的，小六你個龜孫，你也別幹了，跟叔回家。要是讓你娘知道你這麼坑人，看她和_圖_書不打斷你的腿！」

要求繁多不說，還要去考試，還要求本地戶口什麼的。

小六把他帶進了一個圈子，這個圈子裡，也都是開車的，也算計程車吧，不過不是正規的。

把貨車打發走，圍觀人群也漸漸散去后，母女四人關上院門，回到房內。

再說了，他打聽過了，在魔都，一個計程車牌照，能賣到三十萬！

這不是浪費幾個人力和油錢嗎？

看看她現在的氣色，還有那個什麼氣質，明顯能感覺出來，自己這個女兒，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就紛紛問怎麼回事，車停在這幹嘛？

麵包車開到一個偏僻荒涼的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靠路邊停了下來。

「準備幹活了！」

一個開車，一個拉客，輪著來。

「大姐去哪？火車站嗎？來來來，就差一個人就發車了，價格便宜！跟公交車差不多。」

……

「停車！」

周父顫聲問道。

小六是他侄子，也是一個鎮子上的。

幾個人默不出聲鑽出車門，來到後備箱，取出幾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