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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貸款之後，王泉就跟林東說過，以後的貨款全部走張舒那個分行，走流水。

王泉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稍微停頓一下，又是催促王泉，「你抓緊時間去找人裝監控設備，最好是跟鎮里溝通協調一下。」

王泉給屋內幾個人發了煙，這才小心問了一句。

育肥期的豬長勢喜人，每天都有肉眼可見的變化。

「王泉，你在養殖場沒有？要是在的話，你來村委會一趟。」

看王泉臉色變了，治安主任也不敢停頓了，一口氣說完。

這種後知後覺對於他來講，如同失去了掌控力。

「幸好去他豬圈的路口有監控，看到是有人開著麵包車故意把死豬丟到他豬圈外面的，派出所現在正在找那輛車。」

豬腰的生產流程其實很簡單，肥豬屠宰之後，劈開兩瓣，工人只需要在流水線等著就行，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把豬腰撕下來，然後把腰子上攜帶的油脂減去，最後推入預冷庫就完事了。

「富貴，等兩天我就回洛河，這裏的事你能應付不？」

劉漢生的語氣急切，王泉沒敢耽誤直接開車去村委會，到了村委會，赫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兒。

王泉走後，何耀輝打電話和-圖-書讓派出所所長和畜牧站站長來自己辦公室，等兩人來了之後，直接一頓罵。

他惱怒，並不是因為這件事的惡劣影響。

交待工人裝車發貨之後，李宏開車回家，坐在客廳等吃飯的時候，聽到一條新聞。

……

「生豬價格再次上漲，漲幅接近7個百分點，這是三月份以來第四次大規模漲價了。同時農業部門的統計數據顯示，今年國內生豬存欄量比去年下降23個百分點，母豬存欄量下降19個百分點……」

……

妻子喊話，李宏依依不捨的起身，轉身的時候又聽到新聞傳來一句話。

「漢生舅，咋了這是？」

反正不管跟著誰，都沒虧待過工人，這也是工人們這麼累依舊堅持下來的原因。

治安主任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這才說道：「前幾天，村裡群生家豬圈外面發現一頭死豬，群生當時就慌了，直接報警了。」

兩人老老實實的點頭，離開之後何耀輝臉上的猙獰才開始退散。

死豬？

佟部長專門在銅鑼的員工宿舍給幾人安排了一間住處，省去了租房子的錢，也讓幾人省了路途。

「老李，吃飯了。」

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工人揉著和圖書胳膊抱怨著，其他幾人紛紛附和。

王富貴手下動作一停，仔細回憶，從生產線到裝車發貨，確信自己能夠做到之後，狠狠點頭。

銅鑼本部工廠的屠宰量很大，一天將近六千頭的產能。

「你先別急，事情沒有咱們想象的那麼壞。畜牧站已經檢驗過了，那頭豬的死因不是非洲豬瘟，而是急性腸炎。」

屋子裡坐了好幾個人，其中劉漢生和治安主任兩人臉色陰沉，目光不善。

規模養殖場專項補貼已經提交了申請，只需要等消息就行了。

劉漢生點上煙，臉色依舊沒有好看，衝著治安主任說道：「你跟王泉說說。」

王富貴極不情願，卻只能老老實實的走過來，他來之前大哥說了，林秋只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林秋走後，他留下負責。

銀行王泉也抽空去問過，知道王泉是領導說過的養殖老闆，十分熱情。特事特辦，手續辦的很快，不出意外的話，一周之後，就會有五百萬到達王泉的賬戶。

在補貼和貸款沒有到賬之前，王泉只能對著每天的轉賬流水感慨，這是他重生之後，第一次體會到貧窮帶來的煩惱。

他們四個負責前面的工序，林秋一個人負責把豬腰和-圖-書推入預冷庫，即便這樣，幾人也是累的直叫喚。

「喊你過來，主要是讓你知道這件事，你回去之後讓工人提高警惕。另外，你抓緊時間給你養殖場安裝監控設備吧，以防萬一。」

林秋帶來的四個工人，除了王富貴，其他三個都是老手，都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即便這樣，也有些捉襟見肘。

「專家預測，未來幾個月生豬價格將會保持漲勢，有可能創造近幾年的新高記錄……」

「從今天開始，進出入人員必須增加消毒時間，每次進入豬圈都重新消毒，場里的事你放心，我親自盯著。」

李宏瞪著眼睛看著，多少個百分點他不明白，他只知道一點，豬少了，漲價了。

為了多跟林秋學點東西，王富貴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反抗，這是忍辱負重。

王泉心裏咒罵那些損人不利己的人不得好死，也不敢多停，開車回到養殖場之後把這件事告訴董鑫，董鑫臉色當時就白了，等他知道不是非洲豬瘟之後才好轉一些。

……

林秋躺在下鋪，有氣無力地說道：「明天就打，你們還只是手累，累了還能換班，我一個推車，這一天下來，腿都跑斷了。富貴，過來給我揉揉腿。」

何https://m.hetubook.com.com金輝中間來過一次，知道領導對王泉養殖場的重視之後，在王泉面前重新表決心，只要王泉需要，他那邊一定不會拉王泉的後腿。

工人們也發現了，一向脾氣好的老闆最近一直陰沉著臉，像是誰欠他錢似得，也沒人敢跟他開玩笑了。

萬一是因為豬瘟死亡的，那就麻煩了。

生意人，扎本做生意，不掙錢就相當於賠錢。

而是因為，這件事他最後才知道。

林秋完全沿襲了王泉的策略，拉攏幾個冷藏車司機，幫忙走貨。一開始冷藏車司機害怕被投訴，不敢拉，佟部長親自出面之後，沒人在乎了，市場部老大都點頭了，誰投訴有用？

自打進入四月份，肉價每天都有在上漲，一天兩三毛錢的幅度看似不起眼，等到中旬的時候，大家才恍然發現，生豬價格已經飆升到15每公斤。

現在管控這麼嚴，有人敢幹這事兒？

派出所所長和畜牧站站長直愣愣的站著，一臉苦悶。

隨著仔豬長大，餵食也變得規律起來，一天兩頓，定點定量。

王泉接到劉漢生打來的電話。

轉瞬間，李宏臉上的陰雲消散，換上一副難掩的開心。

「秋哥，大傢伙兒都這麼累，要不晚上喝點？」和-圖-書

王富貴的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林秋主動掏錢，讓另外兩個工人出去買酒買菜。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林東在的時候林東掏錢，王泉在的時候王泉掏錢，老闆都不在的時候，林秋掏錢，誰讓他掙的最多呢，還是領導。

李宏這兩天強忍著心疼，每天十幾萬的流水賬，除去所有費用之後，真如王泉所說，不賠錢，可也不掙錢。

忙活了大半年，存款沒有，反倒欠銀行那麼多錢。

「上次領導過來視察，你倆跟著呢吧？」

臨易這邊算是進入正軌了，只需要加派兩個工人就行，林秋也有了回去的心思。

「小秋，你跟老闆說說吧，再加兩個人，咱們四個根本應付不過來呀，這兩天累的胳膊都腫了。」

「領導有多重視你倆不清楚？腦子讓狗啃了？」何耀輝聲色俱厲的呵斥著，伸手指著兩人，狠聲道：「從現在開始，巡邏小組常駐大劉村，畜牧站的獸醫也給我派一個過去，如果王泉的養殖場出了一點差池，你倆自己滾蛋。」

裝監控設備得回市區找人，正好路過鎮政府，王泉知道何耀輝，把事情說了一遍，何耀輝先是一驚，隨後目光陰冷，點了點頭，讓王泉去裝監控，其他的事情他來協調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