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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前了解的情況來看，這個鄧子豪在平安市的勢力，確確實實相當大，他編織的那張關係網到底有多廣，平安市的主要領導到底牽涉有多深，還真不好說。

只不過，柳主任聰明絕頂，見多識廣，他能破解葉九這個「啞謎」，不代表著其他人也能破解。

饒是柳主任見多識廣，在聽到葉九回報的時候，還是略顯驚詫。

「那就要看誰來破這個案子了……」

葉九其實早已成竹在胸，只不過在柳主任面前，肯定要裝出謹慎小心的樣子，又再想了想，說道：「我認為，現在不如直接和他們正面接觸，看他們怎麼解釋！」

隨即，柳主任的臉色就恢復了正常，淡淡問道。

易紫兮大眼鏡瞪得圓溜溜的，問道。

你怎知道是誰放的火？

——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道有調查組這回事，雙手一攤，滿面無辜！

「調度室起火燒掉了所有資料？」

郎正未必就是那麼值得信任的人。

等大領導一走，高澤貴還活不活了？

通常來說，上官在座和*圖*書，下屬是不應該隨便插話的，謝處長不是不懂得這個規矩，要不然，他也混不到副處長的位置。他此時插嘴進來，其實是在很隱晦地提醒柳主任：咱們這個秘密調查，恐怕自以為是了！

除非是省里主要領導能夠公開的表明態度，旗幟鮮明地表示對這個事情的高度關注，平安市這邊的大人物，才會真正感到緊張，才會真正認真做出自己的抉擇。

這句話葉九差點就脫口而出，當然肯定是忍住了，認真地想了想，才謹慎地說道：「柳主任，我個人覺得吧，既然他們已經有所察覺，那我們的調查方式，不妨改一改……」

你怎麼破案？

至少在明面上，平安市給出的解釋基本上會是無懈可擊的。

柳主任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很明顯是在「考校」。

「昨天晚上？他們動作挺快的……」

場面上這些小技巧，大家都玩得不要太順溜。

否則，他們還是會按照過往的既定模式來處理目前遇到的問題。

在後勤科那ｍ•hｅtubｏok.cｏm.ｃｏm邊躲在樓道拐角處緊緊張張地跟葉九聊上幾句，已經是高澤貴心裏能承受的極限了，再讓他當面向省里來的大領導「告狀」，開什麼玩笑？

「快說，別賣關子！」

老實說，柳主任對他們的威懾力還不夠。

「哎，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你是刑警，和這個事有什麼關係？」

一旦改為正面接觸，以柳主任的身份地位，不要說三坪煤礦，也不要說陽關區，就算是平安市的大頭頭，也是必須親自出面接待的，對柳主任提出的要求，也必須要給一個正面的答覆，而且這個答覆還必須能說得過去。

柳主任這話，既有讚許也有激將的意思。

秘密調查有秘密調查的好處，就是在對方不知情不防備的情況下，搞到第一手資料，佔據主動權。但現在，明顯已經有人泄密了，他們正在緊急應對。先手已失，繼續秘密調查就沒什麼好處了，反倒給了他們從容應對的理由。

她實在是很好奇。

「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點和*圖*書關係滴……」

原本，葉九是想請高澤貴過來招待所，當面向柳主任說明情況的，但高澤貴害怕得厲害，說什麼也不肯過來。

倒要看看，你這小夥子到底有多少斤兩！

「好，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個刑警的本事！」

我用眼睛看！

「啊？那挺難的吧？」

柳主任笑了笑，望著葉九，問道：「葉九，你怎麼看？」

人家既然有心做這個事，肯定不會給你留下多少證據。尤其關鍵的，這是人家礦上安排好的，所有人都不會配合你調查。

如果平安市主要領導給他的壓力足夠大，他不一定能扛得住！

葉九不逗她了，笑道：「其實很簡單啊，調度室失火，肯定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我把那個防火的傢伙揪出來不就得了？」

易紫兮禁不住撇了撇嘴，一縷笑意卻在她嘴角浮起，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易紫兮怒了，小嘴巴一鼓，怒道。

糊弄是不行的！

謝處長在一旁插嘴說道。

等這個談話結束之後，易紫兮終於找到一個機會，私下裡ｈｅｔubｏｏk•cｏm.cｏｍ問葉九。

雖然說，柳主任的身份地位，比郎正要高得多，郎正也不敢隨便得罪他，但真正能決定郎正前途的人，卻並不是柳主任，而是平安市的領導。

葉九仰頭四十五度角望天，狠狠裝了一把。

郎正是屬於塊塊上管理的幹部，不是省里垂直管理的。

易紫兮聰明是足夠聰明的了，她智商要是不夠，也考不上北方大學那樣的第一名校。關鍵她經驗不夠。

從您公然在陽關區分局露面開始，事實上他們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葉九拉著長音，賊忒兮兮地說道。

柳主任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他們會給出很冠冕堂皇的解釋。」

「柳主任，我是個刑警！」

在易紫兮想來，這個事情相當不容易了。

「什麼時候？」

在謝處長想來，如果真的想搞秘密調查，壓根就不應該通過平安市這邊，更不應該透過陽關區公安分局去找葉九。

比如說易紫兮。

葉九答道：「就是昨天晚上。」

葉九對他表示理解，沒有再勉強他。

——盡量捂住！

葉httｐs://wwｗ.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coｍ九也知道柳主任是在考校自己，如果擱在一般人身上，柳主任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好在葉九哥不是一般人，他是二般的，思維模式與眾不同。

你是個刑警，和眼下咱們談論的話題，有什麼關係嗎？

而且不怎麼難做！

說到底，這也就是個選擇題罷了。

類似的應對手段，柳主任實在見得太多了。

但柳主任毫無疑問已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浮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帶著讚許之意。

在省里主持調查部門工作那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被調查對象對抗調查的手段層出不窮，調度室起火也只是尋常罷了，絕不至於讓柳主任失措。

在那份實名舉報材料之上，葉九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調查組想要找他核實情況，直接給他本人打電話就是了，何必要透過郎正代轉？

這張關係網上的每個人，因為利益糾葛和身家前程的考慮，都有可能成為泄密者。

「嗯，你說，怎麼改？」

葉九這句話，聽在別人耳朵里，當然是相當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