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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除了入職那一天，領班曾經親自去過他住的地方一趟，其後就再也沒什麼同事去過了，也沒人知道他那個做小生意的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誰，王建國在不在？你讓他馬上到我這裏來一趟……」

剎那間，經理就有點暴走的意思。

特么的咱這裏杵著一位「煞神」，全指著王建國這小子來給我解圍呢，結果你告訴我，他請假了？

「許哥……」

以往不也從來都不需要彙報的嗎？

尤其是住宿，太重要了。

好吧，在鴻發俱樂部叫王建國，在康複診所叫李華，這傢伙要是沒問題，葉九以後不幹刑警了。

並不是王建國沒常識，關鍵他住的那個地方夠隱蔽，這個時間段，整條小衚衕基本都看不到幾個人，在那裡見面，被人關注的可能性最低。

「來上班了啊……他沒給我請假來著……」

見到這情形，王建國就害頭疼。

王建國那意思很明白——老許，你看我已經把你當自己人了，啥都不瞞你，你就和圖書放心吧！

王建國對此的解釋是，他跟女朋友一起住，女朋友自己做點小生意，就近租了個小房子，兩個人住在一起，還有個照應。

經理暗暗鬆了口氣。

許科長頓時一瞪眼睛，很不滿地說道：「這種事，能在電話里說嗎？」

晚上有大酒會，這個情況他也是知道的。

就在經理手忙腳亂的時候，王建國已經關掉手機，回到了自己的臨時住處。他們這樣的侍應生，公司給安排了集體宿舍。

「就是這個人！」

領班一臉懵逼，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經理為什麼發火，一個普通侍應生請假而已，多大的事啊？

經理先生猶豫了一下，疑惑地問道：「呃，九爺，您找他……」

這也是王建國當初願意在自己的住處「接待」老許的原因。

「他今天來上班了嗎？」

按照上邊的要求，老許這個人以後可能還有用，要盡量穩住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對他採取「措施」。

葉九馬上問道。

「許哥和圖書，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啊？」

等經理先生將員工資料拿出來，葉九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人物。

「那好，你打電話叫他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想要問他。」

話還沒說完，葉九便打斷了他，淡淡說道：「經理，喜歡打聽秘密可不是個好習慣。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在京師找工作，單位提供不提供食宿，是一個很重要的參考條件。

天氣太熱，也不知道是熱汗還是冷汗。

話說，小哥你每個月的那點工資夠交房租么？

「你搞什麼？他請假為什麼不馬上向我報告？」

好吧，這個解釋倒是能夠被人接受。

在回家的路上，王建國接到了領班的電話。

王建國就意識到，還是鄒正剛的事，當即說道：「那行，許哥，咱們先回屋吧，有什麼事進屋再說。」

一見到王建國，許科長便大喜過望地迎了上來，一迭聲說道。

這個老許，就是沉不住氣。

沒辦法，想要取得人家的信任，就必須示之和圖書以誠。

「……」

經理怒火勃發。

「怎麼可能？」

「哦，九爺您要找王建國？」

要不是沒辦法搞定鄒正剛，誰特么願意和老許這種人打交道？黏糊糊的，沾上了就不好甩，難道還得管他一輩子？

王建國答應了他。

鴻發俱樂部御花園自助餐廳，就沒有特別清閑的時候，生意火得一塌糊塗。

「什麼時候請的假？為什麼請假？」

許科長急急說道，話音未落，耳邊風聲呼嘯，還沒等他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脖頸一痛，頓時就撲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剛一進屋，許科長也不落座，立馬急急忙忙地說道：「建國，不好了，警方，警方現在懷疑鄒正剛的死不是意外……」

「什麼？他請假了？」

這應該也不是真名。

抱怨歸抱怨，老許說有急事找他，王建國還得去和他見個面。

領班跟他說，讓他休息一下就趕緊回去上班，今天晚上有大酒會，人手挺緊張，大夥都忙不過來。

老大一把年紀，屁大點事就和-圖-書穩不住陣腳。

「有，有的吧？他有手機，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王建國有電話嗎？」

「你不是說，保證萬無一失的嗎？可是我聽說了，有個警察，他說老鄒是死在武術高手的手裡，還說什麼刺穴啥的，我也不是很懂，反正這事現在麻煩大了，你得趕緊想個辦法……」

這名字，估計比叫李華人數還要多。

如果鴻發俱樂部只是個普通酒店，那壓根就沒有人會在員工入職的時候去「做家訪」。鴻發要盡量保證每一個工作人員「來路清白」，所以才會有「家訪」這個環節。

回到自己小衚衕里的住所，王建國發現，老許已經到了，並且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他家門外轉悠了很多個圈子。

老許邊說邊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

反正老許也不是頭一回上他家裡去了，要暴露早就暴露啦。

像王建國這種最底層的小小侍應生，單位安排了集體宿舍不住，還要在外邊另外租房子的人，實在太罕見了。

就算和圖書他想深入調查，也沒有那個門路。

葉九看過資料，知道王建國只是一個普通的服務生，經理這個電話，是打給侍應生領班的，並沒有直接打給王建國。

「好好……」

電話那邊，侍應生領班小心翼翼地說道。

王建國微微一愣，反問道。

掛斷電話之後，王建國仔細回味了一下，確定領班的語氣沒什麼異常，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其實也敷衍得很。

領班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又不是警察，不敷衍不行啊。

他現在有點惱火，不知道老許忽然在這個時候找他幹嘛。不是早就說過了，平時沒事的時候，不聯繫的嗎？

「是的是的，您說得對，很有道理很有道理……」

「呃，他剛請的假，說是人有點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一下……」

一離開會所，王建國便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至於見面的地點，就定在他的住處。

「哎呀，建國，你總算是來了……」

神特么王建國！

經理忙不迭地連連點頭稱是，再不遲疑，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