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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應該問你自己。因為你現在已經是強化人了。」光腦回答：「其實這個計劃的開發程度並不完整，只有百分之九十八。之所以有部分缺失，是因為無法以計算方式得出最終進化體會達到何種程度。就人體基因改造層面來看，當時我們已經走在世界最前列。以『兆』為單位的頻繁驗算證明注入你們體能的改造藥劑非常安全，不會縮短壽命，也不會造成基礎性不良影響。唯一可能出現的副作用，大概就是整體外貌因為肌肉纖維粗大化會產生少許變化。」

「他們也在進化……」天浩眼眸深處閃爍著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意義的暗光。

「沒有。」屏幕上的光點閃爍片刻，補充了一句：「基地損毀嚴重，監控衛星多年前就已經失聯，我無法對外界進行探測，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按照我的計算，前後三個批次的休眠人員應該全部死亡，蘇醒的可能性低於十億分之一。」

因此，軍費再高也不可能完全剔除人類士兵。這是合眾國軍方的基礎觀點。

增加腿腳長度讓士兵跑得更快；強化骨骼強化他們的單兵格鬥能力；角質層大幅度增加可以讓指甲變成爪子，想想看，一頭人形的猛虎或獅子，配備了遠距離攻擊的熱兵器，在這種強悍到極點的軍隊面前，無論是誰都不堪一擊。

……

「這要看具體的區域環境數據才能得出分析結果。但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地殼運動從來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他們那邊的基地受損程度應該沒有那麼嚴重，中樞電腦多多少少保留了一部分文明輸入的能力。但根據衛星早期監控數據，我估計他們的文明信息殘留程度不是很高，百分之二十……最多不會超過百分之二十二。否則他們早就穿著防輻射服開著飛機坦克攻破鎖龍關，佔領整個新世界。」

「這同樣是程序錯誤的一部分。基地對所有和*圖*書休眠者的身體變化進行了詳細記錄，尤其是第三批休眠群體，所有人基因信息各基地聯網封存。特殊物種序列一和序列二開始育種的時候，地震導致基因庫出現大面積破裂，第三批休眠群體與史前物種基因出現部分混合，因此兩個序列四個物種對相同基因攜帶者會產生天然的親近感。」

歷年軍費居高不下一直是合眾國內部的矛盾糾紛之一。特殊人類改造計劃使五角大樓看到了縮減經費的最佳來源。他們在計劃中添加了一個新的分項：多功能士兵。

直到馬爾斯引發了那場可怕的災難。

天浩想起途中遇到那條用舌頭舔過自己的迅猛龍：「它們似乎對人類沒有敵意？」

屏幕上出現了一些文字和圖片。

只要做到上述幾點，就能大幅度縮減軍隊數量，就算不能縮減均分，至少可以做到與目前的水準持平，國會那幫該死反對派的議員就不會永遠攻擊這個問題。

「還有其他倖存者嗎？我是指像我一樣的人……蘇醒者。」

「群體性擴散化？」

「就目前的情況分析，應該只局限於你一個人。」

回答是如此的冷酷：「沒有。」

「為什麼？」天浩覺得更意外了。

「我給你看點兒東西吧！這是特工人員在核大戰爆發初期從特殊渠道弄到的情報。」

「基地受損導致的基因混合併不涉及他們，只針對第三批休眠者全體。基因受眾面會隨著自然繁衍和生育產生同等效果。比如你讓一個女人受孕生產，你的後代將繼承這種基因特質，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都是這樣。」

「徹底損毀，無法使用。」

「那普通人呢？你之前說過，巨人計劃針對的是所有人。」

「輻射這種東西不可能永遠存在。它們會淡化，會消失。幾百年前南方白人無法攻進來，並不意味著他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就算現在不和*圖*書行，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確定。」

天浩用力咬了一下后槽牙：「這種情況會不會波及到大陸南方的白人身上？」

毫無疑問，老嬤嬤已經出現了智能化的跡象。如果基地正常運轉，它的變化會引起所有研究人員的重視和關注。

回答：「它毀於六百二十年前的地震，大量岩漿湧入，無法修復。」

「大陸板塊移動主要發生在亞歐板塊與非洲板塊。南美和北美被大海吞沒，沉入海底。太平洋板塊被擠壓上升，形成新的陸地。地球整體移位導致的地軸產生變化，來自地殼內部的大量岩漿帶來了新的輻射。但輻射的主要籠罩區域為新大陸北面，南方卻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天然的親近感？」天浩有些驚訝，隨即想到磐石寨村民口口相傳關於大陸北方關於怪物的傳說，疑惑地問：「這種親近感只局限於個人？還是會擴散到整個災難后的人類繁衍群體。」

「輕型裝備車間位於地表，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初步的研究實驗體已經走出了培養艙，在長達半年的適應期內感覺正常，所有身體監控指數沒有變化。

戰鬥中會出現各種意外。哪怕性能再優秀的武器裝備也需要人類士兵才能操作。完全以機械取代人類會導致一系列不可控的情況。這些意外如果發生在敵軍身上，當然是皆大歡喜，可如果發生在自己人身上，將會引發可怕的災難。

「第三批休眠者是一個特殊群體。你們的存在是為了應對未來戰爭中出現的極端危險情況。因此從基因改造的最初階段，你們的強化過程有別於正常意義上的改造。你們可以通過戰鬥、高質量營養攝入、腦部微量激素分泌等方法產生強化點，對自身缺陷與不足的分項進行補充。」

「巨人計劃是我們的最高機密，從未有過泄露的跡象。雖說科學無國界，但我們絕不可hetubｏoｋ•coｍ.ｃoｍ能無私到將整個計劃受益層面擴大到全世界。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天浩在陰影里苦笑著：「老嬤嬤，基地里還有什麼部分是可以正常運轉的嗎？」

「他們選擇了多功能人體改造。」屏幕以穩定的速度顯示文字：「長出翅膀，不需要藉助任何外物就能自由飛翔；增加皮膚角質層厚度與硬度，抵擋任何口徑的槍彈傷害；強化牙齒和指甲，強化肌肉與身體協調性，成為廉價的生物兵器……這些情報的密級等次極高，我們對此所知不多，只能推斷出大概的情況。他們也有與我們類似的文明末期人類繁衍計劃，但是很明顯，南方白人的體質與核大戰前沒有任何區別，一模一樣。」

「所以他們無法進入北方，只能以鎖龍關為界？」天浩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可他們為什麼擁有比北方蠻族更先進的科技力量？」

「基因再造。這源於一個早期的模擬計劃。該計劃於十九世紀由考古人員提出，認為可以通過骨骸化石發掘找到恐龍基因，對其進行小規模複製。計劃本身其實就是《侏羅紀公園》那部電影的翻版，當時根本不具備可操作性，只能當做參考資料列入電腦存儲備案。二十年後，有人提出『已滅絕生物規模化繁衍』計劃，認為可以挑選已經滅絕的物種進行規模化複製，從而達到地球生物圈再次平衡，減少人工干預降低後期環境保護資金投入的目的。該計劃的探討時間長達七年，但出於各方面的因素考慮，計劃最終封存，不予實施。」

天浩順著把所有記憶中的部門車間全部問了一遍，得到的回答都一樣，他那剛有了一絲起伏的心也再次沉入谷底。

「你是人類，而我……只是一台機器。」

「是的，你可以理解為新的，以前從未發現過的露天型鈾礦。」

合眾國的人類https://m.hetubook.com.com改造研究成果斐然。

天浩覺得釋然，又有些難以理解：「放射性物質對自然環境下的物體會不會造成影響？比如一輛車，在非輻射環境下被破壞的很嚴重，可在輻射環境下卻能延緩這種效果？」

天浩若有所思地點頭：「大規模地震帶來了新的輻射源？從地下隨著岩漿流出的強放射性物質？」

「我無法為你提供任何幫助。」屏幕上顯示的文字是如此令人沮喪：「我只是一台光腦……不，我已經失去了大部分運算功能。現在的狀態，最多只能算是一台信息存儲器。我的設計使用壽命是三千個地球年，以人工或自動更換內儲零件維持硬體良好狀態。基地的所有太陽能吸收裝置全部損毀，只有一根地熱吸收探頭還在發揮作用，提供為數不多的能量。雖然你擁有目前為止的最高密級，支配我的最高權力，但是很遺憾，我什麼也做不了。」

這其實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光腦繼續道：「大陸南方的白人與你有著很大區別。他們的祖先是核大戰前另一個對峙集團，雖然同樣受到『人類改造理論』的影響，可他們的研發方向與我們不同。」

「徹底損毀，無法使用。」

基因改良可以使人類外形產生更多的變化。

「武器儲備庫呢？」

天浩疑惑地問：「不是巨人化？」

「為什麼？」天浩連忙追問。

天浩仍不死心：「兵器生產車間的情況怎麼樣？能不能修復？」

狹窄破敗的空間再次陷入沉默。說不出的失落籠罩著天浩。他從攀扶的牆上收回右手，用左手代替交換著保持平衡的位置。他覺得筋疲力盡，就算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要花掉他所剩無幾的殘存力量。

天浩忽然變得緊張起來：「這樣做真的有效？」

「為什麼會有恐龍？」這是天浩覺得必須找到答案的迫切問題之一：「他們是自然產生？還是基因再造的結果？」

「岩https://m.hetubook.com.com漿高溫引發了大規模爆炸，倉庫被徹底炸毀。」

「食品加工廠呢？」

「我能從你這裏得到什麼幫助？」思考很久，他換了一種較為籠統，覺得應該有少許效果的問法。

光腦卻誤會了這句話，將其當做一個新提出的問題：「從大毀滅至今已經過去了好幾百年。他們當然在進化，在逐步適應新的環境。鎖龍關是板塊擠壓形成的自然天險，但它無法確保大陸北方永遠安全。」

「沒有序列三。」游標帶著文字繼續：「非人類特殊繁衍計劃只執行了序列一和序列二，中樞光腦自動修復程序糾正了這一錯誤。按照正常情況，應該派出戰鬥部隊或機器人在第一時間滅殺錯誤培育物種。然而基地損毀嚴重，我們什麼也沒有，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即刻中止錯誤的繁衍計劃。」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屏幕上顯示的文字明顯帶有譏諷成分：「黃種人、白種人、黑種人……不同的人種基因構成有著顯著區別。只要掌握了基因排列規律，即便是同一種病毒，就可以做到具有針對性的感染群體限制。在北美和歐洲釋放一株病毒種源，殺光所有白人，其它膚色的人類安然無恙。這絕不是科幻小說里的場景，而是真正可以用於實戰的生化武器。」

「未來只能靠你自己。」

再次沉默。

「大毀滅時期地震頻發，基地中樞光腦認讀程序錯誤，將歸列于同一信息庫的『已滅絕生物規模繁衍計劃』予以自動執行。該計劃基因排列模式為配對化整理，素食物種與肉食物種一對一進行基因再造。序列編號一：迅猛龍對三角龍。序列編號二：翼手龍對小型食草龍。」

屏幕上沒有顯示後續文字，天浩覺得奇怪：「序列三是什麼？」

他想起進入北面區域時，在路上看到的那輛「長城」車。長達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自然腐蝕，竟然保持著相當的完整程度，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