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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行記

作者:步蟾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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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此心問道飛鴻走 第437章 阻道礙難皆還塵

卷二 此心問道飛鴻走

第437章 阻道礙難皆還塵

殷子期聞得此言頓時放聲狂笑,喝道,「雲沐陽,若你僅僅憑這這狂妄口氣卻是還不足以做我對手?」他面色驟然一冷,「我之生死尚還輪不到你來決斷,都幾山便是你埋骨之地。」言罷就是衝起一道赤赤劍光,破開重重劍氣,只餘一聲尖嘯回蕩。
梅玄貞身著請碧道袍,俏立在甲板上,星眸遠眺,也是心有所感,忽而眼中一道劍光射來,她頓時美眸一凝,清聲一叱,道,「靈藥仙宮奉崑崙道宮法諭在此,何方道友阻路?」
「這殷子期性子極是孤傲,幾乎不與同門來往,不過以師侄手段,即便是有同門相助師侄也能安然無恙。」洛琪琛清清一笑,就是仰天望去,「那位師延山已是閉關二十七載,傳言將要堪破元嬰之境,具體如何不得而知,但是以清河劍派門風,只要其人破關成嬰,定會教九州皆知。」
「是也,殷師兄我兄弟也知師兄為殷師弟報仇心切,然還請師兄以大局為重。殷師弟為門派而殞身,那雲賊也是我舉派仇敵,待得大事畢,我等必定全力相助師兄除了雲賊,以慰諸位同門。」那項仲白雙眉一挑,就是義正言辭。言罷,又把目光斜向項伯墨,微微一閃,似乎有話語在其中。
四座飛宮由東至西分列,隔有數里,俱是華光抖擻直衝天霄。
雲沐陽不禁點首,他再是一想卻又是似乎猜出些許眉目來,少頃便聽得司馬靖上前道,「兩位真人,飛宮已到和圖書。」
項伯墨微微皺眉,這話怎可當眾說出?此中便有元嬰真人,但凡自己有些小動作都是逃不過去。他也是暗暗有些後悔,平日里對這位胞弟照顧太多,以至於他修鍊百余年仍是這般莽撞,行事不經思量。
「雲師侄,此人名作殷子期,也是清河劍派名頭極響之人,昔年貧道也曾與他交過手,一手劍法確然超群,貧道不是其對手,這數十年過來這人修為已是到了元道真種。」這時寶船樓閣之中一扇木門打開,便見洛琪琛身周劍光繚繞,踏步而下。
「也罷,既是你記不得,今日某便來教你。」他說到此處言辭微微有些激動,道,「你若有性命活著走出五色天人峽,本座便在都幾山取你性命,你可敢來赴約?」
東側最首一座飛宮長寬各有二百余丈,其上劍氣如水流淌,又有金氣旋繞飛卷,此乃是清河劍派清河元劍飛宮。這時飛宮之中走出一臉龐瘦削的俊美少年來,見他背負法劍,腰間兩側各有一枚虯龍玉佩,赤朱流蘇隨風斜飛。又生得犀利雙眸,目光一動便有精芒爍爍。
殷子期立在雲空,彌天劍光籠下也是不驚不慌,只是把袖一揚,身後法劍也是飈射出赤紅血光,遽爾一動,就是從背上跳出,懸在頭頂。他聽得雲沐陽語種譏諷他不敢拿出名姓來,就是一聲冷哂,隨即就是寒聲喝道,「雲沐陽,你可還記得殷氏子孤?」
少頃項仲白https://m.hetubook.com.com目光一收,朝著一處捲雲排氣指去,道,「大兄,那可是靈藥宮寶船?」
少時又有一對孿生少年行出,一人著白、一人著青,都是神采飛揚,腰間懸劍,他二人疾步踏雲走到那俊美少年身側,那白衣少年伸出手去就要拉住那背劍少年,只是他手伸過去卻似乎觸著虛空一般。他微微一驚,眉頭微微一沉,就道,「殷師兄可是要去尋靈藥宮雲沐陽報仇?」
項伯墨面上始終微笑如一,負手仰天道,「二郎此事休要提起。」
洛琪琛面色淡淡,雲沐陽雖是道行猶在他之上,鬥法經驗也足,不過若說閱歷比之他來尚還欠缺,此事一時未能看得分明也是情有可原。不過這話又不可宣之於口,他稍稍一想,便道,「昔年貧道也曾到過浣蓍小夢澤,這兩事卻也有共通之處。」
倏爾那赤朱劍光在青空一頓,隨即見一少年撕開光幕大步踏出,甩了一張書帖下來,冷斥道,「憑你還不配問我名姓,你既是雲沐陽的徒兒,那便將這戰帖與了你老師,叫他出來。」
「原是清河劍派門生,貧道有禮了。」戰帖一落,登時一道劍光射出,沖入天霄,倏爾化作三十二道煌煌劍芒彌天而下,少頃,見得雲沐陽大袖飄擺,自劍光中漫步而出,神意一動萬千劍光齊齊鳴嘯。
「不過這十二傑若是與清河劍派大弟子師延山一比,那又著實算不得什麼。貧道雖未曾https://www.hetubook.com.com與這人交手,不過如是真是遇上,貧道也唯有借劍遁了。」洛琪琛說到此事極為坦然,並沒有因為曾經敗給殷子期而羞愧,也沒有因為師延山而生忌,反而言語之中透露出昂揚向上的氣勢,恍如一柄利劍在寶船中。
「當是無疑,」項伯墨微一頷首,道,「不過你也別起別個心思,隨我回了靜室好生修行,共思對敵之法。」言罷一道劍光捲動,便就將其裹住往下方一座雲筏飛去。
「殷師兄,此事怎得與我兄弟無干?」那墨衣少年聞言面上淺淺一笑,邁步過來,遽爾肅容曼聲道,「崑崙道宮令下,著我清河劍派攻伐妖靈山,如今已是到得妖靈山腹地五色天人峽,如是師兄前去尋靈藥宮賊子復讎,平白壞了大計,致使功敗垂成,這責任何人來擔?再者呂真人有令,我等不可私自行事。」
洛琪琛不知雲沐陽此言何意,稍稍一想,道,「清河劍派雖說有十二傑之稱,不過依貧道看來稱得上傑這一字的不過寥寥幾人,余者都是濫竽充數,算不得高深。這殷子期算是一傑,另有兩人也可稱傑,不過都已是死在你手中,一為譚天罡、一為殷子孤,至於那一位郜昭成也是極為出眾之輩,名聲早傳,雖然不曾排在十二傑之中,但是依你所說此人若是活著,那十二傑就要更替了。」
項仲白聽得這話頓時面色一寒,繼而握拳轉頭,擰眉冷哂道,「大兄,殷子期好生猖狂https://m.hetubook.com.com,我門中四人都被那雲沐陽斬了,憑他一人我看可未必其對手。」他說著語氣一頓,低頭沉聲道,「大兄你說此人現下可是去尋那雲沐陽去了?如若真是如此,大兄機會便要來了。」
「徒兒謹記恩師教誨。」梅玄貞星眸一眨,斂衽一禮,便就退了開去。
「殷子孤?」雲沐陽劍眉微挑,稍稍一想,卻是笑道,「阻道之人何止百數?自然都已身化塵土,貧道何來去記?」
雲沐陽聽完之後又在心中過了一遍,這師延山已不是第一次為人提及,都是對其大加讚賞,可見這人不比尋常,便將此人記在心中。寶船悠悠而去,他看了看前方五色霞雲垂天,屢屢靈光籠罩,便就出言問道,「弟子觀覽門中典籍,卻是發現一件怪事,今次竟然是首次攻入五色天人峽。」
「玄貞我徒,丹霞飛宮已在眼前,你也勞累許些時候,暫回靜室少歇片刻。」雲沐陽見此溫溫一語,「日後遇著如此之事也需如今日,斷斷不可沒了宗門聲譽。」
「大兄…」項仲白微微不解,還欲再問卻是觸著自家兄長目光,當即低了低頭,仍是不甘道,「大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只要他攪出些許風浪來,不愁…」他還欲繼續說下去,卻被自家兄長袖袍罩來,隨即便見著一道狠厲目光射來,他頓時收了聲。
「殷子期?原來此人名作殷子期?」雲沐陽微微見禮,就是沉吟。他方才放出彌天劍光,施展劍離合真之法,分化出三https://m.hetubook.com.com十二枚劍丸,可是殷子期毫無驚詫之意,可見其人見過這等陣仗,定有法門克制劍離合真。不過雖是如此,他卻是毫無懼意,他自信能夠擊敗此人。他想了一想,便就問道,「洛師叔,弟子聽聞清河劍派共有十二傑,這位殷子期可以排在哪一位?」
「有何不敢?」雲沐陽朗聲清笑,隨即卻是面色一正,挑眉道,「只是貧道有一言相問,道友是為私仇還是門派之仇?如是門派之仇你我兩派不死不休,赴約之日便是你身死魂消、形神俱滅之時,如是為私仇,貧道尚可放你元靈入輪迴。」
「徒兒拜見恩師。」梅玄貞立時上前跪拜施禮,卻覺一股柔風將她扶起。
殷姓少年沉眉不語,目光一收,卻是把劍一指,頓時一聲龍吟響動,便見他劍光掠起,輕吟道,「我殷子期要報仇何須你二人相助?」言罷劍光已是不知去了何方。
那殷姓少年轉過頭來,目中寒霜籠罩,寒色道,「項仲白此事與你何干?」
「道友好不識禮數,既來拜訪我家恩師那便拿出誠意來。」梅玄貞面色一肅,眸光輕閃之下,那張戰帖陡然生火,聽她冷語道,「道友請回。」
玉浪金追寶船排空行雲,又有千隻瑞鳥旋繞引路,卻也是引動好一陣雲潮。五位金丹修士各在一處寶船樓閣之中靜修,外間只有許相文、梅玄貞等凝元築基修士掌御。
「果真是雲沐陽弟子,確也狂妄。」殷子期頓時放聲一笑,那張戰帖一道豪光湧出,戰帖就已是落在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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