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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小區的時候，陳問今看見商店門口坐著的那個智力障礙者時，不由想起了他跟許前幾天的交談，只是，他卻找不到存在觀測裝置的異常。

她說完，已經不好意思看陳問今的目光了，轉身快步進了校門，小跑著去遠。

惠覺得很神奇，不敢相信，卻又記得外星人的事情，於是半信半疑，再者多練習些題目又沒壞處，如果真是不會做的，學會了不是多點把握嗎？

就像現在，他回報惠當初傷害的想法，就在改變。

等到考試結束，陳問今從惠那拿到記下的題目后，看著惠還在為那些錯題懊悔不迭，對於年級排名全無把握的模樣，他只是笑著綻放了彩光……

上車的時候，他突然又有種不適感，是在背後，他回頭看著天空。

怕風太冷，吹涼了她，也怕牆上的灰，弄髒了她。

考前最後一次通話時，陳問今讓惠考完跟同學對答案時記下錯了的、以及她沒把握確定對錯的題目。

他認為這就可以定義為善良了，有恩必須報，有怨卻看情況。

那看不見，飛走了的，讓陳問今感覺不適的，到底是什麼？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火姐的語氣緩和了下來，透著難過的說：「我是對你一見鍾情！結果因為我主動，你就認為我是隨便的人，覺得我不珍重感情？你這樣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不覺得很過份？你了解過我嗎？試過了解我嗎？就這樣對我下定義！」

惠學校外面的小區樓頂上，她坐那，捧著臉頰，憂心忡忡，因為對於期末考試她沒有把握，一直沒有。

「淡定點，平時學到位了，知識掌握了就沒問題。」陳問今的這句話，是他過去的真實想法，沒有知識盲點就沒事，看惠急著，他又說：「但我其實也替你擔心，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晚夢裡浮現了一些題目，www.hetubook.com.com也許你考試的題目會有，我記下來了，你看看，如果有不會的我教你。」

陳問今淡定的放下電話，嘀咕說：「真是死心不息，臨末還來欲擒故縱，裝的還真像那麼回事，想等我輾轉反覆的自我猜測懷疑是不是誤會了你？」

所以，陳問今斷定還會有一次交鋒，才能為這次糟糕的相遇劃上句號。

天空什麼都沒有，但他的不適感卻像上次那樣，飛快的升空，遠離……

『當個少年，又在這時代，互聯網還沒發展起來，舊式手機都還沒普及，智能機的誕生還很遙遠，還真是沒什麼打發時間的好途徑，當個宅男的基礎都沒有……如果惠因為關係突破的影響，後續發展跟記憶中不同了，為何不可以認真些相處呢？相較於讓她體會記憶中我的感受，事實上當年我最希望的明明是跟她長久的相伴啊……』陳問今考慮著，發現他這人本性到底還是太善良。

『真是想多了……』陳問今和阿豹穿過小區的門，直往路邊的計程車。

決定了的事情，他一貫都要做，唯獨是報復的事情，卻不一定。

還是說，其實什麼也沒有？

「美女，我就是考慮你也要面子，才給你假的。正常流程應該是：你發現是假的，然後就當沒見過我。是你不按套路出牌，發現是假號碼然後還詐唬大叫，鬧的你自己身邊人人都知道有我這麼一個男人給你假傳呼號。假傳呼號不是最優解，難道我應該給你真的，然後再電話里告訴你我有女朋友，跟你沒有發展的可能，也不必要再見面？」陳問今其實覺得這事他也有錯，就是忘了，紅姐到底也是個少女，性格急了點或者直一點的話，就不會明白他善意的委婉了。

「如果今天的題目用上了，等考完試……讓你再來我家睡吧。」惠說和圖書時臉色紅通通的，卻不是彩霞映的。

看他好一會沒說話，只是注視，惠喜歡被關注，卻又覺得心慌，緊張，突然說：「昨天跟小姑一起逛街，買了件內衣，很可愛。」

「說這麼多，你還是怕了！」火姐很是得意。

「安心考試，這些以後再說。」陳問今不想討論這問題破壞心情，惠也沒有強說，抱著他胳膊，靠在他肩頭，看著漸漸燒紅的西天，悠悠然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吧？」

「不是我聰明，是我有一顆對愛情堅貞不渝的心，這讓我天然具備免疫美人計的能力。不管真假，作為有女朋友的男人，我根本不會腳踏兩隻船。哪怕是真的我也不會接受，那幹嘛還要下去當面拒絕她呢？」

「你下來就知道了，我就在你家樓下。」那把聲音聽著很是羞澀，語氣里透出來的顫抖，彷彿鼓足了莫大勇氣的清純少女。

「然後，等你玩完了，或者又遇到新獵物了，我就可以滾蛋了，是不是？」陳問今沒好氣的說：「你不就是帶著男人捕獵女人的心態玩嗎？但這世界不是誰都理所當然給你當獵物的好不好？再厲害的獵人，也有不應該去追逐的目標，也有應該放棄的獵物。很顯然，我就是你應該放棄的獵物。」

但若外星文明真能製造人類當觀測者，那也絕不可能被肉眼發現異常。

「再看就忍不住了。」陳問今笑著拉她手，開門走出天台。他自然知道，剛才惠的心猿意馬，根本是主動暗示。

「此事不必問天問地，取決於你我本身。」陳問今覺得這話是真的，但也是假的，因為其實，這年齡的少年少女，根本沒有自主面對許多事情的權力，也沒有那種基礎，更沒有那種堅毅。

「是我的錯咯？是你先給我假傳呼號！我不要面子的嗎？」火姐說的氣呼呼。

「陳問今——和_圖_書你混蛋！」電話里，火姐突然發出帶著哭腔的憤怒大吼，然後掛了電話。

「這次一定要考好！這學期經常出去玩，我爸沒有說我什麼，如果成績下降他肯定會說。」惠看著陳問今，匪夷所思的問他：「你就一點都不緊張嗎？」

惠紅著臉，卻故作淡定自若，輕聲說了句：「等考完試了再讓你看！」

「雖然不知道碰不碰的上，但是突然覺得信心增強了！」惠笑的很高興，尤其喜歡一起探討學習的體驗，這也是過去沒有的事情。她看著陳問今，又忍不住說：「為什麼不願意去同一所高中？就因為你報的學校美女多？以後腳踏兩隻船我也不會知道？」

於是，時間回到考前的周日。

「多謝獎賞，我會日夜焚香，祝願用上。」陳問今說罷，又故意追問：「用上了兩題的話是不是能去兩次？」

「切——別那麼臭不要臉！你躲得過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是個男人就下來，別只會當縮頭烏龜。」紅髮少女言語激將，實在不想白來一趟。

陳問今注視著眼前的少女，相見的次數越多，模糊了的記憶似乎也越清晰，於是也就覺得她變的更可愛了。

陳問今就陪著耐心解答，這過程中發現，惠的理科屬於全靠題海拼出來的成績，就是刷題，刷過的就能記住，沒刷過的題目變換了要點就可能不會做了。這種方式陳問今沒體會，他記憶中的學習只有文科是如此，理科只要掌握公式，那麼使用該公式可解答的題目就全都理所當然能做出來。好在，眼下是有明確的題目，他只要跟惠講解了，她就能記得清楚，惠的記性很好。

這時候，商店外的一群人也進校門了，緊接著阿豹帶著桃子也回來了，再晚，校門就進不去了。

陳問今自己卻不在意，記憶中的他也不會對此緊張，現在……他肯定沒有和圖書當年考的好，只是懷揣著特殊絕技，他想要多少分都行。

「這位美女，你的演技真好，大概是本色演出？之前試過跟暗戀的人真情表白，所以能把狀態把握的這麼好？接下來，請讓你身邊的火姐聽電話。」陳問今記憶中這時間段沒這事，這把聲音他也完全沒有印象，所以他只能想起紅髮少女火姐。

「縮頭的不是只有烏龜，還有韓信。縮頭這個詞還有另一個說法，叫做忍辱負重，或者是退一步海闊天空；高傲點的還能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道家可以說是不爭，佛學里就是斷嗔。我為什麼非要把自己代入到烏龜呢？我代入自己是有道之士好不好？代入自己是宰相不計小人過行不行？」陳問今緩了口氣又繼續說：「至於我能躲多久，那還得看你能來多久。去學校門口堵你就算了吧，我肯定報警；其實你在我家樓下堵很不明智，我住的這棟，你可以看看，一樓是對面公司的保安宿舍，我爹兼管保安大隊，主動打人不好說，但他們肯定不會讓我被人打。所以啊，躲到明年大概都沒問題，就怕你沒毅力天天帶著一群人蹲守，一趟十幾二十多個人，計程車費，吃飯喝水，晚上喝酒，一天兩天你不在乎，一兩個月不在乎，一年兩年你也能不在乎？就算你也不在乎，這些錢你買幾個大牌的包不香嗎？買點首飾不香嗎？非得跟一面之緣的人較勁，值得？」

惠說著，扯起來，卻只露出邊緣就又停住，旋即看著陳問今的目光，又慌忙把衣服扯好，紅著臉說：「不能給你看了。」

電話那頭沉默，於是陳問今又補了句：「要不然我先報警，再下來？」

「……到時在說啦！」惠不好意思討論下去，剛才那麼說她都覺得很不好意思了，只是，少女跟少年一樣，初次的體驗很好，自然也懷揣著下www.hetubook.com.com一次的念想，僅僅是未必如少年那般一日三蘇醒的誇張罷了。只是，現在惠卻絕做不到習以為常的談論這種私事。

臨近期末，惠很緊張考試的成績。

「電話！」那少女的聲音，透著計策失敗的鬱悶，緊接著，電話里響起火姐的聲音，但沒有之前那種特意的惡狠狠。「沒看出來，你還挺聰明，美人計都不上當？」

惠試著做題，果然，都是沒把握的，甚至是做不出來的，又或者是記憶中的盲點，記憶不清甚至記錯了的。

「你這麼瘋，我當然怕啊！我幹什麼不好？幹嘛要跟你這麼瘋的人鬧騰？」

「我告訴你正確的做法是什麼！是給我真的傳呼號，然後立即甩了你女朋友當我男人！除此之外都是錯！」火姐的邏輯更直接，只是，她分明沒顧慮身邊還有別的朋友在聽。

在校門口分別前，惠抱了陳問今一下，這很反常，平時她不會在校門口有這種程度的親昵舉動，於是聚集在商店那的一群人，紛紛起鬨。

放下電話，陳問今就沒再想了，只是他知道，這還不是徹底的了結。

年級前十，至少這樣的水平才對得起她父親的期望，如果是年級前三的話就能讓她父親驕傲了，只是，惠連考進前十的把握都沒有，何況是前三？

既然火姐用了這招，那就至少還有一次故作意外的相遇，如此才能銜接上此刻欲擒故縱的套路，但肯定不會很快，但也不會太久。太快了，陳問今就來不及體會反覆猜測疑慮的折磨；太久了，就會忘了。

只是，他卻不想在這種地方。

「行了，別演了。這麼快速的切換性格風格，你也不嫌生硬，找個朋友是戲精，你也是戲精。說了，我是你應該放棄的獵物，你這些套路我都不吃，不要浪費時間，有這功夫能去多狩獵好幾個帥哥了，好嗎？」陳問今繼續戳穿，不給火姐心存僥倖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