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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問今就說：「也許是因為阿豹。也許因為是你們太漂亮了，他們看你們就是在看搖錢樹！」

先送阿美，等於繞路了。

「今晚車還要開去改裝的吧，這計劃不能變啊！」

「不過，我很高興認識了阿美，認識了王帥，認識了坦克，當然，還有認識你，還有黃惠，桃子和小高、大熊。」肖霄說完，又問陳問今說：「不知道你會不會很高興認識了我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當時確實應該直接聯繫我爸，我爸也就這事狠狠批評我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告訴你這秘密了，還覺得讓小王給你打電話就能把事情應付過去。現在想起來也後悔，我爸要是知道我竟然對你透露了這秘密的話——我就真完蛋了！」王帥說罷，又提醒似的說：「你千萬別好奇悄悄去窺探，那裝了攝像頭。」

「又幹嘛？」陳問今放下電話了又拿起來。

阿美聽著，突然一針見血的說：「所以，是阿豹說話太大聲，讓他們發現有便宜可占？」

「是啊，最近是挺多事的。」陳問今估摸肖霄是對夜晚的世界有新的認識和想法了。

諸如此類的話，都好像很威風，猶如是能感動天地的事情。

「你說假話能不能真一點？就算有攝像頭你肯定也能處理影像數據啊，否則的話幹嘛指望我去取錢、還能避免你父親知道？」

「……我覺得都不放心。」王帥補充說：「因為我覺得你就是真的知道！」

「剛發現黃金原來嘴這麼甜的啊……」阿美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肖霄，後半句話的意思沒說出口，但卻大家都懂了。

陳問今直接開車回家，估摸著明天能睡個好覺……

歸結起來很簡單，王帥的父親對他的處理大體上滿意，細節上予以了嚴厲訓斥，最和-圖-書後又質疑他的交際圈。

「你果然動歪心思了是不是？你就是動歪心思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啊，你可別這麼想，我爸可不是善類，有的是辦法收拾你！你可千萬別那麼干！」王帥不由緊張了起來。

「鬆了一口氣！總是有點擔心，你會不會覺得我是麻煩，或者是累贅，有什麼事情幫不上忙，還總需要你保護。」肖霄的顧慮也表達的很直率，陳問今覺得這樣很好，只是記憶中他的少年時期，遇到的人並不是這樣的。

陳問今還沒接話，手機響了，是阿豹。

「那好吧。」阿豹掛了電話，車子開下坡地后，跟陳問今分往不同的方向。

「你真的知道，就是這意思！好了，我去我叔家了。」王帥說完，要掛電話時，又頓住，然後又拿起電話喊了聲：「喂？喂——喂！」

「不客氣。」陳問今開車走了。

肖霄搖了搖頭，沒說話。

「聽你這麼說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肖霄如釋重負的笑著說：「你不知道，我最近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我比較奇怪，是不是我以前的朋友都比較奇怪。」

「因為聽到王帥的一個朋友罵女朋友，說都是因為女朋友走路慢，才會遲到讓大家等。」肖霄回想著，有點困惑的說：「還聽過類似的話吧，好幾個人都是差不多的想法，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其實我覺得挺奇怪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我不明白大家的想法，所以才會有點擔心你也會這麼想。」

「有時候，人多的想法也不是對的。何況你感覺的多數，只是在目前這個圈子裡的相對比較結果。事實上這件事情，你不需要因為這類話困惑。」陳問今啞然失笑，對於肖霄而言，是突然換了個不同的朋友圈，想法認和圖書知都會有些差別，於是她就懵了，因為她突然發現本來的認知在這個新的圈子裡，似乎是個異類。

「到家給你電話。」肖霄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揮揮手走了。

王帥用想好的話解釋應對了過去，末了又主動說他準備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仔細考慮身邊認識的朋友，重新篩選哪些人該保持距離，以避免再發生被小王綁架這樣的事情。

「阿美呢？」

「你家離鵬中很近。」陳問今看著路邊的高樓，阿美笑著說：「為了讀書方便。他們沒空管我，又怕我上學太遠，就這樣咯。謝謝你啦。」

「……你真的知道？」

「急什麼？今晚就算了吧。小王一夥還有不少在清河，警察肯定會過去抓人找人。」陳問今說完，電話那邊的阿豹就說：「那我去出租屋了，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送完肖霄和阿美，我也回家了。」陳問今估摸著王帥有一些日子得安份度日。

「說的好像有攝像頭，你就敢報警似得。」陳問今忍不住想笑。

「那你就自個擔心去吧！是你當時主動透露的秘密，你當時怎麼不擔心？」陳問今不耐煩跟王帥磨嘰了，雖然其實很理解王帥的心情。

「你有完沒完？我說知道吧，你不放心；我說不知道你還是不放心。你到底想怎樣？乾脆你說吧，你是覺得我知道了放心點，還是我說不知道你才放心點！」

「以前覺得爸爸媽媽總是關心我身邊所有朋友的情況，好像把別人都當壞人，現在突然發現，可能是過去被他們保護著，所以不知道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壞人。我覺得，他們的很多做法好像沒那麼討厭了。」肖霄以前雖然沒有發過脾氣，但每次父母查她同學朋友戶口的時候，她也是和圖書耐著性子應對的，心裏當然覺得厭煩。

「小王是不是真欠他錢都還不一定呢！」陳問今又繼續加強肖霄的印象，說：「他們就是找個由頭，試試我們好不好欺負。這種就是不講道義的，見便宜就上。」

果然，第二天王帥不能出來玩，打了個電話，傾訴了他的處境。

「我懶得跟你沒完沒了的重複對話了，掛了，明天見。」陳問今直接結束通話，至於王帥……就讓他擔心去吧。

「查戶口的厭煩感，普遍都有。這屬於立場衝突，有點厭煩的情緒很正常。」陳問今看肖霄忍不住笑了，大概是想起過去被查問的那些情景。

陳問今實在很好奇，肖霄對她母親的情緒會是因為什麼呢？但這涉及別人私隱，不好主動探問，就只是沉默的開車。

「那就當我不知道吧，我不對別人說就行了。」陳問今順勢改口。

「廢話！你說的那麼明白了，不就是在那個位置藏了幾萬塊錢嗎？」陳問今就假裝不知道了。

「我說自己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會讓你覺得煩嗎？」肖霄很認真的這麼問，陳問今就說：「不會。朋友之間，互相傾聽心事和煩惱很正常。」

「我也真的不知道可以跟誰聊這些，認識的久的那些朋友，都不會明白。」肖霄是真的這麼覺得，畢竟她認識王帥也還不久。

肖霄連連點頭，極為贊同的說：「是呀是呀！我就在想這問題呢！這些人真是太可怕了，一個綁架王帥，這個簡直是強盜邏輯要搶車還搶人！簡直都不敢相信是發生在現代的事情！」

「黃金，麻煩你先送我回家吧，我比較趕時間。」阿美說著，看了眼肖霄，意思分明是：『夠朋友吧！』

「謝謝你，讓我少了一個心結。」肖霄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車，陳問今說：「那我就不開到前面了。」

「其實我跟阿美認識的也不久，那天我跟媽媽吵架，不想那麼早回去，一個好朋友擔心我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就請阿美來陪我，阿美跟我朋友交情很好。」霄音這麼一說，陳問今才明白她是這麼通過阿美接觸的王帥這個圈子。

「沒那麼兇殘吧。有大仇的可能廢了，沒大仇的敲打敲打就放了，能榨點汁水的就榨點。」陳問今說完，看肖霄神色間分明在想些什麼，就順勢說：「這條路上的人很多都這樣，都是混口吃的。但凡能欺負能榨點油水的就不會放過，講道義的呢，就是不會無事生非，但招惹上了，也不會跟你對等解決問題。不講道義的見便宜就上。我覺得啊，咱們沒事出來玩玩就挺好，還是少沾上這些人和事。」

「你很正常，不用自疑。」陳問今車開的慢些，恐怕晚上有人冷不丁的跑出來。

路上肖霄突然說：「感覺最近經歷了好多事情……」

「……我一會就叫人買好攝像頭，我親自去裝！」王帥還是不放心。

「別羡慕我了，其實你這樣更符合人性。」

「未來一段時間不能出去玩了，也不能喊朋友到家裡聚會，得讓我爸認為我真的在認真深刻的反省。還好，股票的事情他沒反對，不然得悶死！」王帥聊了一通，又說：「不聊了，一會我去叔叔家，找他請教識人之術，我叔肯定會告訴我爸，他就會更相信我在認真反省了。」

「對了，還有件事情……」王帥剛開了個頭，陳問今就說：「放心吧，你那天說的是什麼我明白，肯定不會對別人說。」

只是，沒多久，肖霄的笑容又斂起了，輕輕說了句：「最近不會了。爸爸沒空管我了，媽媽查問的https://m.hetubook.com.com時候我也不耐煩應付，她也不敢逼問。」

「你故意裝傻呢是吧？」王帥思索著還是覺得不放心。

車到了金湖，放下車窗，保安看到肖霄的臉，直接就放行加敬禮。

阿美覺得她也太好笑了。

「呵呵，你果然是真的知道。我當時還擔心你不明白，找不到在哪呢。」王帥顯然仍然有些猶疑，陳問今索性就繼續裝傻說：「北斗七星嘛，就是你住的房子後面走七步，地下埋錢嘛是不是？我以前也把錢藏過在地下。」

於是乎，連大聲表白喊句：我愛你。

「當然很高興。」陳問今本來也有估計，肖霄的成長環境應該是習慣了很認真直接的表達友好感情。

那時候身邊都奉行：心情不必說出口，你應該懂。如果你不懂，那就是我不該以為你應該懂。

陳問今恐怕讓她家裡人看見了又一番查戶口，所以停在拐彎前，等了一小會，肖霄就打了電話報平安，說已經進屋了。

明明情感的表達，每天，每時每刻都可以認真的說出口。為什麼非要憋出內傷了再表達？

陳問今開車走時，肖霄好奇的追問：「他們會把那群人帶去哪？不會都……」

「晚上這種事情，那天在清河的事情，都屬於意外，誰也不想遇到，我怎麼會覺得是你的錯？明明是施害者的罪責啊！」陳問今奇怪肖霄怎麼會這麼想，這不應該是她的思考方式啊……

「我真該好好學習你的這些本事。」陳問今真覺得，記憶中他應對父母的方式，跟王帥截然相反，以前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現在他卻覺得，為什麼不可以是王帥的這種呢？很顯然，王帥這樣的不但不傷感情，還有利於培養感情。

「我還羡慕你呢，想幹嘛幹嘛似得，你爸媽好像都管不住你？」

「……你真的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