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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問今本來就覺得，國與國在不同關係狀態下的交流方式，值得個體認真參考學習，因為那本來就是，不同狀態下兼顧的很周到，應對的很成熟的方式。

那麼她會，變成什麼樣呢？

「其實也沒那麼誇張，人的心性成熟到一定階段了，也就不會變了。又或者只能成長到某種階段，突破不了的時候，也不會變了。成熟的快些的人這階段大約在四十歲，才有四十而不惑之感嘆。」

「她也很細心的，肯定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后每天晚上都是這時間回家，她跟姜仔的感情出了這麼大的問題，第一個找你傾訴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那當然要避開我咯。她的情緒應該不太好，等這時間點應該就忍受了很久的煎熬，如果找你，現在肯定給你打過電話了。」肖霄的推敲合情合理，陳問今很服氣，又故意考校的追問：「冰雪聰明的女朋友再猜猜，我接電話后說了什麼？」

大概、也許……是這一次本有過親密關係的緣故，才讓黃惠仍然先打給了他。

至於平等，融洽，友好，互助等等……本來也都是理想中最好的狀態。

陳問今不得不感嘆，這可真是……典型的小高風格啊！

「這就缺少統計數據了，只能亂猜，但我想時代可以加速我們成熟需要的時間。」陳問今覺得尤其是網路讓信息的流通速度、流通範圍都遠遠超越了古代，人的見聞基礎也就不是古代可比，理當能夠起到催化劑的作用。

黃惠忍著，等著，終於看到姜仔跟紅茶一起跟狼哥道別，兩個人拉著手走過來…和_圖_書…

電話接通，就聽小高情緒複雜的說：「惠在洗澡，我本來要走，她說害怕。我覺得她的狀態不太好，你是不是也過來一起勸勸她？」

坦克覺得跟小吉已經不可能，而且不可挽回的事情又已經發生了，然後那女孩跟他相處的又還不錯，他也就越發的忘記了過去的自己，索性把曾經內在的模樣給砸碎了，因為反正已經不可能恢復如初，也沒有恢復的意義。

「我建議你打消這念頭，夏姐這人戾氣重，行事偏激不顧後果。」陳問今跟夏姐不熟。

兩個人走過去的時候，姜仔看黃惠的眼神，滿是慌亂的逃避……

但今夜，註定有人處於激烈衝突的關係狀態……

那是一個選擇的路口，陳問今當時反覆自問，他是否還愛黃惠，對黃惠的關心，是否還是因為愛。

周末碰頭，最近已經是慣例。

所以那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

凌晨一點。

黃惠也不相信陳問今是真不懂她那天晚上的想法，後來她生日的那天晚上，她喝了點酒，其實根本沒醉，卻在散場的時候假裝醉了，對陳問今說了句：「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原來你真的不愛我了。」

「孔子之智也得四十而不惑，那一般人就得更晚了。」肖霄不以為孔子的標準適用於大多數。

「她本來應該找你。」陳問今也就直接讓小高明白了，今晚他不會聯繫黃惠，也不會見她。

陳問今送了肖霄回家之後，手機響了，他看號碼，是黃惠家裡的，於是，沒接。

「我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她跟姜仔和-圖-書的事情不會願意跟桃子聊，她很要面子，你在酒店陪她更穩妥，她肯定也需要跟你聊聊。我認為她的情緒一定很糟糕，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需要找你傾訴，以至於都沒辦法在家裡忍到天亮。」陳問今很乾脆的否定了小高的打算。

陳問今接了，是小高。

陳問今和肖霄什麼都聊，也不在乎聊些什麼話題，反正只要兩個人對話就行了，也不會爭論對錯，單純的交流討論，彼此的體驗都很好。

「古人謂之為聖人者？」肖霄認可這話，於是她對自己的未來也有了一些不可預測的、害怕。

吃著米粉，陳問今不由回想起記憶中的這天……

他知道這個電話接了之後黃惠會說什麼，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次，黃惠竟然還會打電話給他。

原本陳問今以為，黃惠理所當然應該找小高的。

黃惠卻不會讓他逃避，她勉強笑著跟肖霄她們告辭先走了，大家都知道她是要跟姜仔說清楚，但這事，本來也只有她們自己能處理好。

記憶中，陳問今不曾為那晚的選擇後悔，但是，他確實不止一次的好奇的猜想著，如果那天他決定拿起的話，他跟黃惠的故事會延續多久呢？

「惠跟姜仔不知道談的怎麼樣，她說晚上想離家出走，讓我幫忙找個酒店，但我擔心她一個人在酒店不安全，想找桃子陪她，你覺得……」

「明天中午。」陳問今不想肖霄等那麼晚，其實他推測，小高晚點應該會給他電話。

肖霄看見坦克跟新女朋友相處的明顯融洽、親密了一些，不由疑惑的問陳hetuboｏｋ•com•coｍ問今：「這兩個真是王帥花錢請的？」

「吃完米粉了吧？」

「當然！你這麼細心，分明是掐著點來電話。」

但最後陳問今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好吧，明天中午？」

這種分分鐘無視規則掀桌子還燒房子的類型，正是王帥這種擅長玩規則的人應該盡量避開的。

很晚的時候，陳問今本來要走，黃惠卻留他，說一個人在酒店裡很怕。

「也就說說而已，其實不會碰，本來就想離她們遠點。」王帥也只是突然的念頭，說打消也就打消了，畢竟阿豹給了他足夠的教訓，讓他知道跟這類不拿自己前途當回事的人打交道，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模板去看待，極端行為存在不可控的風險。

「人性原本是變化的，也就決定了是不可長久信任的。如果一個人的主體長久沒有變化，其實是反人性的狀態。」

「這不重要，她跟姜仔之間的事情，具體的你聽惠跟你說吧。」陳問今覺得必須提醒小高一句，於是說：「有什麼事你打給我，第一次響三聲就掛，再打第二次，我就知道是你的電話了。」

「……好。」小高明白了，陳問今是決意不接黃惠的電話。

「沒接。至於事情的進度，今晚未必有小高的消息，建議我的偵探女朋友早點休息，明天再說。」

陳問今早就決定了要影響小高的決定，但他並不能肯定這種影響是否足夠讓小高改變選擇。

「你是不是知道姜仔跟紅茶的事情？」

「不想跟食物爭寵，也不想讓你享受食物的時候分心。」肖霄看了眼家ｈttｐs://wwｗ•hｅｔｕboｏk•ｃｏm•ｃom裡的阿姨，關上房門，對著鏡子撥弄著頭髮，突然問了句：「黃惠找你了嗎？」

記憶中姜仔跟紅茶的情況也有點不同，因為記憶中這件事情他攙和了，跟夏姐直接談過，約定了一個雙方都接受的方案，姜仔面臨的處境沒有那麼別無選擇。

但是他知道，記憶中夏姐在未來的黑色世界爭鬥中失利，受了辱，後來報復殺了好幾個人，仇是報了，她自己也沒跑掉，毫無疑問的吃了花生米，結束了短暫的人生。

掛了電話，陳問今直接去了米粉店，他估摸小高如果還會來電話，應該也是一兩個小時之後了。

晚上，王帥約了坦克，阿豹，黃毛太子等一起喝酒聚會。

只是，姜仔那時候因為紅茶主動替他挨了耳光，加上期間的接觸，已經不知覺的移情了，後來姜仔表現的，也是猶豫難決。

他知道今晚有事，送肖霄回家的時候，就跟王帥說過，晚點不回去喝酒了。

而現在，他估摸很快還會有第二個電話。

當時黃惠的狀態，那時候的陳問今就明白，也知道黃惠當時是在暗示什麼，或者說是有意的等待什麼。

即使——他知道小高大概率會做一樣的選擇。

「惠說你沒接她電話。」

陳問今看了眼時間，沒有著急去米粉店。

果然有，而這一次，看電話號碼，不是黃惠家裡的。

黃惠跟姜仔大吵了一架，那天離家出走，找了陳問今傾訴。

「容我請問一句，何出此言？」陳問今有點意外于肖霄的神機妙算。

這種聊天的感受，讓陳問今覺得，很舒服，能夠彼此聽對方說話和圖書，只為交流不為對錯，都能容納彼此的觀點，即使有些時候跟自身的判斷不同，也不需要爭論孰對孰錯，求同存異就是了。

「我猜你可能沒接，就算接了電話也沒說什麼，才能讓她去找小高。如果你跟她聊了，那應該會聊挺久，我打電話的時候可能還聊著呢；如果你怕我知道，那就會約了見面聊，那你就不會像平時一樣送完我回家就去吃米粉。剛才我聽見路邊賣東西的聲音了，那老闆的聲音很好記。」肖霄很放心的躺下，好奇的問：「你到底接她電話了嗎？」

陳問今剛出米粉店，電話響了，是肖霄。

「坦克大概覺得已經無所謂了吧。」陳問今知道更準確說法應該是，坦克對內在形象已經自暴自棄。

如果只有古之聖人才能恆久不變，那她不是聖人，她將來也會變化吧？

陳問今不打算在這個路口重新選一次，他很樂意成全小高。

陳問今知道不會太久，因為他不可能像最初那樣看待黃惠，也就不可能如最初那樣愛她。

因為他一直在為了放下而關心，他也不想再拿起來。

是否同一天，他其實忘記了。

「人變起來真的很快……這才多久呀？那天坦克還在海邊為了小吉跳海自殺，為了小吉願意分手，現在的想法已經變了，摟著新女朋友，相談甚歡，當眾親臉也一點不覺得有什麼……」肖霄知道坦克感情的關鍵轉變經歷，所以不會因此抨擊坦克的變化，她只是不得不感嘆這種、切身經歷的、目睹的轉變之快，轉變幅度之大。

陳問今的電話響了，如約定的那樣，三聲掛斷，又打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