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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經紀人為自己盡心儘力，而自己我行我素韓覺更加內疚了。

韓覺洗一個蘋果洗了很久，洗了好幾遍都沒等到來自冷漠經紀人的問責，就硬著頭皮，頂著關溢如針一般的視線，到遠離關溢的沙發上坐下來。

當關溢感覺壓力施加的差不多了，就毫不做作地嘆了一口氣：「唉~」

韓覺嚼著蘋果，假裝很投入地看著電視。

以韓覺前世的性格來說，他會答【我文個身關你P事啊！】，這一世按照前身的性格，也可以這麼說，但是說了就乾脆散夥吧，別玩了，還合作什麼賺什麼錢呀。

「行吧，但是……周期多久？」

關溢一邊說著，內心卻在笑：【呵，真是雛鳥，就怕你不答應。】

韓覺沉默了許久，終於看著關溢，說：「那好吧。」

「行。」韓覺在沙發坐下。

韓覺沉默了，關溢則是耐心地在等一個解釋，沒有催促，也沒有說話。

不等韓覺悄悄吐出一口氣，關溢就繼續問了：「你手上那個文身，什麼時候弄的。」

來到這裏才一個月都不到，韓覺卻恍惚覺得過去了很久。

「不固定。兩邊協商一下隨時可以下車（退齣節目），或者你出了什麼醜聞，或者收視率低，都有可能下車。」

要知道連海選名額都是關溢幫韓覺加塞進去的，跟經紀人鬧翻了，這對韓覺沒有好處。

「那如果反響不好呢？」

韓覺看著關溢質問的視線，恍然大悟關溢為什麼生氣。

關溢輕輕點頭。

「啊，過了……」韓覺的聲音從廚房那裡傳來。

「我手機靜音了沒有聽到。忘了跟你說，我通過海選了。還有，我也不是故意要……」韓覺說完后ｍ•hｅｔuｂｏｏｋ•ｃom.ｃｏm，就假裝讓自己忙碌起來，拿了一個蘋果打算去洗，好逃避接下來的問責。

「幫你接下來的真人秀叫作《我們戀愛吧》，你到時候和一個女嘉賓扮演情侶，注意別假戲真做……」關溢一隻手揉著太陽穴，另一隻手用食指點著大腿。

「你是打算當說唱歌手了？」關溢面無表情的臉說出了嘲諷意味十足的話，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不會怪你。」

他十分不想出演，但是下午擅自文了身，再拒絕配合經紀人安排的行程，自己和前身又有什麼區別？那合作可能會斷掉。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這是韓覺前世在影視行業看到的，學到的真理。

韓覺揉了揉臉，深呼吸，整理了一番情緒，回憶著前身的性格人設，設想了一下場面。一切沒問題了，才放慢了腳步，半表演半真情的，哼著《離歌》的調子往電梯走去，走了一半像是才看到關溢一樣，轉過頭驚訝地挑了挑眉毛，舉起手一揚，說：

「為什麼？」關溢驚訝地看著韓覺。

韓覺低頭沉思，面色猶豫。

韓覺聽后，手握成拳頭放在嘴唇前，沉思。

「嗯。」關溢點點頭。

韓覺看著電視說：「半個月之後，具體的會簡訊通知。」

氣氛沉默了許久，只有電視傳來聲音。

韓覺實在沒法告訴關溢，他又不是演員，況且也沒打算為藝術獻身，所以不要讓他演什麼狗屁情侶？

韓覺看到關溢，先是感到奇怪，然後才是驚覺自己這個藝人當得太業餘了！都忘記把比賽情況彙報給經紀人了！

「因為……」韓覺沉吟著，卻半天都沒說出因為什麼。

和-圖-書韓覺皺緊了眉頭。

韓覺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直起身來就看到了關溢眼神中充分的不滿，像要吃了韓覺一樣。

送茶的時候，卻被關溢看到了手臂內側的文身。

關溢眼帘低垂著，視線卻通過耷拉的眼皮，一直在觀察著韓覺。

關溢從韓覺進了玻璃門開始，就一直在看著韓覺的「表演」，也在觀察著。

觸景傷情對於他來說實在算是一種殘酷的刑罰。

之前的韓覺整個心思撲在準備比賽海選上，已經沒有再像樣子地逛過街了。這一次久違地逛了一下街，感受到了異世界的新奇，但同時也勾起了對前世的懷念。

但是，韓覺聽著關溢的介紹，心裏卻在想著剛才聽到的那句：【收視率低就有可能下車。】

到了這世，即便是包容寬鬆了很多，但是文化的根子沒變，對於文身沒有想象中那麼苛刻，但至少偶像藝人方面，作為一個工業商品，是要被精美包裝然後販賣給粉絲的，怎麼能夠允許有文身這種東西？

「喲。」

韓覺一臉的詫異。

每當韓覺想念起前世的時候，整個人就會變得異常敏感，十分脆弱，彷彿任何東西都能讓他傷感，為了不使自己像個哭包，於是他就只想宅起來。

【海選失敗了？】

還打開了電視。

韓覺有些內疚，目前為止他對他的經紀人還是很滿意的。先是讓自己任性參加說唱比賽，又是給自己找說唱老師，又是給他時間瞎逛磨練說唱，還幫自己走後門去參加海選。

像是孩童探索自然一般，叢林的螞蟻，路邊的野草，都值得他掛著笑，睜大眼睛端詳許久。

「本來，我打算的是，你這邊上著《有嘻wｗｗ•heｔuｂoｏk•cｏm.cｏm哈》的比賽，讓觀眾關注你，你回到大眾的視線中之後，以前的黑料肯定會被翻出來，然後呢，你另一邊同時上一個溫情的綜藝，展示你私下的樣子，就像這次這個《我們戀愛吧》，設置好人設不說能洗白你的黑歷史，但是能圈住新的粉絲，讓站在中間的路人對你有好感。我啊，幫你運作了很久才拿到這個節目，他們這一次改版，我犧牲了很多才幫你要來分量最重的位置。你現在這樣……我就問你還要不要賺錢。」關溢頭仰靠在沙發上，面朝著上方，語氣幽幽地說出這番話。

儘管韓覺收拾了情緒，強作正常，但關溢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韓覺的一種疲態，和一種脆弱。

韓覺一邊哼著「想留不能留才會寂寞，沒說完溫柔只剩離歌~心碎前一秒……」一邊走，有時候則換成「我最親愛的，你過得怎麼樣。沒我的日子……」，看著路人，眼神閃爍。

其實使人覺得遙遠的不是時間之長，而是兩三件不可挽回的事。

「不是。」韓覺知道自己理虧，他也明白文身對於偶像藝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最終韓覺皺緊眉頭，不確定地問：「你確定有台本？」

「唉……」韓覺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韓覺文了身的手臂是藏在了襯衫長袖裡面，以至於關溢現在才看到。

韓覺換了衣服，洗了洗手和臉，就出來給坐在沙發上的關溢倒水。

關溢看到韓覺點頭了，也面無表情地也點了點頭，繼續介紹這個節目的情況。

「現在不是說那個的時候，你這手上什麼時候……」關溢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地說著，但是說了一半才醒悟過來和*圖*書韓覺剛才說了什麼，「你海選過了？」

「怎麼了？」關溢問。

「而且他們的出演費也很有誠意，」關溢重新面朝著韓覺，繼續說：「我給你的定位是全能偶像，影視賺的錢才是大頭，你以後肯定也是要涉及影視的。所以，你在抗拒什麼？你有女朋友了？」關溢冷不丁問出。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關溢輕輕的問。

關溢雙手抱胸往沙發上一靠，幽幽地呼出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關溢一直等著韓覺把一個蘋果吃到只剩一個核了還在繼續啃，才身子前傾，問韓覺：「第二輪要到什麼時候？」

看到韓覺輕佻的招呼，關溢也沒有太多反應，一如曾經跟隨到韓覺家裡一樣，默默地站起來跟上韓覺，進電梯，換鞋，進屋子。

看到韓覺手臂大面積的圖案，關溢狠狠皺著眉頭，用一種很嚴厲的視線，盯著韓覺的雙眼。關溢沒有自我猜測那是畫上去的。因為他就陪著發小阿翔去文過身，文身的部位在文好之後的幾小時內要包裹著保鮮膜。而且線條的周圍是紅彤彤的一片。確定韓覺去文身無疑了。

是沒彙報情況嗎？還是讓他在樓下等太久了？

「反正說什麼也晚了，你以後活動就穿長袖吧，不然會被粉絲的家長抗議的。我們商量一下你接下來要上的真人秀吧。」關溢揉著太陽穴，很是「苦惱」和「無奈」的表情。

關溢嘴角很快上挑了一下，又馬上消失不見。

「等等等等！」韓覺打斷道，「演什麼？演情侶？」

韓覺走到家樓下的時候，透過玻璃，猝不及防看到了關溢正坐在一樓的長椅上，瀏覽著手機。

關溢「疲憊地」看了韓覺一眼，點ｍ.hｅtｕbｏｏk•coｍ.ｃｏｍ點頭，然後又打算繼續介紹情況。

「錯過了這個，《有嘻哈》再被淘汰，接下來就沒有機會了。韓覺，你之前已經錯過很多機會了，這最後半年……唉。」

「唉……」關溢很無力的樣子，往後一躺，又嘆了一口氣。

「沒有，我沒有女朋友。」韓覺連連擺手。

韓覺摸摸腦袋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關溢。

天色已經變暗，韓覺慢悠悠走在路燈下，路燈把韓覺的影子拉得很長。擦肩而過的路人與居民，在暖洋洋的傍晚，老人們結伴著散步，小孩吃了飯就在路邊亂跑，偶有單獨行走的年輕人，拿著手機說笑著些什麼。

都說男人最喜歡的事情有兩種，危險和玩樂。

關溢沒有催促。

「你，難道不知道你要重新出道當個偶像？你還在這個時候文身？」

前世國內的明星，特別是偶像，是肯定不會被允許文身的。這和國內的文化有關，自古以來有文身的人是會被區別對待的。文身是被看做不學好的行為。

韓覺走在異世界的街道上，就時刻處於一種危機氛圍里。他沒有接受過間諜訓練，對眼前出現的一切陌生東西，都無法做出最自然、最習以為常的表現，有時候就表現得像個傻瓜。他不在意自己表現得像個土包子，他只管享受著不停探索的感覺。

「沒什麼。」韓覺搖了搖頭。

韓覺看了看手上的文身，然後看了看關溢，小心翼翼地說：「下午。」

「那就好，況且這是演戲，都是有台本的。記住，你當偶像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要成為所有粉絲的男朋友的。而且這次也不會演得太過火的。」

「不行，這個不可以。」韓覺堅定而緩慢地搖了搖頭。

韓覺面露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