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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通過休息的時候，章依曼偷偷地用手機上網查了一下韓覺的資料，入眼全是負面的評價。章依曼一邊看一邊不斷自我懷疑。因為通過黑暗中吃飯，網上形容的那個韓覺，她感覺一點也不像此刻身邊這位。

「不行！你一定要給我！」章依曼把手縮回去，然後又重重往前一攤，顯示出了她要號碼的決心！

「不過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你下次可別當著一個藝人的面說對方的負面新聞了。」韓覺提點章依曼。

看著章依曼無話可說的樣子，韓覺發現耍賴的感覺，竟然意外的爽耶。

「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音樂老師了。」韓覺面朝章依曼正襟危坐。

章依曼嘴巴張開，都呆住了。她看著韓覺的吃法，覺得自己的下巴好疼。

韓覺立馬掛斷。

「聲音，蠻好聽的，」韓覺誇了一聲，「你動過手術嗎？感覺聲音有兩種特質。」

章依曼這樣算是掀了韓覺的面子的。一些不好的事情話當事人自己說，可以叫作自嘲，但是如果由旁人來說，就很不妥當了，以韓覺前身的暴脾氣，估計要掀桌了。

她的手白皙修長，指若青蔥。

韓覺暗暗鬆了一口氣。

章依曼獃獃地看著面前微笑著的韓覺，總感覺韓覺溫和的笑中，帶著冷冽的刀鋒。

「你現在可以上網查呀？為什麼不查？」韓覺疑惑道。

「比如，說你沒素質啦，錄節目錄一半都會中途離場啦。」

「是！音樂老師！」

攝影機架在前方，拍著他們。

韓覺和章依曼面對鏡頭並排坐著。他們之間即便坐著，也間隔https://www.hetubook.com.com很遠。

導演這時候就很穩重，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像是放棄人生了一般，指著屏幕對邊上的編劇們說：「快看吶。這劇情走向，師生喲，嘖嘖嘖嘖……」

而唯獨近距離聽過鈴聲的章依曼明白，這種音質只有對著手機錄音，才會有的。

章依曼氣鼓鼓地就主動找出韓覺號碼，打了出去。

「那個，你看，你要到了我的電話，是為了請教問題是吧？」韓覺看到章依曼一臉的沉思，於是他就大腦飛轉，想要轉移話題。

「從周一到周五，你都如此易碎……」韓覺的手機鈴聲響了。

韓覺被打擾了發獃，看到章依曼一臉堅定地舉著一個橘子，向韓覺示意著，大有不拿走就硬塞給韓覺的架勢。

確實，如果是2個月前的韓覺在這裏，那麼今天這節目到這裡是錄不下去了。

「我才沒有動過手術！我哪裡都沒有動過手術！」章依曼瞪著韓覺說。

在另一個練習室的節目主創們呼吸一滯，兩位嘉賓的經紀人都眉頭一皺。一些工作人已經在心裏大呼不妙了。

「大叔，我都告訴你年齡，你卻不告訴我，太不公平了。」章依曼抿了抿嘴，悶聲悶氣道。

糟糕！

【果然，說話那麼氣人，可惡大叔依舊是可惡大叔！長得再好看也還是那麼可惡！】章依曼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上網查你的名字，跳出來的都是對你很不好的話誒。」章依曼說。

在導演欲言又止的神情下，手一揮，錄製就繼續開始了。

在導演看ｍ•ｈｅtｕboｏk.com.ｃoｍ來，韓覺有著隱藏的撩人屬性，但偏偏就是不展露出來，導演寶寶就很氣，很不開心了。

韓覺聽到這個鈴聲的時候，頭皮一陣發麻，汗毛一剎那立起。

「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是37，38歲？」章依曼質問道。

這其實是韓覺前世女朋友耍賴皮的樣子，這幅樣子總是會把試圖復盤講道理的韓覺給氣個半死。

章依曼立馬就忘記了她要主導節目錄製的想法，迅速地又剝了一個橘子，懷著好奇，試探性遞過去。韓覺不負所望，接過去，又整個塞進嘴巴，眼神冷漠地看著章依曼，狠狠咀嚼著。

「你會問嗎？」

「教音樂？嗯……這樣好像挺公平的。」章依曼注意力被轉移，聽到韓覺的提議后驚訝了一下，然後開始思考起來。

沒想到自己來了這麼一次，還真是眼睛被心靈欺騙了。

「！」章依曼大大的眼睛瞪著韓覺，卻一點也不凶。

「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幸運的是現在坐著的韓覺不是本人。

章依曼笑得就像第一次去動物園給河馬投食一樣，手上剝橘子的速度更快了。

吞下最後一個橘子之後，韓覺覺得如果自己再不說話，這姑娘能把一盤水果給自己喂完。

「你唱歌多久了？」韓覺微微側過身子，撐著頭看向章依曼。

不諳世事的章依曼想破了頭皮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另一邊的節目組以為，章依曼只是聽到一首其他女歌手的歌被韓覺設置成手機鈴聲，而章依曼作為假想女友，開始「吃醋」了。節目組的人包括兩位經紀人都和-圖-書沒有多想。

除了容易令人生氣這點一樣，但是也沒有那麼惡劣不堪。到底是韓覺隱藏的很好，還是網上的人都亂說呢？

「哈哈，你就是我的開山大弟子了。」章依曼覺得有趣。

韓覺倒是絲毫不介意冷場，即便身邊坐著一位擁有著禍水般容貌氣質的姑娘，他也手托著腮發獃，像一個上課無聊，心不在焉的大學生。

果然，這個大叔的外貌跟自己推測的完全相反，但是在人生成長方面，還是很能說出道理的。

「記得打給我。」章依曼把韓覺的號碼存下了。

然後，狠狠地咀嚼著。

「啊？」章依曼驚訝。

韓覺當初覺得自己肯定就不會像視頻里被測試的人一樣，被經驗主義給局限住。

章依曼也整理著思緒，一邊撥弄著桌子上的果盤，一邊悄悄打量韓覺。

「……如果真是命運的安排，我會猜到的。」韓覺躲過章依曼的視線，看向果盤。

現在，偌大的練習室里，沒有人說話。

章依曼的五官精緻但不具有攻擊性，一切都恰到好處，特別是一雙會說話般的眼睛，十分靈性。在黑色的襯衫于紅色的頭髮襯托下，嫵媚和清純矛盾的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一如她的聲音，矛盾，卻又和諧。

「一定一定。」韓覺敷衍點頭道，心裏卻狂搖頭。

「回到剛才的話，網上說我沒素質，我其實不這麼認為的。素養不是在被欺負了以後還微笑，被冒犯了之後還禮貌。素養是你不主動冒犯別人，不以惡意揣測別人，不先以言語攻擊別人，」韓覺看向章依曼的眼睛，微笑著說，「可一旦遭m.hetubook.com.com受到了冒犯，以牙還牙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素養。」

她一直以為素質這個詞是和紳士挂鉤的，素質是一種風度。但是現在聽韓覺這麼一說，覺得非常有道理。

韓覺現在就學著女朋友的樣子，包括神態。

「不會。」

一陣忙碌的布置，節目組抬進來了長條形的桌子和椅子。

「噢噢。」章依曼有點明白了，乖巧點頭。

章依曼微蹙著眉，看著韓覺，在想著什麼。

不過，章依曼覺得既然有江湖人送稱號【定時炸彈】的韓覺，那自己就得像主導起節目的節奏來。

「我沒有承認過呀，都是你自己在那裡猜的。」韓覺攤開手，一臉的疑惑，並且還有無辜中帶點無奈的笑。

「姑娘你要矜持一點，要等男人主動問才行啊。」

好聽的清唱女聲沒有再響起。

在另一間處練習室的經紀人秦姐，捂著額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你有想過是為什麼我會中途離場嗎？」韓覺笑著看著面前這個傻妞，「就是因為有人說了跟你剛才差不多的東西，或許還要更直接一點。」

韓覺就拿過來，直視著章依曼的眼睛，張開血盆大口，把整個橘子塞進去。

「噢？網上都怎麼說的？」韓覺無所謂問道。

「有十三年了。」章依曼微微沉思之後就給出一個數字。然後有點惋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蘋果，還有果盤裡其他的水果。

他不怕這個傻妞發現了什麼，他就怕傻妞發現了之後把事情說出去。那種麻煩可千萬越少越好，他可不希望再和前身的爛攤子產生什麼交集了。

眼看事情就要僵持下去，韓和_圖_書覺最後只能把號碼報給章依曼。

韓覺還在回想剛才。前世的韓覺看到過一個實驗，一群人在黑暗中交談，最後開了燈，所有人都表示，自己想象的和對方真實的樣貌，是差遠了的。

韓覺翻了一個白眼。

「可是大叔，你都沒留我號碼。」章依曼抿著嘴，小臉十分認真，好像一點都不傻的樣子。

導演在遠處吸氣，呼氣。編劇們在他身後扇風的扇風，捶背的捶背。

他的手機平時基本沒人打，即使偶爾有人打來，韓覺也是靜音的狀態，於是韓覺就懶得把手機鈴聲給換掉。而今天早上偶然退出靜音后，卻忘了調回去，現在就發生了這個意外。

於是他就像之前參加節目時被照顧的那樣，照顧起韓覺。

橘子一個又一個的終於沒了，章依曼咬著指頭想了想，就拿起一個蘋果遞過去。

關溢依舊面無表情。

「我都告訴你了……我的號碼它不是……」韓覺無奈道。

「吃點水果吧。」章依曼把一個橘子剝好，遞過去。

編劇們都覺得這種不可控性很有意思，他們自己也看得很有意思。但是似乎導演偏偏就是對【粉紅】有種執念。

「大叔，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吧。」章依曼眼神亮亮的，對著韓覺攤開一隻手。

韓覺眼看著章依曼精緻的眉毛慢慢的，一點一點向中間皺了起來。

「你教我音樂，我教你做人……不是，我教你應付這複雜的娛樂圈！」韓覺一臉「興奮」地蠱惑道，開始慫恿起章依曼。

「我也不好意思向你收費，那我豈不是吃虧了？所以，你看，你就……你就教我音樂吧！」韓覺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