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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張經理對這種「意外」很不滿意，也對關溢的表現很不滿意。經紀人就是公司的眼線，關溢沒當好。甚至這種事或許還有他的一份。

金沙娛樂是圈內外出了名的財大氣粗，張經理當時還不是藝人部的頭頭，能坐上這個位置，全憑最得意的作品——挖掘出現在的金沙一姐。當時韓覺被全民吃瓜，公司焦頭爛額但也兩手準備，一邊試圖挽救輿論，另一邊全力推新人，推新挖來的藝人。張經理當時手下帶著的就是現在的公司一姐，張經理一組最先崛起，最終公司資源傾斜。他們也很爭氣，成功頂替了韓覺頂樑柱的位置，避免了金沙娛樂後來隨著韓覺一起一蹶不振。

張經理已經知道韓覺最近的動靜都是關溢的小動作，雖然是跳過公司決策擅自使用資源，但看在還真被弄出一點效果的份上，張經理也不打算懲罰得太重，結果終究是比過程重要的。

張經理抬頭看向女兒。

「記得。」

張經理停下動作，視線越過女兒看向妻子。

關溢收到張經理的簡訊，就知道今天是來挨批的。

「噢，」張經理瞭然地點了點頭，依舊目光落在文件上，「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什麼嗎？」

關溢昨晚看了網上的反饋，他和圖書覺得自己賭贏了。

這件事情他一個中高層經理可以說是毫不知情了。他不知道這是公司背地裡的運作結果，還是韓覺的下家弄出來的動靜。

批評完了，關溢就該走了。

「有。」關溢表面依舊沒有表情，但是內心是真的有自信的，他能明顯感覺到韓覺並不是像傳說般那樣不可控制。

「新組合的經紀人換成小王了，」張經理抬起頭，眼神特別真誠，一句話就切斷了關溢為自己準備的退路，「另外，你今年的獎金沒有了。以後你的收益就完全和韓覺的活動挂鉤了，你當韓覺的經紀人挺合適的，當得挺好，就專心當吧。」

「降一級。」

「是的。」

關溢內心嘆了口氣，在本就急需用錢的現在，他的收入又被摳去了一塊，和韓覺的行程挂鉤意味著沒有退路，一切充滿不確定性。他和韓覺是一根繩上的了。

張經理摸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翻到一個號碼，沉思了一陣，還是發了簡訊。

張經理整理著文件，喊了聲：「進。」

關溢面色平靜，像是早有預備。

「等簽下來了，公司這邊會配合給資源的。當然，簽下來最好，簽不下來也只是跟之前決定了的一樣而已。實在簽不下和_圖_書來，就毀了他吧。」

張經理慢悠悠回到家裡的時候，妻子和女兒正在客廳看電視，電視的聲音很大。

「嗯。」關溢毫無負擔地就接受了這個建議。

但是畫面里已經沒有再出現過韓覺了。

他知道什麼事。

當關溢以為自己要被晾一會兒的時候，張經理沒有停下動作，一邊寫著東西就一邊開口：

「有把握簽下來嗎？」張經理停下筆，看向關溢，在確認些什麼。

「爸爸！媽媽說韓覺是你們公司的，你幫我要個簽名嘛！」女兒一臉的興奮之情。

關溢的心裏已經在盤算著如何讓韓覺續約降了一級的合同了。

若是金沙娛樂一直順風順水，恐怕不是什麼好事，那可是要引眾怒的。

張經理是【金沙娛樂】的老人了，說是老人，其實只是當初在公司初創的時候就被從別的娛樂公司挖來了而已。

關溢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告別了張經理，離開了辦公室。

但是好在韓覺已經淌開了一點口子，關溢也覺得這懲罰還不至於把自己打殘，當初擅自用公司的資源把韓覺送到《有嘻哈》里，就知道這事遲早會被公司知道。只要賭贏了，就夠了。

可惜當然有，但金沙娛樂就權當入場交的ｈｔtps://ｗｗｗ.ｈｅtuｂooｋ•coｍ.cｏm學費了。

妻子笑著點頭，指了指電視，說：「她剛才看到你們公司那個韓覺了。」

女兒跑到張經理邊上撒嬌著要韓覺的簽名，妻子笑看著，張經理也寵溺地答應了女兒的要求。大家接下來一起坐著看電視里未播完的《有嘻哈》，評論這個那個，調笑幾句，其樂融融。

之後還看了維特上的話題熱議。

「還有，」張經理笑容可掬地看著關溢，「簽不下來，你就去練習生部門熬一陣子吧。」

「我覺得我可以。可以安排韓覺。」

一如上一次，張經理抬頭看了關溢一眼，便讓關溢坐到正對辦公桌的椅子後面。

女兒蹬蹬蹬跑了過來，小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急促的腳步。

【噢，是要簽名呀】，張經理笑了起來，繼續換鞋，只是突然就頓住了，「誰？韓覺？」

張經理收起手機，露出笑臉，擺擺手說：「沒什麼，就是網上反應那麼大，讓人措手不及。」

「他自己要去的。」關溢端坐著回答。

關溢安靜坐下，但是看著依舊在忙碌的張經理，沒有開口詢問張經理找他有什麼事。

「還是現在這個等級的嗎？」關溢問道。

「噢？《有嘻哈》是今天？」張經理一邊換鞋子一邊側耳聽了兩聲和圖書電視內容。

張經理皺著眉頭看了看。

「好的。」

妻子感覺丈夫的狀態不像是自家公司藝人通過海選，成為話題焦點的正常反應，於是就把一直站在張經理邊上等著回應的女兒給拉了回來，擔憂地問向丈夫：「怎麼了？」

張經理到達辦公室，剛坐下沒多久，就響起了敲門聲。

「韓覺不可控，不要浪費資源。」

張經理在關溢走向門口的時候，說：「如果《有嘻哈》第二輪通過了，就把韓覺的續約簽下來。」

第二天，張經理和往常一樣來到公司，在樓下，果不其然聽到了關於昨天《有嘻哈》節目的討論。這是一個現象級綜藝的威勢，意料之中。

……

是的，在張經理眼裡一個不聽話的偶像就是一件失敗的產品。

場面其實和每一次見到將要出道的新人一樣，張經理只要在新人們紅著眼眶一臉激動的時候，勉勵幾句，不痛不癢的誇獎誇獎，再展望一下未來，表示公司看好她們就可以了。

所以，張經理的職位高陞甚至可以說是緣于韓覺的衰敗。情感上，對韓覺倒是沒有特別的惡感，只是坐到這個位置之後，韓覺在他眼裡就只是一件包裝極好的奢侈品，花了大價錢卻不實用，中看不中用。

當節目結束后，張經理去到書房裡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網上找到回放，把韓覺的內容片段看了兩遍。一次關了彈幕，第二次開著彈幕看著評論。

「另一個真人秀是你推韓覺上去的？」

張經理愣了一下之後，換好鞋子，來到電視機前面。

「……好。」關溢點頭接受。

「我說了什麼？」

公司即將推出的新人組合女團，在今天確定了最終的人選。新組合即將面臨出道，作為藝人部和練習生部的頭頭，張經理是要去挨個會見談話了一番的。

張經理坐到沙發上，用手機搜索韓覺的最新動態，跳出來的都是連著《有嘻哈》的前綴。

進來的是關溢。

張經理也明白這點，於是即便韓覺折騰來折騰去，他也沒有選擇冷藏。反而讓韓覺出去蹦躂，讓人覺得【金沙娛樂】當了冤大頭。而【金沙娛樂】就你們笑就笑去吧，我自個兒悶聲發大財。

【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

「《有嘻哈》是你讓他去的，還是韓覺自己要去的？」

什麼復出，什麼逆襲，什麼殺回來，標題十分吸引人。

「你覺得呢？」張經理聽到關溢的陽奉陰違，也沒生氣。

這組新女團，張經理還是挺看好的，讓關溢帶這樣有潛力的組合，也不算浪費他。倒是今天的關溢，有些心不在焉。

然後一邊瀏覽著網頁，一邊聯絡起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