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自信
女朋友嘆了一口氣，手拍在韓覺的背上，狠狠來了兩下。
窗外風吹過樹發出沙沙的聲音，野狗收聲。
……
「我不能打給他嗎？」
「沒有。」
「我當然有自信。」韓覺微笑著告訴關溢。
韓覺笑了笑，把網友評論的頁面關掉了。
「是白天還是晚上？」
另一邊，手機顯示佔線著的韓覺，確實在打電話，打來電話的不是誰，正是關溢。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提示對方正在佔線。
女朋友笑了一下，大概是覺得韓覺像小孩一樣很逗。
……
當節目組看著網路發酵的話題，和拿著較之改版前完全大翻身的收視率，節目組感慨賭對了賭對了，發了發了。
女朋友盤腿坐在床上，專註地捧著平板在看電視劇。
他們也知道今天這個結果，有太多太多的巧合和偶然了。
「大概要到晚上。」
章依曼撥打韓覺的電話，有好多話想說，比如：
他這個笑不是為別的，而是每一次，他在問自己是否有自信的時候，他都能夠迅速得出答案。
「對。」韓覺並不認為關溢打電話來只是問這個的。
觀眾當中有路人，有章依曼的粉絲，當然也有《有嘻哈》看到韓覺從而被引流過來的觀眾，要知道韓覺在網上的爭議熱度還沒有消退呢。不管這些帶著好奇，還是帶著看笑話的心情的觀眾，點開了《我們戀愛吧》看到韓覺這一組的內容，不說被圈ｗwｗ.ｈetｕbｏok.cｏｍ.ｃｏｍ粉，至少會覺得有趣，覺得章依曼可愛，覺得韓覺蠻敢做敢說的，不偶像。印象分會上去一點。
【不行啊，得忙起來才行。】韓覺搖了搖頭，甩開腦袋裡正在思念的東西。拿起腳邊的吉他，又開始彈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自信寫下去了。」韓覺把臉轉過來，一臉的心灰意冷。
還有為什麼出餐廳的時候說不想見面，要什麼網戀！
「不能！」
她放下平板，整理著韓覺的頭髮，說：「你不知道有沒有自信吶？這簡單啊，你做一件事情，總是會有很多人過來提意見吧。你連想都不用想，就能分辨出哪些是傻逼，哪些是值得聽取的，這就是自信啦。」
「你要打給誰？」章耀輝在一邊虎視眈眈。
「明天是第三輪比賽了吧？」沒有寒暄，關溢直接問道。
他們也看出來了，如果是按照人設演的話，不說有風險，就是一個弄巧成拙，就要面臨觀眾的指責的。
「還有，【試圖取悅所有人】這事兒本身就是一種不自信噢。不知道聽誰的時候，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寫吧。」女朋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當然也有覺得韓覺錄節目態度不端正的觀眾發表言論攻擊韓覺的，但是這種評論往往會被其他的觀眾給按下去，說什麼【就是這樣才有趣】、【態度端正了跳出來說假的估計也是你們這群人】、【顏值就是正wwｗ•ｈeｔｕbook•cｏｍ•ｃｏm義】諸如此類的話，開始期待韓覺和章依曼的後續。
韓覺撓了一陣子頭髮，頭都快撓禿了也沒看到女朋友上來安慰自己。
韓覺屁顛屁顛滾回去寫劇本了。
他其實不太想和關溢接觸，韓覺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規劃，根本不需要經紀人。自己的計劃和關溢的規劃必然會有衝突，韓覺知道這一點。而每和關溢對話一次，韓覺想要維持的平衡被打破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
「你比賽完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和你談點事情。」
韓覺眯了下眼睛，頓了一秒，說：「好。」
「韓覺啊。」章依曼理所當然地道。
韓覺咧開笑，無聲地笑了一下。
【沒我的日子你別來無恙……】
但是這個心情一時間難以平復下來，必須得找人說說呀。
韓覺就聽一會兒，彈一會兒，直到那家人走遠去再也聽不到聲音。韓覺繼續練琴。
甚至已經有人已經在官方微特下面發表評論，說韓覺章依曼這一組情侶播放時長太少了，請求多加時間。熱評都是類似的評論，其他兩組情侶的反饋也有，但是很少。
【真想快點完成啊。】
「那個反擊可以有，我今天和公司一些唱說唱的藝人聊過了，我給你總結一下他們的建議：他們說你的歌詞里加進反擊的內容會更好，這樣會去掉一些偶像說唱歌手的味道，還有……」
韓覺悄悄抬眼看了一眼。
韓覺離開座位，m•ｈetubｏｏk.coｍ.coｍ撲到床上，臉埋在被子里，像一條上了岸的魚一樣撲騰起來，弄得女朋友不得安寧。
然而章依曼並沒有理會那個戲精。
……
韓覺和章依曼這一組情侶，毫無疑問成為了流量兼話題擔當，負責在網路上的【搞笑】領域的社交平台拓展知名度，一度橫行霸道，當選本周最搞笑視頻……
開頭斷斷續續，但慢慢的，旋律變得清晰流暢起來。
「你有自信這輪就淘汰對手嗎？」關溢冷冷地說。
「林芩姐姐！你有沒有看我的節目？對對對……」
章依曼嘴角上翹，像看了一部電影之後立馬想和人討論一番，即便雙方都看過這部電影，但是把內容複述一遍，也依舊會感到有趣。
在滿是套路，嘉賓拼了命比甜，教人怎麼談戀愛的戀愛節目中，出現了這樣一對泥石流，觀眾們倒是意外地覺得新鮮。覺得節目組這次改版的決心很有力度，顯得不套路，很真誠。
「啊啊，煩死了！上次寫了個劇本，感覺這個網民提一個意見，那個又提一個意見的，參考這個改嘛，又跟那個意見衝突了，現在續集根本不知道怎麼寫了，好煩吶！」韓覺雙手用力往電腦桌邊緣一推，就坐著椅子往後滑去老遠，同時煩躁地撓著頭髮。
章依曼就站起來抱起哈士奇玩偶，跑到房間里去了。
出現了這樣的局面，也虧得韓覺改變了主意，不然看到興緻高漲的觀眾，韓覺會不會被氣死，這很難ｍ.heｔuboｏk•cｏｍ•com說。
韓覺這一組引發了這種熱度，這是連節目組都沒人想到的。
章依曼拿起手機，樂呵呵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開心，她想馬上打電話給韓覺，說一說剛才的播放的內容，或者其他無論什麼都好，總之要說點什麼。
「在判斷的過程中耗時越長，就越不自信。所以，你現在大概是不自信的，趕緊給我滾回去寫劇本寫到自信為止！」女朋友像撓狗狗一樣，把韓覺那被她整理好的頭髮，又給弄得亂七八糟。踹了一腳韓覺，就拿起平板繼續看電視劇了。
最後章依曼打給了林芩。
「啊！我要餓死了！我的女兒寧願給剛認識幾天的人打電話，也不管我的死活，我乾脆餓死好了！」章耀輝捂著肚皮倒在了沙發上。
節目組也不是不想給韓覺人設……只是最後陰差陽錯這個樣子，算是皆大歡喜吧。
【我有這個自信嗎？】韓覺笑了。
為什麼要騙她說每張桌子都有個夜視儀，明明誰都沒有！
「啊！我好煩啊！好苦惱啊！」韓覺聲音喊響了一點。
「你和那個叫鋸子的選手一組，對吧，你的歌詞有反擊他的內容嗎？」關溢談起比賽的情況。
書房裡只開著一盞檯燈，此時昏黃的光籠出的不是溫馨，而是孤寂。
……
可是誰讓他們偏偏遇上彼此了呢。
韓覺耐心聽完，然後才說：「這一次的我已經寫好了，下次吧。」
「你打給他幹什麼？」
女朋友看到某個男演員出場了，捧臉hｔｔｐs://ｍ•hetｕｂoｏk•com•ｃom驚呼：「好帥！」
「自信是好，但別自信過頭了。現在很多人在盯著你。」明明是提醒關心的話，關溢說出這番話卻讓韓覺隔著手機都能想象得到那面無表情的臉。
【我最親愛的，你過得怎麼樣……】
「有機會我會去請教的。」韓覺敷衍道。
掛斷手機，韓覺看著窗外，笑著笑著，就不笑了。
彈完了一遍，繼續第二遍的時候，韓覺輕輕地唱起來：
當章依曼回味完自己和韓覺的片段，回過神來的時候，第二組的嘉賓已經放了一大半了。
當時韓覺在練習明天比賽的曲目，關溢就打來電話。
章依曼撅著嘴，打了好幾次都沒打通，只能作罷。
同時，自己計劃達到之前，對於這種約見商談，是不得不參加的。韓覺甚至從答應的這一刻起，就感覺到疲憊了。
「公司里也有製作過說唱專輯的製作人，你可以跟他交流交流。」關溢還沒有掛電話，像是有事情交代。
輕柔的聲音在書房飄蕩，那思念像是無家的遊魂。
樓下傳來一家幾口從小區的游泳池歸來的談笑聲，吉他聲蓋也蓋不住。
彈著彈著，曲調就在一次停頓的時候，悄然一改。
首先，如果女嘉賓不是章依曼，或者章依曼沒有表現出那種【遲鈍感】，把韓覺的攻擊性消化掉的話，估計兩個人也不會產生很好的化學反應，韓覺自然會被罵慘的。
她還想說，他竟然會說唱呢，明明是有參加比賽的，還說自己是什麼退堂鼓表演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