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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張子商把手擋在眼前，從指縫裡看吊燈傾斜下來的光，「錄得挺好。」

而張子商就是聽著這樣的傳聞長大的。

「啦啦！啦啦~」然後綜藝節目的片頭音樂，就響了起來。

據說韓覺在校期間就是方圓幾所學校最惡的校霸，百獸之王，欺負人的經驗極為豐富，打些X光照不出來的傷害，所以少年們去找到管理練習生主管打小報告時，往往也告不倒天賦驚艷的韓覺。反而之後會迎來變本加厲的報復。

「噓噓噓！《我戀》開始了，你也快一起看，」鹿白羊對張子商指了指電視，「多看看韓覺，知己知彼方能想出對策。」

張子商喟然長嘆，讓大家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然而張子商在沙發上躺了五分鐘，隊友們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張子商從演播廳出來之後，坐在保姆車裡看著窗外的街景，內心十分惆悵，越想越覺得未來這一個多月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張子商捏了捏拳頭，立馬坐直了身子，調整了朝向，盯著電視跟著小夥伴們一起咧著嘴露出期待的神情。

張子商搖搖頭。

「我都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情看電視？！」張子商難以置信，覺得這些人不顧隊友死活，是冷血動物。

「那子商wｗｗ•ｈｅtuｂｏok.ｃom.ｃｏm怎麼辦，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吳克黎皺著眉頭。

「一個人的事，就是我們五個人的事！」隊長沉穩發言。此話一出，引得大家紛紛點頭同意。不拋棄不放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一次錄製的時候，有那麼多人，還有章依曼，韓覺看起來都很正常，但最後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還是露出了【惡霸本性】。下一次錄製的時候就只有他和韓覺兩個人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

韓覺就如一頭惡龍，俯視著整個練習生部門。

打起來無視男女，十分平權。

「對，就是那個。唉~」張子商點點頭，然後又嘆了一口氣。

韓覺不知道他已經逼得一個好孩子開始學壞了。

「誰？韓洪？」鹿白羊皺著眉頭，其他人眼神交換了一番，表示沒聽說過此人。不過聽著就很厲害，似乎能唱很高很高的高音。

「到時候千萬別提以前的事情，提了可能會被打。」

「……小心被打。」

只見黃海探身攀爬在茶几上，伸手把遙控器拿了起來，然後對著電視，把電視的音量調高了很多。

等想起來的時候，一個個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一擁而上地圍住了張子商：「那ｍ.heｔubｏoｋ.ｃom•ｃom個韓覺？就是……」

但經紀人覺得無謂的犧牲還是盡量少點為好。

回到宿舍之後，張子商愁眉苦臉地脫鞋，垂頭喪氣地行走，然後在隊友們的矚目中，把自己摔在沙發上。徹底失去了【小顧凡】的風采。

「我跟……一組。」張子商含糊其辭，讓眾人沒法聽清。

公司里也不是沒人反抗過，但反抗的結果，不過是留下了更多的【韓覺一挑五打贏了】、【韓覺一挑七打贏了】、【韓覺把誰誰誰打哭了】這樣的傳說。

「那你失戀了？」吳克黎問著突然變文藝了的張子商。

【下一次錄製在哪天都不知道啊！這就有別的行程了？！】張子商覺得自己很可憐。

張子商十分害怕，就想把隊友也拉去壯膽。

什麼【韓覺一挑二十把對面打得滿地找牙】、什麼【韓覺發起瘋來把趕來勸架的主管一併打了】、還有什麼【韓覺對已經出道了的前輩照打不誤，甚至後來節目里遇到了也打】……韓覺就變得一年比一年可怕。不是【藍鯨】出來的藝人，不太理解這種感受。

有時是聽到一些傳聞，一番自由心證之後，韓覺也不講什麼證據，順著流言鏈打到源頭。有時單純因為誰的眼神激怒了他，從而挨打ｈｔｔｐs://wｗｗ•heｔｕｂｏoｋ•ｃom.ｃｏm。有時就純粹是看不過別人的行為——比如顧凡剛來的時候被其他人嘲笑為娘娘腔——所以出手，但不排除韓覺是找個由頭打著好玩兒。

儘管韓覺後來出走【藍鯨】已經六年有餘，但他畢竟是【藍鯨】歷來練習生當中資質最好的，留下了很多記錄和很多影視資料，伴隨著這些記錄一同留下的，是韓覺年復一年越來越摻水的傳說。

張子商對韓覺的恐怖不是毫無來由的。

「公司肯定不會退縮的。」鹿白羊搖搖頭道。

【雖然現在情況很危機……但今天這期《我戀》還是要看的。現在辦法想不出來，等看完了再發愁也不遲。說不定電視看著看著就想出辦法了呢？】張子商不愧是樂天派的，調整了心情，很快就積極投入了電視。

「怎麼了？」隊友們是知道張子商去錄《極限男人》的，見狀便十分好奇，「節目沒錄好？」

「韓覺？什麼韓覺？」眾人一下子沒想到哪個韓覺。

韓覺在【藍鯨娛樂】當練習生的時候，就把大多數的練習生給欺負了個遍，年長的，年幼的，同期的，除了少數幾個，很少有逃脫韓覺的欺負。

這些人給張子商提著建議，句句不離【被打】這個詞，聽得張子商抱著自己瑟瑟m.hetubook.com.com發抖。

張子商把腦袋從車窗上抬起來，轉頭看著經紀人攪在一起雙手，絲毫沒有被安慰到。

「……別被打。」

「喲，子商回來了。」黃海擦著頭髮從浴室里出來，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張子商，眼前一亮道：「子商，你跟誰搭檔了？厲不厲害啊？到時候帶我們也出出鏡啊。」

「肯定要被穿小鞋的。到時候一首歌只給子商唱兩三句，其他全他一個人唱了。抗議了搞不好還要被打。」

「要不……」黃海於心不忍，猶猶豫豫地開了口，但沒把話說完就狠狠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不行，【演唱會專場】怎麼可能退出呢……退出了公司先打死子商。」

「他們的話……」經紀人轉頭看著窗外，「到時候可能有別的行程。」

「唉。」其他人看著張子商，彷彿張子商被獻祭了似的，一個接一個地嘆著氣。

「跟他一起搞創作的話，不要衝動，就算不同意也別直接講出來，免得被打。」

「沒事的，他現在也不是愣頭青了，不敢惹我們的。」經紀人坐在前座，溫聲安慰著滿臉憂傷的張子商。張子商和韓覺分到了一組的事情他聽在現場的助理彙報了，也十分頭疼，打算回公司召集團隊商量對策——以韓覺睚眥必報的性子，很難說不會在節www.hetubook.com.com目里欺壓【藍鯨】的人。也不知道節目組是怎麼想的。

有一部分是希望起到【震懾韓覺】的效果，讓他不要亂來，但更多的還是考慮到如果韓覺真的要打人，那麼在叫上隊友之後，他就不會是被打得最凶的那個了。這和在森林里遇到熊是一個道理——不需要跑得比熊快，只要跑得比同伴快就行。張子商相信臭屁又欠打的隊友一定能轉移韓覺的注意力。

「……韓覺。」張子商修正道。

當張子商等到第十分鐘的時候，宿舍里終於有了動靜。

「哥，下次錄製的時候，我能不能把克黎還有阿海他們也叫上啊？」張子商扒拉著經紀人的座椅，語氣希翼地問。

此時天色並不算晚，【奇迹少年】的隊友們也就前腳剛回宿舍，一個個都還在輪流洗漱，洗漱完了的就聚在客廳里看電視，休息放鬆。

張子商像躺在手術台上一樣，感覺眼前的人在吊燈下影影綽綽的。

張子商震驚了，抬起頭環顧一圈，發現隊友們一個個咧著嘴盯著電視，臉上的神情十分期待，毫無【不能見死不救】的痕迹！

然後大家或沉思或抓耳撓腮地坐在沙發上思考，務必給張子商想出一個對策來。這讓張子商十分感動。

【怪不得一向活潑開朗樂觀積極的子商會變成這樣。】他們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