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章依曼就在話題裏面看。

「不會的。」章依曼眼神很認真。

「哎呀！」

「快快快！已經快十點了！要來不及了。」

簡直要把章依曼氣得不行。

「是是，我也信韓覺不會這樣，」林芩嘆了一口氣，「可是公司那些人信嗎？畢竟你們現在……各方面相差都挺多的。」

在一起經歷了【綁架未遂】的案件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就更好了。

秦姐如果打她，她就準備硬抗著。反正都被打那麼多次了，如果多被打幾次就能換來和韓覺在一起，那她十分樂意的。覺得就算是一百下也行，不過一千下就不行了。她還想活著跟韓覺談戀愛。

「讓我睡五分鐘。」

因為她和韓覺約定過的。不下車。

章依曼一路上自己嚇自己，把自己嚇得不輕，十分緊張。

「所以呢？」章依曼不明白，「不應該更支持我和大叔在一起了嘛？大叔寫歌那麼厲害。」

最後章依曼掛了林芩的電話，再也開心不起來，抱著韓覺送給她的章三，一直在想著怎麼辦怎麼辦。章三也異常地乖，枕著章依曼的肚皮睡著了。

等章依曼戰戰兢兢地到了秦姐的辦公室之後，正準備面臨即將到來的懲罰，結果竟意外聽到了秦姐是自己人，是站在她這邊的。

好在後來和韓覺熟起來之後，才知道韓覺根本就是瞎填，他甚至都沒有林芩的號碼，也不感興趣拿到。只不過這個梗一直在章依曼和林芩之間存在。

秦姐似乎知道章依曼在想什麼，又是因為什麼而發笑，於是下意識地拍了一下章依曼的後背。

「？」章依曼一臉茫然地從秦姐的懷裡坐起來，伸手摸了摸後背。

「公司如果要我下車，我要怎麼辦呀，秦姐。」章依曼窩在秦姐的懷裡，聲音糯糯的充滿了不確定，卻沒有一開始進來時那般不安了。

因為這樣的人還不是一個兩個。

「啪！」

對面的林芩似乎被章依曼的天真逗樂了：「因為你是公司力捧的下一個天後啊。」

其實章依曼不知道的是，如果她和韓覺成了，那她的經紀人秦姐，是有責任的，到時候秦姐勢必要受牽連。

「秦姐你騙人！現在才九點零七！」章依曼拿著手機怒吼。

車子也當真往公司的方向開去。

同時，章依曼是個勇於面對困難的人，把那些不祝福他們甚至和-圖-書謾罵他們（主要是罵韓覺）的評論也看了看。

林芩直接忽略了寒暄，直接上來就切入正題。

「沒有。」

秦姐說：「因為你才二十一歲啊，年紀小，又不懂事理，跟韓覺差了八歲。在你這個年紀，無論談的戀愛對象是個多靠譜的人，但在別人看來，這都是一段不靠譜的戀情。更何況韓覺有前科，本身也不怎麼靠譜。在上面那幫董事看來，你啊，就是沒談過戀愛，才被韓覺蠱惑了去。」

其中一個似乎是她的粉絲，章依曼就很天真地去問了為什麼。

章依曼很難過，連爸爸都沒法求助了，覺得自己和大叔好像真的沒有了出路，還覺得大人的世界好複雜啊。

章依曼和林芩的關係一直不錯。

商談還在繼續。

緊張完了不能坐以待斃，於是就想應對的策略。一晚上的時間不足夠讓她想出說服任何人的理由，甚至她都沒有時間去找韓覺商量一下。最後決定裝死，說什麼都不下車。

秦姐在一旁微笑看著章依曼。

「公司？應該會很開心，」章依曼先是這麼說，然而她發現對面的林芩一直沉默，於是章依曼把自己的回答咀嚼了一番，再歪著腦袋，很不確定地加上了一個字，「吧？」

一分鐘后。

章依曼以為秦姐代表公司，要對她進行教育，告訴她像她這種犯了錯誤的人就要趕緊靠攏組織才有出路。或者執行什麼手段，要她下車，沒收她的手機，不讓她聯繫韓覺。

後來章依曼頂替了林芩的位置，參加《我們戀愛吧》，看到韓覺的問卷上面寫著，最喜歡的女藝人是林芩，章依曼還曾一度為林芩感到擔心。

【就憑你從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姑娘，變成現在罵人的這樣了。】秦姐心想。

「對對對……」章依曼想到了林芩的分析，覺得自己不能做傻事，但她想了想，除此之外，她人微言輕，真的沒別的辦法了。章依曼沮喪著臉，看向秦姐，「那怎麼辦呀。」

但是林芩接下來問：「公司沒打電話給你吧？」

秦姐自己也清楚，但她還是鼓勵了傻丫頭放心去飛，有她在下面當她的安全網，摔不死的。她是真心希望，眼前這個傻丫頭能一直樂觀下去。

「啪。」

「我……」

一開始章依曼只是因為心善，找上這個來自櫻花國的ｗｗw•ｈｅｔｕｂook•ｃoｍ.cｏm歌手玩，是希望對方在異國他鄉能夠少點寂寞，於是主動和林芩要來聯繫方式。後來章依曼才發現，以對方的聰慧程度，根本不需要她來幫助對方融入公司。

章依曼聽著林芩的語氣覺得很不安，讓他更不安的是林芩話里的內容。

「那還好。」電話那頭的林芩鬆了一口氣，說：「唉。別的藝人談個戀愛都要偷偷摸摸的，你們兩個倒好，生怕別人不知道……」

腦海里反覆炸響兩個字——【來了來了來了來了……】。彷彿昨晚擔憂的東西，即將變成事實。

一個人的想法和經歷一樣，沒有親身體驗過，就會因為生疏而缺乏想象。

但秦姐的下一句話就讓章依曼精神抖擻起來。

「好多人祝福……」林芩在電話那頭似乎在捂著額頭，聲音有點悶悶的，「你覺得公司會怎麼想？」

【為什麼不希望章老師和韓覺在一起？你是章老師的粉絲，難道就不希望章老師幸福？】

「現在咱們在這裏想也沒用。如果韓覺那邊根本不打算跟你談感情，那我們這不就搞笑了？所以，你先去弄明白韓覺是個什麼想法吧，畢竟有些事不能讓你一個人承受，」秦姐目光突然變得深邃，「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如果還不表示什麼，那就真的沒什麼當擔了。這樣的男朋友，不要也罷，你們啊，趁早下車得了。」

章依曼對面的章三也歪著腦袋學著她的樣子，章依曼用手揉了揉對方的狗腦袋。

「生活就是這樣反覆無常，你要習慣它。」

在章依曼看來，她既不是偶像，也沒有傷害別人，年紀輕輕的正是戀愛的大好時候，為什麼有人會詛咒她的戀情，甚至以陌生人的身份表示反對呢？特別是這些人打著【為了章老師好】的旗號。

「嘿嘿。」章依曼在想她和韓覺翻過一堵又一堵牆，最終見面的畫面，不禁樂了。

章依曼大驚失色。

即便是在幫助韓覺渡過【日記門】的那段時期，章依曼也被公司和秦姐保護得很好，沒有遭受太多的委屈。曾經她旁觀著韓覺面對洶湧的抨擊，不清楚一個人需要擁有多堅韌的心臟，才能面對如此深沉的惡意。

章依曼遲遲無法入睡，幾乎徹夜未眠，今早起來就很沒精神。

昨天在家裡一個人把《極限男人》第三期看完以ｈｔtｐs://m•ｈeｔuｂoｏk.ｃｏｍ•ｃoｍ後，章依曼立刻回到房間，登上小號，開始看網友們的評論。

章依曼被看得難為情，鑽到了秦姐的懷裡。就像和媽媽聊完了男朋友的事情，後知後覺才害羞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秦姐皺著眉頭，「你跟他還沒在一起，你就這麼激進，威脅公司，等你們真在一起了，你那還會說什麼傻話做什麼傻事？別說公司了，就你老爸，都不會讓你跟韓覺在一起。」

章依曼的那個【能】字在嘴裏打了半天的滾，但就是吐不出來。

「我怎麼可能不幫你。」秦姐拍了拍章依曼的腦袋。

裏面大部分網友祝福著她和韓覺，章依曼看到了一些新的年齡段的粉絲，就很開心。這些中年粉絲的網名有著奇怪的符號，很容易分辨。粉絲們的留言還是那個調調，誇，使勁誇。然後說希望他們兩人一直拍《我們戀愛吧》，最好拍它個好幾年，然後真的在一起，拍完了最好原地結婚，再去拍《新婚日記》。章依曼開心地給這些評論統統點了贊，覺得很有必要預習一下《新婚日記》的內容。

林芩心善，沒告訴章依曼，她爹其實不一定滿意韓覺。

秦姐理著章依曼的頭髮：「現在下車不下車不是關鍵問題了，如果你們真的要談戀愛，就是隔著幾百道牆你們也能翻過去，所以有沒有那麼節目都不重要了。」

秦姐把章依曼接到車上，上路，開著開著，秦姐突然就跟章依曼說：「今天早上先不趕行程。」

【親愛的人，親密的愛人~謝謝你這麼長的時間，陪著我~親愛的人，親密的愛人~這是我一生中，最興奮的時分~~】章依曼的手機鈴聲響了，章依曼硬是聽完了一小段才把電話接起來。

章依曼很委屈。

章依曼不是笨蛋，總結起來，就是韓覺在她的心裏佔了分量，所以在公司看來，她指不定就會受韓覺這個【疑似精神病】的影響，做些什麼傻事。

現在章依曼也在笑。

「行了，」秦姐突然站起來，拍了拍手，「你還有行程要跑，快快快，準備出發了。」

但真正善良單純的人，是會像鑽石一般吸引人的。林芩也喜歡和章依曼打交道，一直保持著不錯的關係。

章依曼沒心思和章三玩耍了，推開狗頭，從地上站起來坐到了床沿邊上：「我和大叔在一wｗw.heｔubｏｏｋ.ｃｏm.coｍ起，公司為什麼不同意啊？」

「啊？……」已經很困了的章依曼失去了支撐，一下子栽倒在沙發上，「早上不是沒有行程嘛。」

章依曼的責任感和敬業心終究還是佔據了上風，爬了起來。帶著助理，趕緊上了車。

章三聽到這個手機鈴聲，凝目一瞪，彷彿認出了什麼，就突然衝過來圍著章依曼左右橫跳，十分討厭。

【你們又不是我，為什麼要幫我決定呢？】章依曼很不理解。

「如果發現自己自作多情，可別哭鼻子噢。」

「這麼嚴肅的事情，你還笑得出來？」秦姐一臉平靜。

咯咯笑了一陣，又憂愁起來，但因為有秦姐幫忙，就不那麼憂愁了，便又笑起來。

「現在的問題是，公司讓不讓你和韓覺在一起，」秦姐提出問題之後，馬上給出了答案，「多半是不讓的。」

「嗯！」章依曼目光盯著沒喝完的那瓶果汁，想的卻是韓覺。

「大叔他才不是蠱惑我！」章依曼辯解。

結果對方噼里啪啦罵過來，說韓覺配不上章老師。

章依曼打著哈欠覺得真幸運，可以補覺啦。

「而且我剛才只是舉了一個例子，再比如，你為了跟韓覺約會，逃了行程，這怎麼辦？韓覺出了醜聞，牽連到你，這怎麼辦？普通人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但明星談戀愛，是有關兩個公司幾十上百號人的事。」

「你啊你啊，」林芩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溫柔，平靜道，「我提前告訴你吧，你不要指望公司會支持你們了。」

章依曼歡快地炫耀道：「網上好多人祝福我們的呢！」

雖然兩個人的地位和人氣如今相差很大，但章依曼並不在意這些東西。有時候產生了關於戀愛上的困擾，就會去詢問林芩，而林芩這隻單身狗也很爭氣，單身時長和理論經驗成正比，給章依曼出了很多有用的建議。

「憑什麼啊，」章依曼氣惱，「又不是他們談戀愛喏，他們一個個幫我決定什麼呀。」

章依曼愣了好久，急了：「可是大叔不會這樣的啊！」

「如果不讓我跟大叔在一起，那我……」章依曼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頭，堅定道，「那我就不當這個藝人了。」

直到突然林芩打來了電話。

「林姐姐。」章依曼一隻手趕著章三，一隻手拿著手機。

車子穩穩開往前方。

可是林芩不給她這個機會，林芩說：htｔｐs://ｗｗｗ•hetuｂooｋ.ｃom•com「章董事可能會信，但是他這時候在緊要關頭，你如果出了問題，對他是不利的。」

章依曼試圖告訴對方韓覺很配的上章老師，但對方罵韓覺罵得更凶了，各種莫須有的指責，罵完罵爽就還快速拉黑了章依曼的小號，讓章依曼一大段話發不出去。

章依曼撓了撓頭，本能地覺得並不是這個原因才挨了掌，但也不知道具體因為什麼，只能作罷。

章依曼記起第一次參加歌唱比賽的時候，緊張得不行，上台之前，秦姐也這樣拍了拍她的腦袋。告訴她說「我不走遠，就在下面」，章依曼上台之後果真看到了秦姐，秦姐拚命地揮手，很容易發現。秦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做了她的海報，正舉著揮舞，章依曼看到了，唱著唱著差點就笑了。

「不能。之後你去跟公司說要帶韓覺一起上節目，那公司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答應了，就平白無故分潤資源給韓覺，韓覺又不是自己人。不答應吧，你就會埋怨公司。無論怎樣，公司都是吃虧的。所以，至少現在，公司是不會同意你跟韓覺在一起的。」換位思考對於林芩來說，從來不是難事。

秦姐重重拍了一下章依曼的背。

「好好好，」秦姐安撫道，「說說看，如果公司明天就不讓你跟韓覺在一起，你會怎麼辦？」

秦姐就直接說：「我們去公司，談談你跟韓覺的問題。」

「你不就是最喜歡這樣叫人嗎？」

「……所以，會有大量的資源傾斜在你身上。如果這時候你和韓覺在一起了，那在公司的眼裡，你就有了不穩定因素。以你現在這個恨不得整天掛在韓覺身上的樣子，如果韓覺和你談戀愛了，他向你討資源，比如要跟你一起上某個節目，你能拒絕嗎？」

現在她只瞥了冰山一角中的渣子，就難受地不得了。

這一次林芩打電話來，章依曼還以為林芩是來誇她的，結果電話里林芩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你們兩個，收斂一點啊！」

第二天早上秦姐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助理。章依曼還奇怪呢，跑行程都有隨行助理的，而這次竟沒有。

她對韓覺有信心，她也絕對不會是自作多情。

這時候章依曼還覺得沒什麼，只當林芩是來表示祝福，就笑嘻嘻地以為這是在誇獎她做得到位。

節目放完，不出意外地又上了熱搜和話題。

章依曼想說她爸爸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