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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當韓覺拿著水在回來的路上時，他竟然遠遠看到章依曼跟人魚一樣游得好不痛快，自由泳、蛙泳、蝶泳、仰泳。

「你怎麼知道我考不上重點大學了，考上了怎麼辦？」小粉絲撅了噘嘴。

下午的時候，韓覺和章依曼又拍攝了其他主題的照片之後，這一趟寫|真之旅的官方任務就算完成了，接下來的時間就都是拿工資談戀愛的自由行。

「不求你考個重點大學，但至少得上大學呀。」韓覺說。

華夏有句老話叫遇人減壽，遇貨添錢。意思是說，初次見面問人年紀的時候往小里猜，看到別人買了新東西就往貴里猜。

他一直在想粉絲會給他帶來什麼，卻沒有想過他又能夠給粉絲帶去什麼。

回到影樓之後，王導一臉狐疑地來問他們剛才去哪裡吃飯，韓覺說去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餐館吃飯。

剛才發現了私底下的韓覺和屏幕前一樣刻薄讓人接不上話，施起毒來不分敵我，讓小粉絲心有餘悸。

「我們走吧。」韓覺跟章依曼離開餐廳了。

章依曼垂涎韓覺的肉體已經很久了。

「這個店啊遲早要完！」韓覺在收銀台，一邊用力吐槽一邊給自己找錢，找完錢還跟殷樹說他付了多少，又找回多少。殷樹十分敷衍地點了點頭，又忙開了。

小周滿意，積攢了很多素材，關溢滿意，和羅導搭上了線，就連秦姐也滿意，因為那首《慢慢喜歡你》韓覺有意讓章依曼唱。

偶像的消費主力大多數由年輕的女性組成。偶像圈五年換一批藝人，也會換一批粉絲。和*圖*書四十歲在偶像界已是高齡。別的偶像組合在四十歲早已解散，各分東西，他們倒一反常態地重新聚到了一起。這不僅要留住老粉，還得和晚輩競爭，圈到新粉。

偶像界五年一換代，殷樹和韓覺隔了整整兩代。

剛才那對母女的對話很稀鬆平常，既不煽情也不做作，韓覺聽了那平平淡淡的話，心裏莫名被觸動，隱約抓住了什麼。

前身血淋淋的教訓都擺在那裡了。而且韓覺在前世又看了那麼多幫倒忙的粉絲，他覺得粉絲這種東西不給偶像拖後腿，偶像就該燒高香了。

「能挽救還是挽救一下吧。」韓覺笑笑。

在走出餐廳之前，韓覺停下腳步，扭頭找了找他的小粉絲。

殷樹看了一眼韓覺，正準備過來結賬，但新來了一對客人，殷樹又立馬跑去招呼客人，想讓李富貴去，李富貴卻在做飲料，也沒空。殷樹索性就指了指收銀台，跟韓覺說：「收銀台在那裡，你們自己結一下好了。4號桌。」

如果場合允許，韓覺很想和殷樹聊一聊，關於偶像，關於粉絲。

【因為我的周年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

小粉絲一直關注著韓覺，此時看到韓覺在環顧四周，她就馬上低下腦袋，假裝在吃飯。

只見韓覺拿到記事本之後，翻到有他簽名的那一頁，從身上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在簽名的下方唰唰唰寫了幾個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出了餐廳之後，章依曼笑著問韓覺：「不是不鼓勵的嘛？」

王導捂著心臟扭來扭去，嘴裏hetubook.com.com不斷念叨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韓覺想給自己來一件保守的長袖泳衣，被章依曼和王導合力阻止了。最後到了海邊，光著上半身，露出舞者勻稱而修長的身材。只在左手的手臂和右手的肩膀處貼了膏藥貼，遮紋身。

「快四十了好像。」章依曼答。

韓覺叫住殷樹：「結賬。」

「你考上重點大學的話，我給你個禮物。」韓覺揮揮手就轉身走了。

但看著忙得腳不沾地的殷樹，現在顯然不是個好時機。

韓覺徑直往小粉絲那裡走去。

回到酒店之後，章依曼重新拿出了那本計劃本，帶著韓覺去了當地一家口碑極好的餐廳，犒勞韓覺。看著這家人來人往、忙而不亂的餐廳，韓覺竟然隱約產生了一種微妙的熟悉感——這才是旅遊時最常見到的餐廳嘛！和姜餐廳那裡不一樣，這裏的招牌菜是真的招牌菜，韓覺吃得大為滿足。

「剛才那個簽名給我一下。」韓覺在一旁站定。

韓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韓覺看了好一陣子才走過去。章依曼見到韓覺來了，又立馬笨手笨腳地恢復到旱鴨子狀態，嚷嚷著：「我要被淹死啦！」

在思考的深淵中，懷疑是雙向的。

章依曼沒有忘記給自己定的人設——不怎麼會游泳。所以在水裡的期間，她假裝不會游泳，始終抱著韓覺進行大面積的肢體接觸，滑溜溜的皮膚，暖暖的陽光，感覺一切都好極了。

「為什麼？」章依曼問。

韓覺不會懷疑這樣是否有利可圖，畢竟背後www.hetubook.com.com的經紀公司不是傻瓜，敢重組回歸，那必定是大量試水，大量分析后才作出的決策。

韓覺沒有回答，說要留個懸念。

……

於是韓覺說暫停休息一下，他先去買水。

有心拒絕，但是在韓覺平靜的目光下，小粉絲不敢對抗。

第三天的白天，章依曼和韓覺終於換上了泳衣，去了顏色很漂亮的海邊，準備下水。

韓覺在前世的時候不會游泳，以為這輩子也不會，但有一次在美利堅的時候，外面下雨，他沒法跑步，關溢就建議韓覺去游泳。恰好酒店裡有室內的游泳池，韓覺想著學學游泳也好，免得哪天落水了被淹死，就讓關溢教他。等到一入水了，韓覺意外發現他這個身體自己就撲騰開來了，十分欣喜，讓關溢以為韓覺在耍他，後來偷偷給韓覺多排了幾個行程。

一直以來，韓覺對粉絲跟陌生人一樣，對歌迷態度要好一點，但也只是商業關係。他覺得粉絲喜歡的韓覺，是他們自己幻想出來「韓覺」，一旦發現哪些地方跟幻想的不一樣，就會立馬將他拋棄。之前有多愛，之後就有多恨。

「專輯下半年會來的，但你那時候再好好學習已經來不及了。」韓覺把記事本遞給了小粉絲，拍拍她的小腦袋。

「復出？」韓覺微微驚訝。

章依曼去廚房跟姜恆他們告別，順便告訴他們的菜很好吃，只是醬料有些不夠。

這頓飯的味道雖然也就那樣，但是聽到了身後那對母女的幾句對話，就讓韓覺感覺這個餐廳沒有白來。

有時候得說違心話。

和-圖-書殷樹是個偶像，他所在的偶像組合曾紅極一時，本來有大好前景，但他們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在巔峰時宣布解散。留給世人的震驚不比六年前韓覺跳槽【金沙】來的輕。

王導他們也很滿意，節目效果極好，又有韓覺和章依曼的交心夜談，更有《夏日》和《慢慢喜歡你》。

王導剛放下心來，就聽章依曼在一旁補充是羅導的新節目，有姜恆殷樹和《三天兩夜》其餘幾人，是他們合夥開的餐廳。

在韓覺吃飯的時候，關溢在外面和節目組的人相談甚歡，並且順利拿到了羅導的聯繫方式，也感覺沒有白來。

小粉絲臉馬上垮下來，一時間以為韓覺是來沒收簽名的。

然而在看到【W.I.N.5】的老粉絲在陽艷陽下怯生生舉著牌子的時候，在看到老粉絲因為他一個揮手而開心的一塌糊塗的時候，韓覺對原先篤定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連找錢都要自己操作的餐廳……】

後來的殷樹在綜藝領域頗有建樹，但他一直以偶像藝人自居。不像有的偶像藝人竭力擺脫【偶像】這個稱號，殷樹對【偶像】頭銜頗為自豪，不肯拿掉。

這一趟瓊省之旅，無論是章依曼還是韓覺，都是極為滿意的。他們有了美好的回憶，並且變得更了解彼此。

章依曼吃著蛋包飯說：「他的組合最近還重組復出了呢。」

韓覺扶著章依曼教她游泳，發現怎麼教都教不會。心很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游泳】這項技能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所以一些初學者常見的問題他考慮不到。

但看著殷樹那和*圖*書張模糊了年齡、滿是少年感的面孔，初次見面的人不用違心「減壽」，都會往年輕里猜。

韓覺哪裡能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大為憤怒，但他表達憤怒的辦法就是朝章依曼潑水。這正中章依曼的下懷，章依曼早就想玩水了。她潛到水裡，含了一口海水，鑽出來想朝韓覺噴去。結果因為太咸皺著臉全吐到了一邊。韓覺覺得傻妞遲早要被自己蠢死。

韓覺很想說【你考大學又不是為我考的，還問我怎麼辦？】，但話到嘴邊，韓覺還是咽了回去。

「好。」

韓覺自從上次【極限演唱會】看到了那四個老粉絲以後，他抽空會思考粉絲之於他，到底是什麼。

「什麼？你說他幾歲來著？」韓覺看著章依曼十分不確定。

在傍晚的時候，他們帶著行李坐上了回魔都的飛機。

小粉絲精神大振，在韓覺的身後鏗鏘有力地說她一定會考上的。

而做出這個決策最大的底氣，韓覺回頭就能看到。

弄得姜恆等人笑逐顏開，覺得生意很有盼頭。

小粉絲餘光瞧見了，她十分緊張，手忙腳亂地把豬排沾著檸檬汁吃了進去。

小粉絲縮著肩膀，感受著剛才頭頂的傳來的觸感，看看簽名，又看看韓覺，眉開眼笑的。

章依曼和韓覺曾一起去買泳衣，原本她是想買被掉包前的泳衣款式，但看到一大堆性.感泳衣，當場心動，所幸被秦姐和韓覺合力阻止。最後在秦姐的建議下，章依曼挑了一件黑色連體裙式泳衣。

到了魔都之後，章依曼很捨不得離開韓覺，韓覺笑著寬慰她，說馬上他們就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