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早
王導和編劇們面面相覷。
「滋十克的油……然後舀一百毫升的麵糊……用竹子轉七百二十度……」章依曼小臉嚴肅，念念有詞。
「王導回見哈！」章依曼推著韓覺就往樓上走去了。
韓覺來得早，趁錄製還沒開始，帶著關溢和小周走去小區內的水果店買了些水果。
以章依曼現在的帶貨能力，只要商標露那麼一下下，節目播出當天分分鐘就能讓同款式的豆漿機賣脫銷。
最後章依曼在韓覺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她閉著眼睛搖頭晃腦跺著腳，一張年輕精緻的小臉上有著明顯的哀愁，「一個月見一次也太慘了！」
「嗯。」
章依曼都不知道跟韓覺講了多少遍了，錄節目可是按小時計費的，像他這樣在節目里堂而皇之地睡覺是不行的，是不專業的。
當章依曼和韓覺把水果分到導演那邊的時候，導演用開玩笑的語氣秋後算賬，「好哇你們，拍了那樣的電影也不告訴我。」
以節目的名義談戀愛有諸多方便，比如出門逛街不用遮遮掩掩，白天可以出門，比如有攝像機在可以不受路人打擾，如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比如吃飯還可以打折，比如在忙碌的工作中，可以抽出一整天的時間專門用來約會，並且還有工資拿。
章依曼湊到韓覺的懷裡，輕悄悄地說：「起床啦~」
「這是什麼？漿糊？」韓覺明知故問。
章依曼確認是韓覺之後，咧開嘴興奮地跑了過去。明明自己手上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還沒放下，卻硬是熱情地要幫韓覺拿東西。
「不行的，」韓覺搖搖頭，「盜攝是違法的。」
王導吃著熟透的櫻桃，突然覺得好酸。
章依曼在韓覺的鼻尖上親一下。
章依曼縮著肩膀看車窗外的風景，假裝沒聽到。hｔtps://m•ｈｅｔubooｋ.cｏｍ•com
熱戀期的情侶平均一個月才能見一面，聽起來著實有些可憐，但章依曼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也未必全是壞事。正因為每一次的相處都來之不易，所以每分每秒都要精打細算，不能吵架，不能把時間浪費在恩愛以外的事情上。如果每天見面膩歪在一起，時間長了，則很有可能感到不自由，馬上互相厭倦……
秦姐笑著鼓勵道：「這主意不錯，可以試試。」
可以說他們這些人是看著章依曼和韓覺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一個成了大熱歌手，【未來天後】，另一個除了是歌手，如今還是電影導演。然而無論韓覺和章依曼步子邁得多大，跳得多高，他倆的心依然清澈如當初，不驕不躁，不卑不亢。這讓幕後人員們很是感慨。他們見多了圈子裡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越發感慨韓覺和章依曼的難得。心裏覺得這倆人歲數差是差了點，有八歲，但除此之外是真的哪哪都般配。祝福，祝福。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啦~~」
「不是，」章依曼有點難為情地笑笑，想來想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是……我剛住過去的時候吧，看到那麼多早餐店還是很開心的，就打算一天換一家吃吃，可是我第一天在街頭第一家店買了蒸餃，往街尾走的時候，一路上其他早餐店的老闆就一直看我，看我手裡的袋子，那目光我也說不出來，就感覺自己很對不起他們……後來我就想，多買一點好了，萬一吃了蒸餃還餓呢？最後一路走一路買，買了很多很多很多的早飯。到學校吃了蒸餃就飽了，只能把其他的分給了同學。第二天去買，跳過蒸餃店，一路走下來還和*圖*書是買了很多很多。幾天以後零用錢馬上就不夠用了。最後的最後，我就一直在街尾買早飯了。」
一分鐘過去。
韓覺鼓掌叫好，被章依曼羞答答地推了一下，要韓覺不許影響到她的發揮。
秦姐點點頭：「爛個兩三次估計就要被清退下車，下車之後不說每天可以見面，至少一星期一次是沒問題了。怎麼樣？試試看吧？」
可以看到的是，倆人還沒走進樓梯口，章依曼就一下子跳到了韓覺的背上。
她感覺自己剛才看到韓覺了。
韓覺沒醒。
章依曼這些天在家裡做了不下二十張雞蛋餅，把章耀輝吃得直豎大拇指。因此章依曼雖然緊張，但還是很有自信能做好。
「秦姐你這個人啊，怎麼總是盯著那些不好的呢？為什麼不去跟好的比呢？」章依曼一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語氣和當初秦姐教訓她的時候如出一轍。
章依曼在韓覺的眼皮上親了一下。
現在章依曼靠近韓覺，已經不會引發韓覺忽然睜開眼瞪人的可怕事件了。
最後慢慢地在韓覺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五分鐘過去。
章依曼自問自答，笑嘻嘻就湊到韓覺的臉前，挑地方下口。
……
章依曼往後一看，才發現原來小周和關溢也在。她當下一句「好咧！」就把東西往韓覺手裡一塞，嘿咻嘿咻搬水果去了。
【我又不是傻瓜。】章依曼心想。
王導指了指韓覺，眼神幽怨，「那下次再拍這樣的電影可要跟我講啊。你想，記錄驚喜場面也是很好的回憶啊，電影突然出現關鍵片段，下一個鏡頭就是小曼的表情……」
兩盤雞蛋餅，兩杯豆漿，兩個人的早餐。
章依曼覺得話題結束地剛好，水果也恰好分完了，得趕緊錄節目去咯！
「上次去一次hｅｔｕｂｏｏｋ.com•ｃoｍ瓊省，就放了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吧？」自己人助理駕駛者車子問道。
「那裡的雞蛋餅很好吃？」
章依曼笑嘻嘻地躲來躲去。
幾近無聲，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想要把韓覺叫起來。
韓覺想留下來幫忙，但章依曼讓韓覺把想吃的輔料挑好之後，堅決要韓覺趕出廚房，「驚喜就是要最後一刻看到才行」。
秦姐怒而轉身，要從副駕駛座上探出身子去掌擊章依曼。
還是沒反應。
韓覺沒有反應。
兩個人都睡著了。
除了做雞蛋餅，章依曼還要現做豆漿，煮湯麵。
章依曼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的勞動成果，就準備去叫韓覺過來。
車一停，章依曼提起座椅上的東西，風風火火地往外跑去。跟導演和編劇他們匆忙地打了招呼，就要往樓上跑。結果沒跑出多遠，雙肩一高一低拐了個大彎，繞一圈又跑了回來。
「大叔，你早飯吃了沒有？」章依曼從一堆袋子里取其中一個。
「吃了。」
去到卧室，發現韓覺果然躺在床上睡覺。
樓下。
章依曼哪裡聽不出來韓覺就是想睡覺，揮揮手把韓覺打發走，然後開始著手製作雞蛋餅。
……
「起來啦~」
「那再吃一點！」章依曼笑呵呵地不以為意，「我給你做早餐！」
兩分鐘過去。
韓覺自然不肯，卻怎麼都拗不過章依曼，最後妥協，讓章依曼把她手裡的東西給他拿，然後她去把後面買來的幾箱水果分發給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通常都很客氣，笑著道謝。
分水果的時候，韓覺和章依曼是一起分的，一個負責說，一個負責笑。
章依曼橫豎叫不醒韓覺，最後只能使出絕招：「我親你一下，你起床好不好？」
只不過相比起秦姐一臉清早的困頓，章依和圖書曼就很活潑。大概是因為年輕，又有愛充電，儘管昨天行程也不少，但才睡幾個小時就神采奕奕，一點也不困。
是很久都沒有來的同居小屋。
場面一度像是新郎和新娘給吃酒的來賓送煙。
「真是的，又睡又睡。」章依曼撅了噘嘴。
章依曼抱起所有瓶瓶罐罐各種小袋子，往廚房走去，「我小時候住師父家裡，上學的路上有一條街賣很多早餐，有賣手抓餅，肉夾饃，燒餅，還有灌湯包……不過我吃雞蛋餅最多。」
韓覺倚在一邊，聽著章依曼的故事，目光柔柔地看著眼前這個心地善良到有點傻的小姑娘。
「真的？」章依曼亮眼發光。
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就到了目的地。
「還是好想每天都見面呀！」章依曼編不下去了。
不需要打板，兩人走進小屋的那一刻就算節目已經開始錄製。
韓覺笑著也沒拒絕。走到章依曼身後，去看她帶了什麼東西過來。
韓覺打開四肢，把章依曼拉到懷裡。
「噹噹當~」章依曼取出一罐白色漿糊狀的東西。
韓覺和章依曼是前後腳到的。
「早飯好了？」韓覺含含糊糊地問。
「一個月見一次算不錯了，圈子裡其他情侶忙起來半年見一面的都有。」秦姐看看窗外，打了個哈欠。章依曼最近這段日子到處跑行程忙碌，她跟在邊上做協調同樣也不輕鬆。
怎麼辦？誰去叫醒他們？
章依曼像是大清早喝醉了酒，說好。
然後半分鐘過去。
果然，章依曼環顧四周舉目遙望，就看到韓覺提著一袋袋東西從另一條小路走了過來。
韓覺的眼皮輕顫。
韓覺皺了皺鼻子。
「可能是太累了。」章依曼想到韓覺在美利堅的忙碌，於是她一邊嘟囔著，一邊掀開被子一角，也鑽了進去。
韓覺之前是解釋
m.hetubook.com.com【驚喜禮物要保密嘛】，現在解釋：「我是擔心第一次拍電影如果拍得難看，到時候在節目里一放，那就是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了。」這下於情于理，似乎都應該保密。
遠處秦姐看了后，揉著睛明穴直罵傻瓜。
「對啊，都怪我跟大叔拍得太好了，」章依曼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即又提起一口氣，「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拍爛一點，一星期只能剪出一期的內容，這樣就可以每星期拍，跟大叔每星期見面了。」
「好啦。」
「……」王導笑呵呵地不斷用厚墩墩的手撫平心口。
【傻瓜才要下車哩。】
「我再睡兩分鐘。」韓覺用下巴輕輕鑽了鑽章依曼的頭頂。
雖然王導在報道剛出來的時候就打電話跟韓覺語氣幽幽地埋怨過了，此時見了面，終究意難平，又拎出來說了一遍。
「街尾是雞蛋餅？」
豆漿很快就榨好了，也是兩杯。
章依曼做好所有準備工作，直起身子，把馬尾辮甩到了身後，對著韓覺得意一笑，說她吃了那麼多年的雞蛋餅，一直看一直看，都已經知道怎麼做雞蛋餅了。如果不當歌手的話，她會是一個很好的雞蛋餅師傅。
章依曼瞪了韓覺一眼，說這是做雞蛋餅的原料。然後依次拿出裡脊肉，火腿腸，肉鬆，生菜之類的輔料。
章依曼在被窩下面窸窸窣窣地想抱住韓覺，卻發現韓覺的睡姿是如嬰兒一樣側躺蜷縮在一起的，讓人難以靠近。
韓覺反覆確定這不是假做真時真亦假的「求生問題」之後，就真把章依曼留在廚房，說他要進卧室去假裝自己剛從夢裡醒來，好讓章依曼的早餐驚喜顯得更逼真。
「……關火，在二分之一處切一下，收工！」章依曼把第二份雞蛋餅裝到盤子里之後，然後拿出一個商標被貼了膠帶的豆漿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