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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靜靜地看著對面，有些感慨，眼前那個幹練的女人，和印象里那個有些社恐的女孩相差太大了。

副會長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然後周圍的女孩子慢慢把眼前這個傻子團團圍了起來。

大家紛紛上前把張牙舞爪的姜芸拉住，另外勸胡霏不要再刺|激她了。沒能在《時空戀旅人》的首映之後和韓覺顧凡一起吃飯合影，是姜芸一輩子的心痛。

她們作為粉絲會的高層，擔心自家人到了別人的地盤會吃虧，因此要早一點過去。

胡霏認出了這個人是【極限演唱會】那天帶他們進場的那個，是韓覺的助理。

遠處有個年輕戴眼鏡的女孩，走到一半，抬頭看到眼前景象，二話不說立馬原地轉身往回走。

當會長她們到達【藍館】之外的時候，觀眾沒有多少，多得是【W.I.N.4】粉絲會的管理層，正在場館外搬運東西，準備應援物品。

不同於以往普通的【W.I.N.4】演唱會，無數內部消息和外部推測，都表明了這一次韓覺極有可能會出場，讓【W.I.N.5】重現。而大家都知道，韓覺如果真的出場，也不會跑完六個月的巡演計劃，因此，假如消息是真的，那麼韓覺最有可能出現的場次，也就是在首發和結尾站。

姜芸的老公有些莫名其妙，但感覺到了氣氛的劍拔弩張，還是有些緊張：「對面那女的是誰？」

圍繞在周圍的姑娘們沒聽到後續的指揮，再轉頭看到了頭領算不上好的臉色，也就順勢看到了遠處的那些人，於是一m.hetubook.com.com個個轉身，站在了副會長身後，凝視著不遠處的那十八個人。

姜芸的老公也想加入，但被姜芸瞪了一眼，他又訕訕地退到了人群之外。

「副會長……」姜芸沉聲道。

十六個曾經【韓覺粉絲會】的高層，即將開始第二次大型支援活動。上次度蜜月和在海外的錯過觀看韓覺新電影首映的兩位，這次早早就做好了準備，終於沒再錯過。

時來運轉，之後韓覺被拋到半空中狠狠拍在地上，大快人心。【W.I.N.4】向上升，韓覺走下坡，此起彼伏，雙方位置對調。副會長帶著粉絲掃蕩了韓覺本就支離破散的粉絲會，完成逆襲。

「會長。」胡霏輕聲念了一聲，然後看著某個方向，沒有再說話。

但是聽說韓覺和【藍鯨】合作，時隔六年有可能歸隊的時候，她就坐不住了。發聲反對尤為強烈。等到她從向祖那裡得到確切消息，說是賣票的噱頭，絕對不會回歸，只有一次這合作舞台，韓覺唱兩首歌就走，甚至不會五個人同台。她這才放心。

姜芸笑著撲到友人身上，發出少女般興奮的呼喊。還沒看到演唱會，就已經沉浸在韓覺的寵愛當中了。

「什麼叫還給你，這稱呼本來就是我的。」

「機票都在這裏了，」小周把一疊機票遞給會長，「回程的機票還沒買，不知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反正韓覺已經和她以及【W.I.N.4】無關了，她想。

「以前我們粉絲會的副會長。」胡霏的聲和*圖*書音里有緊張，也有愧疚。

只不過突然有個身材瘦弱，長相是簡約風的小夥子風風火火跑了過來，拿著一台攝像機，到了副會長前面，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姐姐，你有沒有看到韓覺粉絲會的人？」

如今幾年過去，副會長經歷了很多也看了很多，心境甚穩，知道韓覺復出之後沒有再欺負的興趣，另外也被【藍鯨】的人打了招呼不要去弄韓覺，她也就沒有過多的想法，只冷眼旁觀看著韓覺陷入【日記門】，沒有多餘的動作。

女人的年紀和她們相仿，穿著便服，被一群披著紅色雨衣的年輕小姑娘簇擁著。女人用著沉穩而利落的語調，有條理地指揮著姑娘們。被指揮的姑娘們，也駕輕就熟地把毛巾、燈牌、橫幅、海報分裝和搬運。宛如一台精密的機器。

然而現在，她們不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已經很久了。那件事發生之後，雖然她們一直都在同一個城市，卻再也沒有聯繫過了。

副會長低頭拿著幾張紙，一言不發。

會長也繼續帶著大伙兒往另一邊走去。

副會長轉頭，平靜地看著鏡頭。

【藍館】是香江標誌性的綜合室內多用途比賽、演藝場館，幾經擴建，從最初可容納一萬二千人，增加到了現在的近八萬人。

姜芸的老公默默移到人群的邊緣，假裝低頭看表。每次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他就會盡量把自己縮得很小，這些日子以來，他連【度蜜月】三個字都不敢提。這次去看演唱會，是他用私房錢高價從別人那買來的，這麼做是和*圖*書為了表明自己也是韓覺的粉絲，沒能及時去長安，他內心的痛苦一點都不比她來得少！

當她們在魔都的機場外集結完畢時，會長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著方位。不一會兒，馬上就有一個年輕人拿著手機尋了過來。

一邊是五十人，一邊是十八人。

「怎麼了？等等！你們這是幹什麼？啊！救命！小夏！夏姐救我！」

「我以前的綽號就是【蘋果】。」

「老闆讓我跟你們一起過去，把你們安全帶到【藍館】裏面。」小周一本正經地講，「老闆說如果你們最後不在現場，那他這次演唱會就白參加了。」

會長是韓覺的個人粉，副會長是向祖的個人粉，兩人在【W.I.N.5】選拔結束之後，共同成立了【W.I.N.5】團隊粉絲後援會。兩人一見如故，配合默契。會長氣勢很強，存在感籠罩整個粉絲會，大多數人都會下意識忽略那個在現實中有社交恐懼症的副會長。

「機票是老韓幫我們買的，頭等艙，」會長一邊數著機票一邊說，「老韓的意思是，既然是請我們去看演唱會，那往返機票的錢也應當由他來出。」

她們這些人曾經就是征戰多年的好友，一起追過韓覺，一起為韓覺打過架，情感羈絆不比男生之間的相處來得淺。就算隔了六年重新恢復聯繫，彼此都有了變化，但只要她們還有個共同的喜好——韓覺，那彼此之間的生疏感很快就會消散。

結尾站的門票還沒開始預售，首發站已經一票難求了。

小周想起幾年前當自和*圖*書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聽聞韓覺的粉絲貫徹偶像的作風，能動手盡量不動口，打架乃家常便飯，在圈內聞名遐邇。小周顫抖著拿出手機，想打給韓覺求救。但搖搖頭，還是憑直覺找到了關溢的號碼。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準備撥號。

「……你過來！」

當女人的目光掃過會長和胡霏這邊的時候，精密機器的大腦停了下來。女人的目光穿過空曠的廣場，直直地看了過來。

小周點著頭，然而臉上的表情似乎仍舊有些難以置信。

魔都飛香江，大約要兩個半小時，下了飛機，時間還是中午。她們在酒店安頓下來，放好行李，吃了午飯之後，收拾一番外貌，帶上裝備就準備前往演唱會的場館——【藍館】。

「沒看到不要緊，聽說韓覺今天很有可能出現在舞台上，請問你期待嗎？」

難關是很不好挺的，特別是韓覺在【金沙】出道后的人氣炙手可熱，她們被打壓得很慘，多次應援都出了亂子。副會長曾打電話向會長求援，請她回來，但會長依然逃避著，不聞不問。最後粉絲一批又一批的離開，誰都以為【W.I.N.4】就要成為一個鬧劇落幕了，副會長和她的夥伴們依然不肯放棄，只要有【W.I.N.4】成員出現的地方，必然有她們的身影。這裏面有慣性的責任感，當然也有對韓覺背叛行徑的憤怒，不肯認輸。

姜芸和胡霏又抱在一起發出幸福的呼喊。姜芸的老公看著妻子的反應，在心裏把這句話偷偷記下，打算以後自己也用。

韓覺退隊之後，會https://m.hetubook.com.com長心灰意冷，感到失望，留下一封信選擇離開，對於後援會的亂象撒手不管，任由大批大批的團隊粉絲脫離後援會。那段時間，是副會長咬著牙站了出來，安撫夥伴，聚攏流失的人心，號召大家陪著剩下的四隻偶像挺過難關。

「把【蘋果】還給我。」

兩撥人就那麼彼此對峙著。

「少來，別以為我不記得，你以前是叫【蘋果汁】。」

「你確定比我更有資格？你連電影首映都沒去，合照都沒有一張，而且有被老韓請吃飯過？」

「我們不提往事！就現在，我比你更有資格，因為老韓的海報我一張都沒丟！看看你這張像什麼樣子，還缺了四個角！」

「會長，怎麼回事？」姜芸問。

【W.I.N.4】的全國巡迴演唱會，香江站首發，魔都站結尾，整個巡演長達六個月。

「你有什麼祝福的話想跟韓覺說嗎？放心，你們的頭目不會知道的。」

「那行，我們去裏面等吧。」

會長從胡霏的語氣里聽出了提醒，順著胡霏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女人。

「你不是老韓的助理么？你不用早點過去？」

不少退圈已久的老粉，激動不已，為了情懷聞風而動。在她們心裏，只有五個人的完全體組合，才是她們的青春。

副會長看了眼對方手裡拿著的【W.I.N.5】海報，嘲諷地笑了一下，轉頭繼續指揮著夥伴幹活。

「好的，辛苦你了，我們決定好之後會提前跟你說的。」會長謝過小周，伸手拿過那疊機票。

某種人們想象不到的遠，距離是以時間來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