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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都是曾經了。

「咚咚咚。」驟然響起的敲門聲，像是按下了暫停，韓覺和翁楠希同時收住了話語。

因為她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真的不記得了。】

「雖然我們之前說好戀情曝光沒關係，但是現在承擔苦果的只有你一個人，我還是很過意不去，」翁楠希面容略帶抱歉，「不過我一直搞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說第一次去瓊省。」

進來的是蔡遠。

顧凡、張子商、小周和小范他們，表情都變得凝重。

「我一開始以為你是按台本說的——因為你以前還是願意按台本錄製的——要不然就是在跟我賭氣。我本想提醒你，那樣說會被抓到把柄，但打你電話打不通，接到《極限男人》的邀請，說裏面有你，我就去了。去了之後，你不耐煩跟我講話，我也沒有機會問你是怎麼想的。再然後事情就突然這樣了。等看到你的聲明，我才知道……哦，你病了。」

「開始了嗎？」蔡遠坐下后問翁楠希。

事情稍有超出意料，倒也不算麻煩。畢竟她想說的東西又不是見不得人。

看見韓覺莫名一笑，翁楠希並不自我良好到認為這是歡迎她來。這種意味不明的笑容，讓翁楠希想起剛才在走廊遇到章依曼時的那一笑。都是那麼的相似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麼的讓人不舒服，那麼的與她無關。

翁楠希目光微動，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距離上次在《極限男人》的相遇，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天了。一個覺得四十天很久，一個卻嫌還不夠久，這裏面的意思十分微妙。

但是，和韓覺舊戀的突然曝光，雖然給翁楠希帶來了巨量的曝光和口碑，但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鏡頭和輿論使她不得不被迫進入韓覺的視線。

「你覺得呢？」

韓覺在笑。

打了個招呼，關門，往裡走。

溝通很快結束。

讓翁楠希感覺更不舒服的，是繃緊了神經的章依曼抓住了展露笑容的韓覺，輕輕地給了他一眼，韓覺立馬將那點笑收了起來，整理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韓覺和翁楠希對話的聲音都不大，但頻率交換之快，讓人應接不暇。

大家都在看韓覺會怎麼回應。

「……」

「哦，」韓覺說，「那等他來。」

現在代替她位置的，是別的人了。

回到她和蔡遠的休息室，放鬆下來，翁楠希下意識地想去找酒來喝，但這裏沒有，她也不可能在工作的時候喝酒，最後她泡了一杯茶，手指在杯沿緩緩划著。

想確認的東西，她也已經知道了。

「比如？拉薩旅行https://m.ｈｅｔｕｂoｏk.ｃom•ｃｏｍ那件事？」

疼痛讓翁楠希胳膊上的肌肉開始繃緊、顫抖。

韓覺說完調整了躺姿，閉上了眼睛，彷彿蔡遠不來就不開口說話。

章依曼抓著抱枕的手開始用力。

這種感覺固然讓她感到憤怒，但更讓她在意的，則是韓覺的那份聲明。

翁楠希還在繼續說話。

翁楠希搬來一條擺放在牆角的塑料板凳，在韓覺的斜前方坐下，修長的雙腿併攏在一起，主持的手卡就攤在膝蓋上，但正面朝下。翁楠希一副不急於聊起公事的樣子，笑著就想要說起上次見面的事：「上次走得急……」

「來晚了來晚了，不好意思。」蔡遠笑呵呵的面孔，如一股春風凈化了氣氛冷若寒冰的休息室，大家的肩膀紛紛放鬆了下來。

周圍人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一個個瞪圓了眼睛，神情激動。

眼見韓覺躺在沙發上馬上要睡著的樣子，翁楠希沉默了片刻，對著韓覺，輕聲說：「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怨氣，但我要跟你說，前段時間的事情，也不是我希望發生的。這次事情還沒曝出來的時候，我看到那些留言，以為是李澤……他們做的。因為他們很久以前就用這件事威脅過我們，去年還曝光過你的日記，前不久又敲詐過我……後來我查了，和圖書不是他們。」

韓覺躺倒在沙發的邊緣，眼皮半睜不睜：「也沒太久啊。」

過了幾秒，她猛然握住了滾燙的茶杯。

韓覺卻並不打算給她太多寒暄的機會，他問：「蔡遠呢？」

疼。

燙。

「可以了，你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韓覺驀然睜開雙眼，抬起一隻手，握拳撐著頭，看著翁楠希用冷漠的語氣道：「你在問我之前，是不是應該想想你有沒有忘記對我做過什麼？你以為……我的病是突然變嚴重的？」

休息室外，人群攢動，故作大聲。

「……」

她在和韓覺的對話里，不知道藏進去了多少個謊話。李澤彬沒用戀情威脅過他們，韓覺以前也不會按台本錄製，他們也沒去過拉薩……

【弄得我跟反派一樣。】

「我現在就是想在下一個事情變糟糕之前來提醒你，問問你，以前的事，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翁楠希停了一會兒，「……你其實在生我的氣？」

在章依曼面前猙獰兇悍的大魔王，在面對韓覺時，低眉順眼，溫柔得不行。

翁楠希手指頓住，緩緩將手放在桌子上，虛握著冒騰著蒸汽的玻璃杯。

韓覺則沉默著，好像已經睡著了。

「在遇見你之前特別好，」韓覺說：「現在心情也還行，你這次出現，可別糟了我的心情。」

翁和_圖_書楠希搖搖頭。

她不願成為韓覺和章依曼愛情里的養分，故事的註腳。她要做的，就是等待。

翁楠希等了一會兒，看韓覺真的不打算說話了，她搖搖頭，捧著助理倒的熱茶，邊喝邊環視著休息室。

韓覺如果想要點破這些謊話的話，是輕而易舉的。

「那開始吧。」蔡遠也不是笨蛋，他當然感受得到休息室的氛圍，於是想要儘快結束這件事。

翁楠希心想，曾經，她也只需要對韓覺遞去一個眼神，韓覺就會正襟危坐，或乖乖認錯，或鬆開她的手。

看著這些人快速抬頭又快速低頭假裝忙碌的樣子，翁楠希知道了這些人並不打算離開這裏。

隨著翁楠希的到來，休息室里明明擠著好些個活人，卻沒什麼聲音，氣氛實在不算友好。剛才的【哈嘍】沒人回應，翁楠希並未表現出介懷的表情。她先熱情地跟張子商打了招呼，張子商磕磕絆絆地問了好。翁楠希顧凡和小范他們打了招呼，還神色如常地跟章依曼抑有招呼。最後對著韓覺，微笑道：「好久不見。」

「最近怎麼樣？」翁楠希寒暄道。

周圍都有人覺得翁楠希有些可憐了。

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韓覺的身上。

翁楠希每說一句話，休息室里的安靜就更刺耳一分。

但前提是，韓覺記得過去的事情。

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咬著牙就是不肯鬆手。

在她的計劃里，她應該是默默搜集著韓覺的信息，調整對他的認知，重新了解他這個人。而韓覺和章依曼那邊則不去管他們，因為章依曼勢必不會和韓覺在一起的。她如果冒然撞到兩個面臨現實壓力的情侶面前，會促使他們放下芥蒂，從而槍口一致朝外。

翁楠希看著周遭的一切，心裏嘆了一口氣。

韓覺緊閉雙眼的面容上，眉頭也不自覺開始微微皺起。

翁楠希也就放下了情緒，和韓覺章依曼說起了工作。

結束后翁楠希隨著蔡遠，和小范張子商一起離開了休息室，並沒有留下來繼續之前未完的談話。

「遠哥，坐坐坐！」小周殷勤地給蔡遠搬了一條板凳，就放在翁楠希旁邊，請她坐下。

翁楠希也不是自願要當這樣一個反派的。

開門，看見休息室里聚著這麼多人，是翁楠希所沒有預見的場景。

休息室里圍觀的人們頓時跟上了發條一樣表演著自己有事在做。造型師和助理們互相在抓虱子玩，章依曼、顧凡和小范在討論奶茶是放紅豆好還是放珍珠好，小周被張子商幾個人團團圍住，展示著那個記錄了無數不得了畫面的攝像機。關溢和秦姐站在角落抱著手對她虎視眈眈。

「遠哥等下到。」翁楠希沉默片刻，「我先過來坐坐，說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