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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覺清楚自己走紅是靠作弊，而林芩不是。林芩是真正的天才。

一片安靜中，王導的瞳孔震動了幾秒，但他仍能堅持。

「什麼沒想到？」

氣氛還沒來得及凝重，只見肉山嘟著嘴，高舉兩手，握成拳，將雙拳置於胸前，呼嚕呼嚕地轉啊轉，做環繞動作，最後猛一抱胸，哼了一聲，表達他真的生氣了。

「他們是四月初錄的，這不會是那個什麼什麼騙人節的把戲？」有人說。

眾人握了握拳，覺得這下穩了，紛紛肯定節目組必定是在惡作劇了。

「哼！」王導捏著嗓子用類似小女孩的聲音說話：「小王生氣了，小王不原諒你，小王要……」

眾人以為他生氣了。

韓覺和章依曼，是真的分手了。

韓覺目瞪口呆。

「這……這是什麼情況？……」張子商四肢著地，微張著嘴。他這目瞪口呆的樣子倒是有幾分他師父的影子。

然後韓覺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章依曼，然後另起了一個話題。

「原來如此。」

我們一點都不想聽啊！混蛋！

屏幕里，章依曼悄悄坐到了沙發上。而韓覺也終於抬起了頭，與沙發上的人對視。

「そうですね~~（搜達斯內——原來如此）」

但大家的關注顯然不在張子商身上：

張子商以前連【可能】還是【不可能】這個問題都沒去想過。

而且，韓覺似乎和林芩……

……

「王導是要搞個大新聞啊！」

林芩倒像是知道了點什麼，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韓和林互動次數……15】

韓覺和章依曼順利見上了面。

韓覺和魔都的民謠圈，詩人圈，文人圈走得很近，常有往來。圈裡邊的新人和韓覺聊天，希望韓覺說點什麼，然後他們總是能從韓覺那裡得到一些免費而真誠的建議，和指點。

演播廳里，張子商正一臉驚訝。

「想到了其他噁心人的辦法？」林芩猜。

兩人的【緣分指數】僅次於韓覺和章依曼。

他這個人在圈內給人的印象就是——不太好結交。

觀察韓覺有數的朋友圈，他的朋友有圈內的，也有圈外的，有國內的，也有國外的。和財富無關，和地位無關，和才華無關……很難看出韓覺交友的準則是什麼。

張子商凝了凝神，現在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

大家瞬間清醒，這裏才不是什麼狗糧發放中心……

「不會是章老師吧？」

「不會是報復我去年的惡作劇吧？」韓覺緩過來，心有餘悸地看著王導。

王導嘿嘿笑了一下，盤腿坐下，說：「有點沒想到。」

王導看了看韓覺，再看看林芩，伸出手指，將他們連了連，說：

王導那顆寸頭幾乎要怒髮衝冠，但看著韓覺和林芩坐在一起的和*圖*書畫面，他突然有些晃神。

……

韓覺和林芩不是第一次同框了。

【章老師！你到底……咦？哲哥的這個消息我為什麼要往上報？？？】張子商揉了揉太陽穴。

林芩在華夏邁出的第一步，恰好是韓覺復出的第一步。

「我也沒想到，」韓覺看了一眼林芩，說，「這大概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互相留了一線的緣分吧。」

「對了，這裏怎麼就只有你？」韓覺轉頭看了看錄音室，問林芩。

演播廳的眾人激動地幾乎快哭了。能吃上【職場情侶】牌狗糧的第一口，是無比幸福的事。

【兩人腳尖方向始終朝著反方向】

不知什麼時候，韓覺的坐姿像小偷一樣慢慢變形，先是躺到了沙發上，然後一點一點往下滑。如果不是平躺著沒法喝茶，韓覺應該已經躺下了。到了《我們戀愛吧》就跟回了家一樣，剛才跟工作人員打招呼是，現在變成爛泥也是。

【韓對章笑容鏡頭……0】

「沒想到你們關係那麼好。」

韓覺在沙發前坐下，拿起飲料喝了一口，然後晃晃杯子，聽到裏面冰塊碰撞的聲音，十分滿意，「沒事，柚子茶也挺好喝。」

【章老師！你在哪裡！】

韓覺接著問，「是現在開始排練還是等下？」

……

特別難搞。

……

阿哲就是【W.I.N.4】的林郁哲，男的，是韓覺的老隊友，櫻花國人。在華夏成名，之後轉型演員，在華夏拍了好幾部收視不低的電視劇，成為偶像界的小天王，是櫻花國人民的驕傲。

【韓和章互動次數……2（4秒，6秒）】

小夏什麼話也沒說，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這個……那個……」張子商從地上爬起來，坐回沙發對【惡作劇】這個說法也拿不準主意。

但【職場情侶】真的太好了，藝人也是人，看的時候也投射了感情，希望這一對能在一起。

在艱難成長的過程中，林芩有無數次機會提起韓覺，或者尋求韓覺的助力，但她始終沒提。

「看林芩的表情，她應該是知情的，所以惡作劇的說法，在我看來，在我個人看來！」張子商著重強調了【個人】，說，「……我也猜是惡作劇。」

「……難怪這麼耳熟，畫這個的漫畫家來工作室找過我，想跟我合作，改編他的一部漫畫成影視劇本，然後沒談成。他走的時候看到了雕塑，就說有了靈感，問我下部漫畫能不能用那個形象。」

眼看著大家又要倒下去了，王導連忙咳了幾聲，調整嗓音，低沉道：「我這都是為了搞笑！」

【韓覺前後笑聲差異明顯】

他倆最早的一次見面是在《吐槽大秀》。之後是意外偶遇《戀和*圖*書愛信號》素人嘉賓的時候。再接著是《極限男人》的【極限演唱會】。最近一次是《唱作人》。

韓覺和林芩好不容易恢復過來，齊齊挪到了沙發的最邊上，離王導遠遠的。

在接下來，韓覺開口唱了兩首櫻花國語言的歌曲，而且不是老曲新詞，是完完全全的新歌，給足的重視。

林芩回答說好。

「咳咳咳！咳咳！」林芩也捂著嘴轉過頭去，猛烈地咳著。修鍊多年的櫻花國女子的涵養差點破功。

在外人看來，韓覺和林芩的關係好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對他倆來說，其實一點都不突兀。除了愛好接近，才華相當，志趣相投，他們共同經歷過綁架未遂的事件，還屬於患難之交。鮮有人知的是，某年除夕，他倆于書店偶遇，林芩聊起章依曼，幫她說著好話，讓章依曼在韓覺心裏加分，同時也點破了韓覺內心對章依曼的好感，意義重大。更別說之後林芩在【職場情侶】下車之後，穿針引線地幫助兩人偷偷約會。

「還有這種事？」

最後的一段劇情，是林芩問韓覺什麼時候開個人演唱會。

如果不是因為兩人碰面的場合四次里章依曼出現了三次、兩人說的話不多、互動量可憐、關係頻頻不是很熟，不然韓覺的粉絲里，必定會有相當一部分人會覺得韓覺和林芩有在一起的可能。

「你們不懂喜劇效果……」

王導看大家反應強烈，也是不免有些臉紅，他大聲為自己辯解道：「我這……」

「哼，哼，哼……」每哼出一聲，王導就扭一次身子，他那龐大的身軀在錄音室騰挪，帶起了道道氣流。

一部分人就覺得韓覺高冷孤傲、恃才傲物，不就是仗著有才華、有千萬里挑一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身家不菲還有隻貓么，拽什麼拽？但這個說法很快站不住腳——後半句能站住，前半句高冷孤傲和恃才傲物站不住。

林芩剛來華夏的時候，水土不服，市場一時打不開，資源逐漸變得沒那麼好，通告也越來越少。然而林芩從頭到尾都沒有焦急過，她只是學習，再學習，適應，再適應，她只儘力做好自己能做的，然後上天給多少，她就接多少，不驕不躁，不急不怨。去年五月，林芩受章依曼邀請，參加了【極限演唱會】，給章依曼和黃進位作歌曲，大獲成功，獲得巨量關注，林芩倒也爭氣，接住了這些關注，【艾都】趁勢放出林芩一手包辦作詞、作曲和編曲的新專輯，遂走紅。

他沒想到林芩和韓覺的關係會那麼近，近到知道韓覺喜歡喝咖啡，聊漫畫！

韓覺疑惑了：「什麼意思？」

難搞。

還能說什麼？

「也沒什麼……」張子商收斂和_圖_書表情，調了調坐姿，「就是奇怪師父怎麼那麼喜歡蹭別人的演唱會，自己怎麼不開一個？」

演播廳的人集體後仰。

「本來你們可以更有緣的。」王導說。

【林芩表情無奈，嘆氣次數……7】

彷彿約定俗成，張子商在惡作劇方面的天賦眾口一詞的好，極好，好到跟他那同樣喜歡惡作劇的師父相比，張子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看到韓覺視線投來，那魁梧肉山動了。他摘下帽子，猛地甩在地上。

不出來是吧？也行，在家也有在家的促進感情法。

他倆第一次在《吐槽大秀》上見面，韓覺把全場的人吐槽了個遍，唯獨漏了林芩。而林芩在最後反擊的時候，也沒吐槽韓覺，甚至還在最後的【吐槽王】獎盃給了韓覺。事後接受採訪時談起這件事，她說她看漏了忘說。實際情況是不是真的忘了，仁者見仁。

「哈哈哈，你特訓的效果還挺好的！」

但也因此，誰也沒想到與韓覺沒什麼來往的林芩，竟能和韓覺那麼熟絡。

「你幹嘛一臉驚訝的樣子？」邊上有人就驚訝地問張子商。

一些大牌的藝人曾向韓覺表示過親近，想納他進圈子，打麻將，喝酒，一塊兒玩耍，但韓覺總是不肯湊那個熱鬧，經常拿「家裡有貓要照顧」當借口。兩次三次約不出來，大家也就明白了韓覺的意思，不約了。

這話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要想想該怎麼把這件事通知給章老師……】

大家提及惡作劇，都紛紛把目光看向了張子商。

「對。」韓覺一邊試著樂器，一邊點了點頭，說：「不過我是找會櫻花國語的朋友翻譯的，你等會兒聽了感覺哪裡不對，或者哪裡可以更好，你指出來。」

對這種家貓型性格的人，大家實在沒什麼辦法。

【……】

林芩說完就出了錄音棚，把地方留給了韓覺。

「怎麼？」韓覺問。

雖然他們都是實打實的圈內人，知道戀愛綜藝和【假想情侶】是個什麼玩法。但他們此時代表的是觀眾，要儘可能地說出觀眾的心聲。

有人對症下藥，投其所好，知道韓覺喜歡小動物，就建了個【明星吸貓群】，要拉韓覺進來，聊聊他那隻成了精的黑貓，有空讓貓貓們出來交交朋友。韓覺滿口答應，說好啊好啊。然後順利進了群。大家特開心，不管有貓沒貓，都弄了一隻，惡補了養貓知識。結果韓覺進群后，大家艾特他人，他總是不出來和大伙兒互動說話，一連好幾天看不到人影。群主打電話過去，韓覺解釋說他平時不太玩手機，群消息就總是沒注意到，不過他清晨六七點吃早飯的時候會看，但那個時候好像群里沒人，大家都在睡覺，找不到人說話。

httｐs://m.ｈeｔuｂoｏk.com.ｃom演播廳的眾人用近乎哀求的聲音，拜託進度再爭口氣，不要停在這裏。

在喧囂的娛樂圈裡，林芩從來不刻意彰顯她和韓覺的交情，頗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既不張揚，也不刻意隱藏，一切都順其自然。

「有點耳熟。」

張子商太陽穴突突突地跳，覺得信息量好大，今天要通報組織的消息好多啊。

小夏看著幾行寫下來，越往下越潦草的字跡，摘下眼鏡，往後頹然一躺。

倩倩吃著宵夜，轉頭問小池和小夏，「怎麼說？」

演播廳的眾人聽完兩首歌，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喝完了，開始排練吧。」當韓覺從吸管里只能吸出空氣之後，站起來，準備開始今天的正事了。

只有張子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演播廳外的攝像機也對準了張子商。

韓覺在國外也是一樣。他在美利堅的時候，也會和曾經給他伴奏過的樂手們一起去酒吧聽音樂，看脫口秀表演。就連那個【歌手合伙人】的凱瑟琳，都表示和韓覺偶有聯絡，過節時，會收到韓覺的節日祝福。

張子商此時滿腦子想的都網上的一個段子——【XXX影院X排X座的姑娘，你好，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就在你去廁所之後，你的男朋友和你的閨蜜迅速親了起來，舉止親密，你回來之後，他們又立馬分開。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真相，希望你……】

無論是收音還是攝像師，也噗嗤噗嗤地在憋笑。

大家分析來分析去，最後驚訝地發現，韓覺交友飄忽不定，只是因為他懶得交朋友——韓覺大部分朋友，都是從工作的同事演變而來的。

「《不死人種》。」

但現在，張子商不確定了。

「真的是章老師！」

韓覺喜歡蘋果不是什麼秘密，這是寫在個人百科里的資料。大部分人若是給韓覺準備飲料，基本都會準備蘋果汁。然而只有真正和韓覺關係近人才會知道，韓覺更喜歡喝咖啡。

【職場情侶】就這麼合體了？！

對韓覺來說，林芩屬於交心的那類。

……

所以當林芩說她邀請韓覺當演唱會助陣嘉賓的時候，韓覺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還是說……

「所以真的是櫻花國語？」

「本來你們兩個才應該是一對。」

節目組倒也很有良心，沒玩什麼吊胃口的剪輯。

但實際上，張子商是在驚訝別的。

眾人一個接一個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並覺得可能性很大：「說不準的咧！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他倆同時起步，如今一樣成名，但走的是兩條不同的成名之路。

「給他翻譯的人，不會就是阿哲吧？！」有位女藝人雙手捂臉，雙眼發光，神采奕奕。

張子商露出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笑，木然地看著m.hｅｔuｂｏok•ｃｏm.ｃｏｍ電視，心裏在喊：

「！！！」

【韓對林笑容鏡頭……17】

這還沒完。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演播廳的人是真的沸騰了。手舞足蹈，幾乎要被自己的血燙死了。

倩倩看向小池，小池沉默了一會兒，猛地跑了出去，邊跑邊帶著哭腔喊道：「我不信！這些都是煙霧彈！這是惡魔剪輯！我不信……嗚嗚嗚嗚嗚！！」

「噢。」韓覺點了點頭。

此時王導說的話，無疑是病毒，是惡意補丁，沒有多大的危害，但提供了一種可能。

然而看了後面，他們覺得節目組的良心應該是被狗吃了。

【不對！】

韓覺彷彿被氣流颳得站也站不穩了，大喊：「我錯了！」

「章老師？」

「剛好昨天發現一部，忘了告訴你。劇情和分鏡都很精彩，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

「啊？」其他人不明所以。

說為什麼對於有的人來說，寫歌怎麼就那麼簡單？

林芩搖搖頭，捧著手裡的冰糖雪梨茶，說：「不急，等下再說。」

「？？？」

韓覺問林芩：「你也來幫我助助陣。」

「行。」林芩把門外的錄音師叫進來，然後帶著韓覺進了錄音棚。

【距離始終間隔三米】

「有誰進來了？」

「嘔……」韓覺終於忍不住了。

「暫時就先這兩首吧，你看看用哪首比較好。」韓覺言語間留下了很大的餘地，彷彿再有十首八首也不是事兒。

朋友能分成兩類，一種交心，一種交錢。

韓覺的美利堅朋友很多，但要數櫻花國的朋友，那就只有林郁哲一個。

此人解釋：「去年韓覺不是耍了節目組嘛，這個說不定是節目組的反擊。」

章依曼的到來，讓錄音棚的氣流都變得不一樣。同時也讓演播廳的眾人一下子從沙發上炸了起來。

按照綜藝節目的集體尿性，劇情放到這裏，大概是要斷了的。

錄音室的角落工作人員，角落縮著一座魁梧的肉山。

「店裡沒有咖啡，就給你買了這個。」林芩對著剛進門的韓覺，推了推桌上的飲料。

「其實最開始，我們幫挑的搭檔，不是小曼。小曼是最後兩天的時候，突然換上來的。」

這是修羅場！

「叫什麼？」

林芩啊林芩，你藏得也太深了！

【……】

「裏面幾個怪物的形象，跟你那個叫【行走的人】雕塑蠻像的，說是獲得了你的授權。」

「行。」

「啪。」

韓覺是出了名的不熱衷交友。

……

說韓覺這是連櫻花國的市場也不放過？

聲音還是有些尖。

林芩也不答話，只是往一個地方努了努嘴，說：「你這樣說，王導要生氣了。」

「今天是什麼專場？」

「對了，」韓覺說，「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好看的漫畫？推薦我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