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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商一臉茫然：「？？？」

像什麼呢？

他拍了拍臉頰，告訴自己再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

現在聽韓覺的說法是，病已經痊癒了。但顧凡總是忍不住后怕，如果韓覺在最艱難的那段時期沒能挺過來呢？他會後悔沒有早點陪在韓覺身邊嗎？他會後悔那晚沒有跟韓覺一起走出那個宿舍嗎？

「顧凡哥！我們得出發了！」張子商在遠處招手。

應付完幾位嘉賓，顧凡坐回車裡，拿起手機，望著在陽光里，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的樹葉，他戴起了耳機：

「好像是真的。」顧凡突然開口：「我哥好像有跟我說過，他把沈賀騙得太慘了，而且覺得沈賀很義氣，打算拍電視劇還是電影的時候，打算邀請沈賀出演角色。」

「韓覺挑角色看的是演技，你們走關係是沒用的！」沈賀吼著嗓子把一個個人從顧凡身上摘下來。

等到要轉移場地了，顧凡他們一眾藝人在一旁休息閑聊，一些嘉賓就輪番過來跟顧凡要聯繫方式。

為過去的假設而感到害怕已經沒有意義，與其後怕，不如用行動珍惜身邊的人，讓自己不要有機會後悔，讓害怕的事不要發生，這樣就可以了。

韓覺這張新專輯已經發行一個星期了。她們作為在娛樂圈的人，又是在外活動的，主動也好被動也罷，在最近這幾天，韓覺的電影，韓覺的專輯，韓覺這個人，到處都能聽到相關的話題。就算是為了增加社交貨幣，話題談資，她們也會去聽一聽韓覺的歌。而這一聽，就聽進去了。

「【是否愛就得忍耐，不問該不該，都怪我沒能耐轉身走開~】」

已經有不少知名演員主動要求參加韓覺的新作品了。

顧凡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極限男人》了，這八年間和隊友來過，和電視劇的劇組來過，和綜藝節目的同僚來過，甚至還作為代班主持人參與過hｔtps://wｗｗ•ｈeｔuboｏk•ｃｏm.ｃom。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主持人了，《極限男人》的主持人都不是只在一個節目工作，顧凡早年跑過大量的綜藝節目，早就和這些主持人混熟了。

主持人一唱，幾個嘉賓也開始唱。

當黃進大喊「有請最後一位！」的時候，顧凡推開擋板，走到了前面。

但願我一樣伴你行

當抬頭迎面總有密雲

還有一些人不為歌不為電影，為的是韓覺這個人。

顧凡點了點頭，深有體會。

注：《最冷一天》——張國榮

「首先呢，得會唱他的歌。因為有相通的音樂口味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一個人的氣場合不合，大概可以從這個人聽什麼歌而得出結論。」顧凡說。

沈賀雙手叉腰，傲然道：「你們等著吧。等韓覺帶我拍完電影，我就是電影演員了！跟你們這些小主持人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是覺得會被韓覺拒絕——顧凡有信心他開口請求，韓覺一定會答應。顧凡只是不捨得干擾韓覺，不希望給韓覺增加哪怕0.1%的失敗風險。

一部成功可以說是運氣，但韓覺接連兩部電影大獲成功，一部治愈，一部驚悚，風格兩極，證明他的才華不局限於一種類型。

……

「【惱春風，我心因何惱春風~】」

主持人們一臉震驚。

「誒——」沈賀他們看到走出來的是個男人，便條件反射般地發出失望的聲音。

顧凡被一群大老爺們拉拉扯扯，幾個女嘉賓也在外圍惦著腳尖，趁亂起鬨。

《極限男人》【暗網專場】分為上下兩集已經播完了。在這兩集節目里，韓覺一報上次來《極限男人》被惡作劇的仇，化身為幕後黑手，先後將沈賀和其他主持人一眾主持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曾經做過的那個夢，時常會讓顧凡從睡夢中驚醒。得知韓覺得過嚴重的和*圖*書抑鬱，再對照一下日期，顧凡才後知後覺那個夢對他來說代表著什麼。

一幫人跟在練歌房一樣唱了好一會兒，光是開場就開了半個多小時。

「【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顧凡都沒所謂。

「顧凡哥哥~你幫幫人家嘛~」羅沛齊膩著嗓子在做作地撒嬌。

也不是說這首歌不好聽，而是聽著這樣的歌，顧凡總是會忍不住地去想——韓覺是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懷著怎樣的情感，才寫出、唱出這樣一首歌的呢？

「你跟韓覺說說，看看我能不能也去玩一下。」黃進大喊。

沈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默默地掛起一個微笑，等待同事一擁而上把他圍住，跪倒在他身旁，祈求帶上他們一起參演韓覺的作品。

張子商狗仗人勢，笑得特別大聲。

雖然商業電影藝術性不如文藝電影，一些清高的演員必須對此嗤之以鼻才能保持格調，但一個演員無論是想增加商業價值、提高片酬、還是想成為巨星，在演技和票房兩端都得證明自己才行。但在就連繫列電影、改編電影都有可能失敗的現在，成功的商業電影又不是隨隨便便都能遇到的。

【如果傷感比快樂更深

這樣的話顧凡這些日子實在是講多了。

只要認得你再沒有遺憾

沈賀惡狠狠瞪著顧凡，張子商立馬汪汪汪地化身忠犬，發出警告。沈賀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陰沉著臉哀求道：「我跟韓覺也很熟的，我們是自己人，不要內訌……」

「師父好像什麼也不缺，也不愛玩，我真的想了很久！」張子商回答。

沈賀看得目瞪口呆手足無措，慌慌張張地想奪回【一點五把手】的位置，卻毫無辦法，反而被眾人擠到了隊伍的最邊上。

張子商回答：「梵高，沒什麼名氣的，我托國外的朋友查了好久才查到。也不知道師父怎麼知道這麼沒名氣的畫家。」

https://www.hetubook.com.com顧凡若有所思地問道：「荷蘭？什麼畫家？」

顧凡摘下耳機，扶住劇烈跳動的心臟，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

但大家和韓覺也算是熟識了，對此也甘之如殆，十分樂意。說得現實一點，現在他們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順手幫一幫韓覺，而在以後，不知會達到何種高度的韓覺，大概率是不再需要他們幫忙了。

幾個嘉賓里也有作為歌手在活動的，她們聽到這樣的歌真是愛不釋手，私下練過不知道多少次，恨不得佔為己有。她們現在開始唱了，唱得都十分認真，似乎以期當韓覺通過電視看到她們的表演時被深深打動，然後好為她們量身創作新歌。

黃進就比較社會，「【我哪有說謊，別說我說謊~】」唱了出來，一次性討了兩個人的歡心，簡直賺大了。

「還好我後來想到師父很久以前好像說過，他很喜歡荷蘭一個小畫家的畫。」張子商說：「我準備去買幾幅給師父。」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沒什麼執著，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像韓覺這種哪怕拍商業片也能引發學術熱議的導演，演員簡直沒法拒絕，雖說誰也不能保證韓覺下一部電影就一定成功，但他們願意賭一次。畢竟上一個押注在韓覺身上的米莉，已經徹底拋下了【票房毒藥】的標籤了。

這些嘉賓都是這樣想的，於是相互比拼起唱功來，場面一度十分精彩，跟《歌手》舞台一樣。

「我要求不高，只要一個有台詞的小角色就好，零片酬出演！零片酬！！」何列一臉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的表情。

顧凡聽到了沈賀的話也不惱，當真就「隨隨便便」地站到了沈賀和黃進中間，頗為熟稔地和其他主持人寒暄、互動，還輔助黃進介紹其他藝人嘉賓。簡直無縫銜接進主持團，彷彿回到了工作崗位。

一些人聽進去了，會感謝顧凡和-圖-書。

張子商立馬就「【微涼的晨露，沾濕黑禮服……】」唱起了《以父之名》，沉溺在自己過去的輝煌里。

聽著歌里彷彿能鑽進聽者骨子裡的灰寂寒意，顧凡整個人和整顆心，都沉了下來。明明還在氣溫正暖的秋天，他卻彷彿提前進入了冬天。

就連沈賀也都「【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會那麼幾句。其他主持人有的說唱，有的搖滾，唱了韓覺別的歌。

【唯願在剩餘光線面前，留下兩眼為見你一面……】

顧凡小船一樣顛來倒去，倒也硬氣，遲遲不肯開口幫韓覺做決定。

只有張子商一臉喜色，歡迎領導蒞臨似的快速鼓掌。

沈賀人設雖然惡毒，但不至於失心瘋到故意忽視嘉賓，而且對方還是【W.I.N.4】的顧凡。他之所以敢這麼跟顧凡開玩笑，主要還是因為大家太熟了。

對此，顧凡只能忍著笑意，想勸她們還是考慮考慮歌曲和電影更有成功的可能性。

「我就實話跟你講好了，我哥的號碼在沒他同意之前我不敢給人的。而且這也會害了你，不管你是想邀歌還是想要角色，最好不要打電話，會有反作用的。我剛才在節目里不全是開玩笑，他尊重有誠意的人。你當面跟他聊比在電話里更有誠意。我能幫你的，只能是下次見到我哥的時候，找出你的作品讓他聽一下。」

大家明白了，顧凡這廝是在見縫插針地在節目里給韓覺打歌。

韓覺現在好好的，他也好好的，他們身邊的人也都好好的，並且以後也會持續變好。相比起從前，現在的韓覺也不會再感到孤單了。

顧凡笑了笑，補充道：「最好是新歌。因為這表明了一個態度，說明你是真心欣賞我哥的作品。對於這種有誠意的人，我哥向來十分尊重！」

「【難離難捨想抱緊些，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顧凡熟稔地應付著這一切，笑著，聊著。要他的www.hetubook.com.com聯繫方式，他給，但對方如果要的是韓覺的聯繫方式，顧凡笑還是笑，但神情認真了許多，說：

像泡在滿是冰水的浴缸里的將死之人的呢喃。

黃進他們也不是真的想參加韓覺的電影，但聽到顧凡的話，還是一臉好奇地追問什麼訣竅會增加韓覺同意的概率。

韓覺的新專輯一出來，顧凡就在聽了。他幾乎喜歡所有的歌。但在所有的歌里，只有這首《最冷一天》最讓他聽不下去，渾身戰慄，幾度喘不上氣。所以才說幾乎。

顧凡深吸一口氣，揮了一下手，放好手機，小跑著迎了上去。

顧凡在粗糙的擋板後面等了幾分鐘。

「不錯。」顧凡拍了拍張子商的肩膀。

大家「嗨」了一聲，微笑起來。因為現在沒聽過韓覺的歌的人真的很少了。

主持人聽完都笑瘋了，一個屁都不信。沈賀越是強調，大家笑得越是瘋狂，直誇這是沈賀最幽默最搞笑的時刻。

「怎麼又是你？」沈賀對顧凡指了指遠處的地面，「你自己找個地方站著吧。」

一旁的主持人一齊發出噓聲，反駁：「什麼很熟」，「你就是運氣好跟韓覺一隊了！」，「不過就是當了一次韓覺的內應而已，拽什麼拽！」

一些人嗤之以鼻，心裏粗口頻發。

韓覺用整整一張專輯，詮釋何為溢出的才華。

顧凡：「畫我去買，你回頭再去想一個。」

「你師父下個月生日，你準備什麼禮物？」顧凡勾住張子商的肩膀，小聲問道。

這首《最冷一天》曲調是冷的，歌聲是冷的，就連那股精氣神也是冷的。

主持人們呼啦啦圍住了顧凡。張子商眼看擠不進去，便獨具匠心地跑到鏡頭前面哭訴：「師父，我上次也被騙得很慘的啊……」

「我沒法幫我哥答應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讓他同意的訣竅。」顧凡說。

張子商被表揚了，很開心。

「【啦啦啦~慰藉自己，開心的東西要專心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