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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相比起已經有一部短片作品的周一博，張子商暫時還沒能做出配得上【跟韓覺學音樂的徒弟】這個稱號的成績。進度已經被大師兄趕了一截。

「晚上《章老師的民宿小屋》就要放第一集了，而且還有姜綺！這節目的直播你都不守著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吳克黎瞪著張子商。

他們練了半個早上，休息之餘，就湊到了一起，一大早就湊在，看起了昨晚【金牛獎】的相關視頻。這一看就看到了周一博。

「這應該是【金牛獎】史上最短的獲獎感言了吧。」鹿白羊一臉嘆服，「真的很有韓老師的風範啊。」

舞台後面的大屏幕隱去了其他候選人的頭像，只留一個周一博的。

張子商儘管早就知道大師兄天生就很能搞事，但他沒想到這麼能搞。

電影導演這個職位門檻不低，三十歲都算年輕，更不要說二十歲還是學生或學徒的年紀。重點是還帥。所以當台下的眾人看到不過二十齣頭的帥氣年輕人，原本神遊四海或者低聲閑聊的明星們，一下子便好奇起來。猜測是哪個學校的高材生，又或者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破案了！周一博是韓覺的徒弟！！！】

一旁隊長雖然不說話，卻也不住地在點頭。

「這就是你師兄？」黃海一臉懷疑地看著手機里的視頻。

但周一博只是從容起身，朝身後觀眾席的某處揮了揮手，然後理理衣袖，再不緊不和*圖*書慢地走到台上，跟頒獎人握手，接過小金牛獎盃，站定。他臉上帶笑，但笑容里透露出來的輕鬆，讓人感覺就算得獎的不是他，他也依然能這樣笑出來。這個獎似乎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大家這麼猜想著，覺得有些荒唐。

「【最佳短片】的獲得者是……」

眾人看向周一博，目光裡帶著檢閱。

另一邊頒獎人笑容才擺到一半，嘴角在笑，雙眼卻瞪到最大，裏面滿是震驚。步伐走兩步退一步，留戀不已。

緊接著，【火種】和《網路謎蹤》的導演孫賢也被挖了出來。有人懷疑周一博是孫賢的徒弟，記者找到孫賢，孫賢矢口否定，笑著說他倒是希望周一博是他徒弟呢，「可惜他師父是韓覺，我搶不過來。」

周一博的那條簡訊，就是一種邀戰，也是一種提醒，一種督促。

台下的眾人才紛紛回過神來，笑的笑，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此時的鼓掌竟然比頒獎去熱烈了一百倍。

台上頒獎人擅自加戲，拿著卡片念到關鍵處，稍微停頓。

爭分奪秒，不急這麼一時半會兒。提升手藝跟減重一樣，重在態度，貴在堅持。

「我……不是。節目不是八點開始播么，我知道的啊，」張子商磕磕巴巴道，「我本來就打算練到七點回去的。」

至於張子商在春節里體重控制得很好，之所以會出現在練習室，是因為「既然要練就要一起練，我們是和*圖*書一個團隊啊」被拉來的。

【最佳短片】獎盃的歸屬本是不值一報的邊角料新聞，但因為那【金牛獎】史上最短的獲獎感言聞所未聞，到了第二天，周一博竟也躋身到熱搜前三，熱度驚人。並且隨著資料的增多，熱度也就越高。

張子商搖頭表示自己沒瘋，他只是想爭分奪秒，希望趕緊追上大師兄的步伐。

「你瘋了？！」黃海一臉震驚。

鏡頭掃到台下，台下人笑容端莊，目露期待，實際上好奇的並不多。畢竟【最佳短片】只是小獎，關心者寥寥，因為能駕馭短片不代表就能在長片領域發揮才能，常有拍出一部驚艷短片后銷聲匿跡或失敗的新人導演，「夭折率」極高。像孫賢那樣以短片驚艷出道，接著長片撲街，最後又靠長片證道起死回生的，是少數中的少數。

張子商不知道這是韓覺團隊公關的強大，還是韓覺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大家一聽周一博是韓覺的徒弟，恍然大悟地說著「原來是這樣啊！」，然後一下子理解了周一博的所有行徑。

【……】

……

再查，發現竟是微特帳號【韓覺個人工作室】的運營人員，也是諸多視頻的創作者。有很多以韓覺為主角的搞笑視頻，也有韓覺拍《時空戀旅人》時，從旁記錄拍下的周邊——《導演手記》，給當時陷入跨界質疑的韓覺證明了其專業性。既能搞笑，也能嚴肅。

一些人還不服和圖書，起底周一博的履歷，發現竟是《暗網》的主演之一，但因為全程不參与宣傳，而且妝容上和頒獎時有很大區別，導致一下子沒能認出來。這下厲害了，能演又能導，關鍵還帥。一下子又圈了很多粉。

而張子商絲毫不認為大師兄下一部長片作品會失敗。

【加上張子商，韓覺周一博這師徒三人，又帥又有才，我真的服了（跪下）（跪下）（跪下）。】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相信，現在我信了！」吳克黎熱血沸騰，覺得張子商的師兄帥呆了。

名不見經傳的新人驟然得獎，而且是在這樣一個舞台獲獎，狂喜本該是常態，喜極而泣也不奇怪，就算是走著走著突然跌倒，大家也能打從心底里原諒。

張子商結束了休息，起身準備繼續練習，跟隊友說：「等會兒今天你們先走吧，我一個人再練練。」

周一博和張子商雖然是同門師兄弟，但學習的方向不同，一個是影視，一個是音樂，競爭不起來。他們唯一的競爭，可能就是看誰能在學習的領域更接近韓覺，誰能更早出師。

「大師兄。」張子商喝著水，說：「雖然我只有這一個師兄，但他堅持要我在『師兄』前面加個『大』。」

抱著給年輕人上課的心理，到【雲端】平台搜來《調音師》看，看著看著，大家逐漸忘記了初衷，越看越投入，結束后第一反應是意猶未盡，猜到底最後開沒開槍。去【藤蔓和*圖*書】上看影評和分析，看完各種精巧的設計和細節，不由又嘆了一聲厲害。正準備打個五星評價，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是來幹嘛的。大伙兒覺得，小夥子狂是狂了點，但似乎人家的確有狂的底氣啊……再說，年輕人不狂還叫年輕人嗎？這樣一想，評了一句【期待下部作品！】的，安安心心地給《調音師》打上了五星。

【金牛獎】作為影視界的盛宴，頒獎典禮結束之後，是媒體從業者的盛宴。一早醒來，網上就已經到處是新聞。爭相發稿，訴說影帝影后的不容易，說最佳導演的職業回顧，說最佳新人的未來可期，為得獎者慶，為失利者憾。

張子商抹了抹汗，如此安慰自己。

吳克黎、黃海、鹿白羊一大早就到公司來練習。他們去年忙活了一年，收入十分不錯，過年回家不小心一個放鬆，體重就有點飄。儘管復工前兩天再減已經有些來不及了，但能降多少是多少，重在態度。

「練到什麼時候？」隊長問他。

整個獲獎感言不超過一秒。

「……《調音師》，周一博！」頒獎人終於揭曉。

「晚上吧應該。」張子商答。他準備練到晚上十一點。

大家覺得，你作品得好到什麼程度，才敢這麼狂啊？

「子商，你要加油了啊。」黃海拍了拍張子商的肩膀。

張子商不打算就這樣被甩下。

「謝謝。」小周對著鏡頭，對著台下揚了揚獎盃，說完謝謝兩個字，就毫不停ｍ•ｈｅｔｕｂｏｏk•com.ｃom留地走了。

【不過《調音師》真的不錯啊！【藤蔓】評分已經到9.3分了，推薦大家去看！】

然後又有人指出，周一博同時也是韓覺的助理，跟在韓覺身邊出過鏡，《極限男人》和《我們戀愛吧》里都有周一博的身影。

歡快的背景音樂猛然響起，蓋住了本就不算熱烈的掌聲。

孫賢這句話傳到網上之後，又把周一博推上了熱搜，不過這次是帶著韓覺的名字。

【這個周一博我很早就關注過的，他腦子不太好使……】

輿論爭議轉危為機，知名度大漲，作品《調音師》被廣泛傳播，廣獲好評。某種程度上，周一博以導演身份的亮相，實在好得不能再好了。只要下一部作品不爛，那麼周一博成功成名是遲早的，到時候和韓覺一起，不難成為影壇佳話。

一些人覺得周一博很有個性，但更多人覺得周一博態度過於傲慢，是對獎項的蔑視。

張子商沉默片刻，腦袋裡想著早上給周一博發去祝賀簡訊，結果對面回了一句【師兄先走一步】的簡訊，他點了點頭。

負責放音樂的工作人員也沒反應過來，直到空蕩蕩的舞台靜謐了幾秒后，背景音樂才猛得放響。

【我草草草草草！難怪了！難怪了！他是韓老師的徒弟，那麼他就算是當場把獎還回去都不奇怪啊！】

「……！」張子商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振動。

然而下一刻，大家紛紛明白了，他們的猜想是對的。

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