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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鏈接，全部通向另一個福利院。

所以洋蔥打算現在就先睡一覺再說。

然而他點進下面的評論里，發現最前面的幾樓不是痛苦流淚的粉絲，而是一層又一層的鏈接。

他氣喘吁吁地翻了個身，儘管眼皮還很重，但他短時間內不打算睡了。下意識拿起了枕邊的手機要上網。打開微特，發現他的那條留在黑客下面的評論的贊數已經開始減少，這麼久過去了，竟然只有一百多一點的贊。評論區里也有質疑聲後來居上，進到了熱門，這讓洋蔥感到十分不快。

下面的評論區里，都是陷入狂歡的韓覺的粉絲。洋蔥幾乎翻了五分鐘，幾乎找不出一個同道中人的留言。

洋蔥看過那張照片后，再看了這段文字，久久地怔在那裡。

大家都很尷尬，群里頓時只有那幾個疑似業內人士的人還在說話。

走之前，他們留下了最後的發言：

放下電腦，躺在床上，恍恍惚惚就進到了夢裡。

橫幅上的字是：【不要欺負韓老師！！！】

他冷哼一聲，去到了【小池池池】的主業，打算看看那邊下面的留言狀況。

【我受不了了，我突然感覺自己很噁心……】

此時已經快到下午開課的時間了，但他不打算去。他趴在床上操作著電腦，這次他假裝成了韓覺的粉絲，開始騷擾點贊和回復的路人，通過私信無端端就開始罵人，說對方之前污衊了韓覺，現在看看韓覺的和圖書善行，「你後悔嗎？」，「你羞愧嗎？」，「你不配得到韓老師的原諒！」……成功惹得一堆路人反感上了韓覺。

洋蔥在心裏告誡自己，這隻是韓覺團隊博取好感的公關手段而已，當真就輸了。

果然，現在看到韓覺有可能死不了，最最焦慮的就是這些人。

宿山兒童福利院：【……前年有個小孩腎衰竭要做手術，最後是韓覺聯繫到了我們……】

不知道是不是暖春還沒徹底到來，洋蔥突然感覺宿舍寒意陣陣，他裹了裹被子，拿起了手機。

【韓老師你永遠是我們的英雄！！】

但是也不知怎麼的，他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夢境里的場景經常轉換，睡得很累。當他艱難地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只睡了兩個小時。

結果剛進到【小池池池】主業，就看到最新的一條微特，已經不是之前那條視頻質疑，而是一條轉發。

然而，群消息里斷斷續續跳出了幾個退群提示。

裏面是一張照片。照片里幾個衣著樸素的大人居中，站成一排，一起拿著一條橫幅——說是橫幅，其實就是十幾張粘在一起的白紙而已。在大人的周圍，是一群孩子。他們有的坐在輪椅上，有的嘴巴斜斜地耷拉下來……但相同的是，他們全都伸出了小手，緊緊拽著橫幅的一角。他們抿著嘴，用通紅的雙眼瞪著鏡頭，似乎橫幅上的字，就是他們此時想要說和-圖-書的話。

【……】

【……】

他進到韓黑的討論群里，發現大家憂慮的東西也都一致。那些知道目前情況的人在給不知道情況的人科普，科普完了大家一起焦慮，咒罵微特用戶太容易被|操控。

轉發自【杭城向日葵兒童福利院】。

這些專業的、有利益相關的內部人士，心更黑，手段也更臟。他們提出接下來可以針對韓覺的慈善行為下手。比如，說韓覺做慈善其實是為了避稅，說韓覺其實也沒安什麼好心，說韓覺其實是為了給自己的惡行打掩護……

池楊村希望小學教師劉楊：【村裡的小孩要上學很不容易，必須早上五點鐘出發，然後走很遠的路。有幾個小孩都是在上學路上不見的。有些大人寧願小孩待在家裡，也不肯讓孩子去讀書了，就怕走著走著人沒了。前年十一月的時候，村子里突然有人說要來蓋學校，學校很快蓋好，桌子椅子都是新的，邊上幾個村的孩子也可以來讀，都是免費入學，有校車接送。我們這些老師的工資也有人在給……這一切，只是因為村裡有個小孩在網上給韓老師留言，說想去讀書，但家裡人不肯。韓老師看到了，然後池楊村就有了一個學校。這件事韓老師要我們不要講，我們知道韓老師不在乎這些名利，就一直沒說。但是現在看到韓老師收到污衊，我們忍不了了！韓老師，加油！】

群里有相當一hetubook•ｃom.ｃom部分人只是黑韓覺當消遣，遠遠趕不上你死我活的程度。平時罵一罵韓覺的作品，倒是敢化身為一個個大音樂家，大藝術家，指出若干缺點，火上澆油，但讓他們無中生有地去造謠去誹謗，他們還不至於傻到真去當這出頭鳥。

一個又一個的福利院出來講話，訴說著自己韓覺帶給他們的幫助。這些幫助，絕不是丟下一筆錢就算完了的。被幫助的孩子里，有的孩子獲得了合適的課桌，有的孩子得到了法律上的援助，有的孩子獲得了生的希望，甚至就連美利堅的幾個兒童福利院也有收到過韓覺的捐款。

而在這些一張張照片的最後，必定是一張福利院全體人員的合照，他們或手持橫幅，或站在黑板前面，把話寫在上面，對韓覺進行聲援。

【你們啊，沒有底線】

洋蔥關了討論群，又回到微特上。

【韓老師加油！！】

伴隨著照片，這個應該是福利院官方微特的帳號，還發了一大段文字，大概講述了他們這所福利院在韓覺到來之前，處境極其艱難，孩子過得艱難，大人也是。因為福利院地處偏遠，得不到宣傳，就算有政府的補貼，也是杯水車薪。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幾十個孩子只有兩個院長和一個老師在照顧。直到後來古煜和韓覺的先後到來，讓福利院的環境得到了大大的改善。他們一開始也以為這兩個明星只是來作秀的，但和*圖*書隨著他們一次次的到來以及和孩子們的相處，他們發現古煜和韓覺都是真心想幫助他們的好心人。他們不怎麼上網，根本不知道前段時間韓覺所遭遇的那些，直到今天早上的志願者說起，整個福利院的人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很憤怒，誰也不相信韓老師那樣的人會對孩子做出那樣的事。我們不知道怎樣才能支持韓老師，所以就發了微特，希望大家相信警察的調查結果，不要錯怪韓老師，也不要欺負他。他是很好很好的人，不應該被大家這麼對待。

假的……

【你們自己慢慢玩吧】

慶安兒童福利院：【我是慶安兒童福利院的院長，王川華。前年七月，院子有棟房突然傾斜，不敢再讓孩子住。重新蓋一棟要錢，當時我們籌不出錢，到網上求助，沒人理，有一個月的時間，大人小孩一起吃住在操場上，然後突然有一天，就收到了一筆捐款，能蓋房了。之後每個月都會收到捐款。問銀行是誰捐的，不說。後來有個監督員悄悄過來當了一段時間的志願者，發現他的身份后，逼問了他，才知道原來是當初韓老師在網上看到了我們的困難，然後給我們捐款，還一直照顧著我們……網上那些新聞我看了，我相信韓老師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小池那條微特的最後，跟了一堆鏈接，全部直通【韓覺工作室】兩年前發布過的視頻。

看來指望他和圖書們是不行了。

不能信的……

浪費幾個小時之後，通宵的代價開始顯現，他眼皮子開始變得沉重，很困。他揉了揉眼睛，覺得差不多了，以公關團隊的運作，韓覺想要「翻案」也得花上好幾天。到時候那些職業韓黑和業內人士也應該有干擾對策了。

洋蔥看得頭疼，敵人那邊都發起一輪新的進攻了，而自己這邊連反撲都組織不起來。

曾經他們陷入困境的時候，是韓覺幫助了他們。如今當他們知道韓覺陷入困境后，他們毫不猶豫地一起站了出來。

假的……

洋蔥知道這個討論群里其實混有一些娛樂圈的業內人士，儘管不知道分別來自哪幾個公司，但知道他們有著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希望韓覺倒下。

【不要欺負我的韓老師！！！】

合月市兒童福利院：【……我們這裏去年有個小孩被人欺負了，大家都很難過，也不知道怎麼討回公道，在網上發帖求助過，但都被壓了下來。某天突然來了好幾個律師，他們說是韓老師派過來幫大家的……】

他們也貼出了一張張的照片。有韓覺在教孩子畫畫的照片，有韓覺給孩子頒獎的照片，有韓覺搬著一摞摞的書往書架上放的照片，也有孩子們爭著要抱韓覺，而韓覺假裝嫌棄其實笑容溫暖的照片。

他倒是有勇氣自己留，但他不知道留什麼。他按照小池提供的視頻，一個個點去看過了，果然黑客新視頻里有的內容，全部在兩年前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