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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厲害啊。」姜綺感嘆了一句。

邊上聽著的人也覺得這是神經病吧！

走廊很長，牆上明明還空著一大片空間，但張子商說海報貼不下的時候，現場沒一個人覺得奇怪。

張子商他們聽不懂英文，但節目組有人學過，當墨鏡男和鞋拔子臉的對話被翻譯出來之後，《我戀》節目組的人都覺得自己意外目睹了一場職場霸凌。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姜綺一幫人風中凌亂了，完全聽不懂這個人在說什麼。

「昨天章依曼給我打了電話，說準備了生日禮物，要提前送我！」賈倫斯的生日在七月一號，而章依曼覺得自己到時候應該不在國內，所以就借這個機會把禮物先給了。

「應該也是來開會的。」張子商說，「師父把他們分散到《黑鏡》劇組裡面參與制作，有的當副導演，有的當編劇。」

張子商實在不忍心看到一個正常的導演苗子被這麼摧殘，連忙跟賈倫斯打招呼，「賈師傅！」

「他們是員工？」姜綺問。

「夏老闆！」鞋拔子臉看到夏原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

「開會多沒意思，反正我只是個吉祥物。對吧？」賈倫斯最後一聲對吧，是問夏原的。

「呃……」然而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半天都沒有一個人想要跟上去。

張子商沒有回復賈倫斯的邀請，強笑著給大家介紹，說這是【火種】的股東、大老闆。

「噢噢，好的好的。」林雨連忙讓攝像師放下器材，表示剛才漏進機器和-圖-書的片段也會刪掉。

「那電影叫什麼名字？」

前方，總結會似乎已經開始了，【火種】的總裁王植正在講話：

張子商跟繃著臉的保安說了一聲，便帶著大家踏進了長廊。

一個墨鏡西裝竹竿男，正攬著一個長相鞋拔子臉的美利堅青年的肩膀，似乎在訓話。墨鏡男個字不高，鞋拔子臉不得不彎著腿挨訓，看起來十分可憐。

「夏姐。」張子商也安靜如雞。

張子商和姜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失望。林雨安慰他們，今天拍了【韓覺博物館】，內容也很有趣，算是有收穫的。

「什麼？章老師也回國了？！」節目組的情緒一下子比拍攝【尋找韓覺】時高漲了不止一個檔次。

「你們跟著我，我帶你們去找章依曼！」賈倫斯一步當先，往公司大門的方向走去。

賈倫斯焉了吧唧地被拖著。

張子商故作考慮地思考著，實際上在想夏老闆來救救他。

「我帶你們過去吧！」賈倫斯理了理頭髮，似乎就準備帶大家過去找章依曼。

姜綺因為是韓覺的頭號粉絲，所以只能在心裏默默歡呼。

眾工作人員直呼萬歲。

「今天不是周末么，他們不放假？」姜綺問張子商。

張子商和姜綺嘆了一口氣，就準備告辭。

「來吧，當配樂，還有機會給你房子住。」賈倫斯才不管鏡頭，依然纏著張子商要拉他下海。

林雨似乎也很心動。拍不到韓覺，拍章依曼也是ｈetｕbｏoｋ.cｏm•com大豐收！

「也不一定，」張子商說，「公司去年簽了十六個美利堅的導演，其中幾個好像也開拍了，不知道他們和大師兄誰先貼上。」

賈倫斯突然感覺脖子被一條胳膊緊緊箍住。

張子商腳步一頓。

鞋拔子臉快崩潰了。

經過長廊，周遭都很安靜，他們往前走去，沒看到那些吃完午飯的新人導演，只看到兩個美利堅。

夏原乾脆利落地打破大家的僥倖：「這個會他說過不來參加。」

張子商連忙說他是來找韓覺的，「當然，是等師父先開完會。」

林雨他們看著眼前氣場強大的女人，心裏一緊，條件反射般把攝像機放下，不敢拍。

「主題，故事和人物？」

「你之前不是說，公司看到好的劇本也會投資嗎？那些電影的海報不貼上來？」

「他們就是美利堅簽過來的導演。」張子商雖然【火種】來得少，但其中幾個還是知道他們長相的。他跟周一博見面吃飯的時候，周一博一邊吃飯還一邊在看書，十分用功，說是因為美利堅來的新人導演里，有幾個人在跟他搶首席的位置。雖然張子商不知道【火種】哪來的首席不首席，但還是明白了有幾個人水平很高，然後他再去【火種】的時候，就專門看了看大師兄的競爭對手。其中就是一個叫妮可的金髮女人。剛才就從他邊上走了過去。

「韓覺？」夏原驚訝地挑了挑眉，「他沒來啊。」

夏原點點頭，表示賈倫斯m.hetubook.com.com很有自知之明。

賈倫斯哎呀呀直喊：「我錯了我錯了！」

遊客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遙遠起來，眾人安靜地走在長廊上，呼吸都很輕，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長廊的牆。長廊的牆上貼著巨型的海報，目前只有五張，從《時空戀旅人》開始，再到後面的《暗網》、《網路謎蹤》、《調音師》，最後一張海報是《黑鏡》。每張海報下面都寫了參與制作的人的名字，從製作人、導演、主演，一直到場記。

眾人突然覺得，長廊那面牆要用海報貼滿或許也不太容易。

「不貼，因為貼不下，所以這裏只貼公司自己製作的電影。」

夏原轉身攔下林雨等人，說：「抱歉，這些不能拍。」

「不能空手而歸啊！」

張子商趁機問：「夏姐，你知不知道我師父他現在人在哪裡？」

「我再問你，哪三個要素可以構成一部好的警匪片？」

一瞬間，姜綺和張子商包括林雨等節目組的人，大失所望，心碎至極。

鞋拔子臉回答：「呃……劇本。」

墨鏡男嚴肅問道：「我問你，拍電影最重要的是什麼？」

賈倫斯說：「這電影是我私人投資，不走公司的資源。」

「等等等等！」張子商連忙拉住賈倫斯，「你要親自帶我們過去？你總結會不開了？」

「好，從現在開始，主題變更，【尋找韓老師】變成【尋找章老師】！」

「沒來？」姜綺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正說著話，一群人結伴從他們的身hetubook.com.com後有說有笑地走來。他們長著西方人的臉，用英語交談，像是剛吃了午飯回來，手裡端著奶茶或者咖啡。看到鏡頭的時候略感訝異，但發現張子商之後，他們露出瞭然的表情，跟張子商點點頭打了招呼，然後不作停留地往前走去。

「下一張應該就是小周哥的新電影了吧？」姜綺用手摸了摸《黑鏡》後面的空白牆面。

聽完今天的拍攝內容，和目前已獲得的情報，夏原聽完之後，只是點頭說了一聲「加油」，其他什麼也沒說。似乎懶得參与進什麼【尋找韓覺】的遊戲。她揮手讓鞋拔子臉去安心準備自己的電影，自己則拎著賈倫斯就往會議室走。

賈倫斯看到張子商立馬開心起來，放開鞋拔子臉，伸出胳膊搭上了張子商的肩膀：「來得正好，我這電影缺一個配樂，你來試試，將來說不定你也可以當導演，我看好你！」

「馬上開會了，你亂跑什麼？」夏原轉頭看了一圈眾人，點頭示意【清理門戶的場面被大家看到了，真是不好意思】，看到張子商的時候，她才和顏悅氣地問：「子商，今天怎麼有空來玩啊？」

「如果沒有拍到章老師，今天就算白拍了！」扛著攝像機的大哥鬆了松脖子，似乎從此刻起，遊戲才算正式開始。

大家都這樣說，而之前說好的【今天的內容也很有趣，算是有收穫的】瞬間不作數。似乎比起章老師，韓老師什麼的，根本不值一提。

「不對！是場面！大場面！」

夏原沒有ｗｗw•ｈｅｔubｏok•ｃｏm•ｃｏｍ管其他人的，她只是跟賈倫斯說：「怎麼，還惦記那個劇本啊？都說了，想拍找我啊。」

「林導，一定要拍到章老師啊！」

「我有辦法找到老韓。」賈倫斯說。

「《現代無敵之熱血警探》我苦苦構思了三年！絕對無敵！」賈倫斯說著說著，突然感覺不對勁。因為剛才那句問話，不是在場任何一個人類發出來的。

張子商他們不甘心地跟在夏原的身後，亦步亦趨，猶豫著能否詢問韓覺目前的下落。

「不對！是槍戰！飆車！和激|情戲！」賈倫斯再次大喊：「你根本不懂電影！看看你就寫了這些奇怪的東西，什麼佛教，什麼無間地獄，我讓你寫無敵警探，你寫個被卧底一槍打死的警察，這根本不行啊！」

「走廊前面是會議室、辦公室、剪輯室、音效室之類的地方，只有內部人員才能過去，遊客過不來的。」

夏原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道。

突然。

「商業電視的目的不是為了去啟發、教育、告知或激勵人們，甚至也不是為了娛樂。商業電視的存在是為了儘可能地幫助廣告商吸引人們的關注。為了實現這個目的，商業電視會提供各種形式的娛樂內容，並且偶爾提供能夠啟發和教育人們的內容。我們公司的《黑鏡》交出了近乎滿分的答卷，我這裡有一份數據，是這個季度【雲端】的會員增長數，可以看到，他們開通會員之後，大部分都是先看《黑鏡》……」

「……」

姜綺問了：「為什麼不從公司里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