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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戴吧嗒嗦了一口旱煙，濃眉一挑道：「我肯定是聽你的，不過今年村裡多了很多水產養殖戶，個個都滿懷信心地擴大經營呢。我把你的話說給他們，他們也不聽！」

吳濤坐起身來，搖搖頭，起身下床，進到裡間，往小江的床上一擠，齊活。

如今吳濤睡在床上，粗略地一聽，家家都是五千響起步，甚至還有一萬響的，數不勝數。

耳房裡的一切，還是那般布局。

一大家子剛吃完新年第一頓早飯，家裡便開始有人登門拜年了。

吳濤帶著頭，給老爺子磕頭拜年，說上一番吉利話，都不帶重的，然後贏得了一個紅包。

十萬響那真要炸上好一會兒。

即便大部分都是沒什麼營養的轉發，但施千雪依舊回得樂此不彼。

對於這種事，吳濤倒是已經看淡了，「話帶到了就行，至於他們聽不聽，那是他們的事。」

好男不跟女斗。

說完，老戴順手塞了個紅包給吳濤。

至少在亞洲金融體系遭受連續衝擊，各國政府m.hetubook.com.com缺乏有效應對之策的情況下，未來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並不明朗。

於是乾脆起身下床，套上保暖的羽絨服，找到家裡的十萬響鞭炮，出門報復去。

趁著清冷的月光，伸了個無限美好的懶腰，衝著搖頭擺黑的大黑招了招手，然後施施然走進東邊的耳房裡。

幸好裡外兩間的床都換成了大床，不用擔心擠不下。

不過家裡的老爺子已經起床在院里打太極了，所以吳濤點燃十萬響的時候，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施千雪拿到了之後，一臉的志得意滿。羡慕的小江當場依葫蘆畫瓢，同樣訛了他一個。

勸走了老娘，東屋裡只剩下毫無倦意的施千雪，在抱著手機，劈里啪啦地編輯著簡訊。

而自己手底下那幾家產業也都正在經歷轉型發展的關鍵時期。

這一年，珍珠奶茶開始依靠甜黨的擁躉，如雨後春筍般地湧現在華夏大地上。

吃過了年夜飯，看完了春節聯歡晚會，梨園和圖書村的夜色漸深，空氣中瀰漫著煙火的味道。

吳濤點頭，「你聽我的，錯不了。況且我之前說過的，哪次出了錯？」

不過這一覺，其實並沒有睡太久，便被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吵醒了。

老戴孤身一人的，便在其中。和老輩們寒暄過，老戴瞅了個空，湊到了吳濤跟前，極目遠眺著四野道：「之前你帶話回來說，今年的老天爺還是不作美，水產養殖得接著壓壓？」

街坊四鄰的，佔著地利之便，第一個趕到。

吳濤從在葡萄園裡放完了鞭炮，回到東屋裡，溫言地勸自家老娘早點休息。

施千雪抬起頭來的時候，活動活動僵硬的手指和手腕，才發現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吳瑞春打完了太極，一身的清朗矍鑠，往主位上一坐，架勢十足。

老爺子正欲起身。

張惠蘭從廚房裡端出第一鍋餃子，直奔堂屋，放到老祖宗的供桌上。

於是剛剛睡著的吳濤，又被活活凍醒了。

這麼晚了，再想回城休息，和圖書是不可能了。

前世里，吳濤在王菲和那英聯手演繹的那首《相約一九九八》的歌聲中，感覺世界無比的美好，前途一片光明。

看樣子不比自己少。

就連守在電視機旁包餃子的張惠蘭，也開始忍不住打盹點頭。

因為彼時正值他即將踏上工作崗位的那年。

加之安蓉和趙麗她們，也正要跨越高考這道門檻，走過人生的十字路口。

只是點響之後，回到院里的時候，施千雪和小江，一大一小，揉著惺忪睡眼，對他怒目而視。

每人兩個，很公平。張惠蘭見儀式已完，於是招呼著道：「爸，咱們吃餃子開飯。」

倒是施千雪，在適應了孤身一人在北江過年的現實之後，每天都保持著愉悅到沒心沒肺的心情。

農曆新年的鐘聲如期敲響。

未來雖然可期，卻仍有變數。

緊接著，小江和施千雪，連臉都沒洗，便囫圇地磕了幾個頭，同樣拿了個紅包。

如此反覆，再給吳炳華兩口子拜年，再拿一個。

相比之下，吳濤就https://m.hetubook.com.com有些看淡了。只給最重要的幾個人，回了簡訊，便把手機丟到一邊，不管不顧了。

所以這個新年，眾人過下來，心情並不輕鬆。

然而這一輩子，他早已超出了當年的層次和高度，才發現這般表面繁榮之下的現實，並不那麼美好。

吳濤正欲推辭，老戴倆眼一瞪，「怎麼滴，當了大老闆，我這點壓歲錢，入不了你的眼了？」

呃，這也行？望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縴手，吳濤也是一陣愕然。倒是老爺子和自家老子兩口子，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催促道：「作為老闆，大氣點，給吧！」

吳濤心裏一陣快意，總算是扳回一局，報了床鋪被搶的大仇。

說著，就沖吳濤一拱手：「祝老闆在新的一年裡，宏圖大展，步步高升，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好在他早準備了些給小輩的紅包，不至於當場現行。

在經過了吳濤的提點之後，程立主導的移動通信短消息業務，終於在第一個農曆新年莫名爆發了。

大黑若有所思地看了和-圖-書耳房一眼，重新趴在草窩上，專心地看家。

老爺子年紀終究是大了，早早地上床歇著了。

在原先的供品前，又加了餃子之後，就是小輩們給老一輩磕頭拜年的時候了。

今年的鞭炮聲明顯比往年愈發綿長而濃密了。以往家家有個一百響大地紅，聽個響，應個景，已經很不錯了。

這連綿不斷的炸響，想睡著都難。

施千雪輕車熟路地摸上外間的那張床，也不管吳濤早已睡熟，扯著被子翻身一裹便睡下了。

畢竟這幾年下來，家裡早已不缺那點吃了的。這餃子、湯圓包多包少，早已無關緊要了。

「那就謝謝戴大伯了！」

施千雪突然打斷道：「等等，表嬸，我還沒我們老闆拜年呢！」

各種祝福簡訊，鋪天蓋地。

老戴一哼，「現在村裡不少家裡掙了點錢，便膨脹得找不著北了。也罷，就讓他們嘗嘗苦頭！省得總以為咱們擋他們的財路！」

「……照這樣下去，他們遲早要吃大虧！」

因為她找到了台島的味道，那就是剛剛在大陸出現的珍珠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