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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婧神色很複雜，張張嘴卻是沒說話。

綜此種種，對於國內的互聯網企業來說，都是大大的利好。

摸著石頭過河，是最難的。因為對於前路的迷茫心情，很容易吞噬一切，包括理智。

裘無煙一口氣幹了大半瓶啤酒道：「就今天這情況，我這心裏比外面的天氣都涼，還談什麼去納斯達克敲鐘？」

如今這個項目的市場面收窄，對天啟投資來說，並不算什麼損失。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擼著熱騰騰的烤串，喝著溫溫的啤酒，開起了反思大會。

更何況，全國電腦吧經營規模日漸擴大，增勢不減，說明整個電腦吧、網吧的市場已經走向成熟，開始自行孕育，不需要外力催化了。

「都是跟他學的！」安蓉直接甩鍋，隨後打開自己的電腦，扯過金月的電話線，開始撥號上網。

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一現象，即便在天之驕子云集的清華大學里，也不例外。

作為女孩子，她總是麵皮薄，沒那麼無所顧忌。

按說校內網這種未www.hetubook.com.com來大火的媒體形勢，即便提前了幾年上線，也不該如此涼涼才對。

在這樣的宏圖背景之下，回過頭來看待校內網首站上線這事，功利心便沒那麼重了。

就在吳濤翻來覆去、左右睡不著的時候，乾脆一個鯉魚打挺，蹦下床，裹上外套，穿上牛仔褲，溜溜地出了門。

吳濤率先舉杯，和眾人碰了一遭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首日註冊人數不理想，大家不要往心裏去。現在你們可以暢所欲言，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目的就是要把天景公司辦好，有朝一日去納斯達克敲鐘去！」

原來癥結竟在這裏……

所以聽點牢騷，根本不算什麼了。

吳濤一聽，下意識道：「校內網這種以用戶為主的產品形式，注重的便是內容為王！正是因為用戶的參与，所以內容才更豐富多彩，信息爆炸，比起門戶網站更有潛力……」

與此同時，出了清華校門的吳濤，回到賓館套房，百無聊賴的，又不由琢磨起這事。ｗｗｗ•hetｕbｏｏk.ｃｏｍ•ｃoｍ

「等等，老大！」楊自立陡然打斷道：「你剛才說什麼為王？」

唯一在學校附近的，還是個90年代初的老房子，就在天景公司邊上。

就這還是這五道口附近最新的商品房了。

如此一來，反倒是沒有在北江走讀時，那麼隨心所欲了。

楊自立把門開開，又反鎖上。吳濤邊走邊道：「怎麼沒去陪曉雨，不怕她又埋怨你？」

「蓉蓉，你真逗，這話也能說得出來。」金月頭一回聽到這樣的俏皮話，一時的忍俊不禁。

莫非是需要足夠的時間？

吳濤倆眼一瞪，「你們都在，我為什麼不能來？」

對於天啟投資來說，電腦吧這種業務，原本就是屬於小項目。

於是吳濤叫了叫門，楊自立屁顛顛地跑出來道：「老闆，你怎麼來了？」

當初天啟投資推出這個項目，無非是為了加速電腦的普及，培育互聯網市場。

一抬頭瞧見上頭居然有亮光，於是乾脆鎖了車子上去看看。

回到宿舍的安蓉，脫下羽絨服，剛暖hetuｂook.cｏｍ.com了身子，坐在桌前的金月便回過頭來道：「蓉蓉，又有人在BBS上黑你家那位了！」

走到幾人中間，吳濤指著他們道：「你們怎麼了，直接夜不歸宿了？」

和吳濤明目張胆地不住宿舍不同，安蓉還是以宿舍為主，偶爾夜不歸宿為輔的。

既然是老房子，那隻能好好裝修一番，煥了新顏再入住。就這花嬸整天派人催著，也得過了年才能入住。

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毛票子交給楊自立道：「去公司樓下那個烤串店裡，整點吃的喝的上來，咱們今晚邊吃邊聊，怎麼也要把這個問題研究清楚。」

騎著山地車漫無目的地逛來逛去，最終來到了天景公司樓下。

很顯然，如今這開發商的手還沒伸到這五環外。

楊自立也是掩飾不住滿臉的沮喪道：「老大，你以前搞那麼多項目都成功了，不會單單這個項目看走眼了吧？」

在這一點上，吳濤倒也沒逼她。

於是首都的冬夜，天景公司的辦公室里。

裘無煙有些受打擊，這段日子她東跑西顛的，和_圖_書為校內網廣泛鋪開下了很大的功夫。

安蓉搓搓縴手，順便掠起了毛衣袖子道：「讓我瞧瞧，又是哪個紅眼怪，本姑娘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

起碼技術條件具備了，網路外部條件也在日趨完善，這發展的土壤已經有了。

唯獨穩重的譚星，腦子一直盤桓著校內網這事，「老闆，我從前到后琢磨了好幾遍，覺著咱們校內網的項目，不管從創意還是實施推廣，都沒什麼問題。造成今天這局面，會不會是我們漏掉了什麼？」

「內容。」一瞬間，吳濤恍然大悟，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我們這不是焦心著校內網上線這事嗎？反正回去也睡不著，不如在這裏候著了。」李婧吐了吐香舌道。

吳濤依舊該吃吃，該喝喝，甚至晚上還騎著山地車，載著安蓉在校園裡晃蕩了好幾圈。

而互聯網主幹網建設速度的加快，全國各大網路節點，各種IC機房的不斷興建，恰好從側面印證了這一點。

「我該回宿舍了！」安蓉坐在後座上，縮了縮身子道，今晚她特地把羽絨服都穿和*圖*書上了，可是兜來兜去的，仍舊是很冷。

更何況如今五道口附近確實沒什麼好房子，花嬸操心買下的幾個住處，都距離海淀區實在太遠了點。

於是上線首日下來，校內網清華站註冊人數堪堪破百。

費時費力不說，而且利益並不大。

瞅著這幾個下屬廢寢忘食的焦心樣，身為老闆的吳濤，心態突然轉變過來了，變得不擔心了。

吳濤默默聽著，一言不發。相對於自己來說，眼前這幾個小夥伴，對校內網寄予的厚望應該更大。

如果說清華站上線就這麼點熱度的話，實在是有違她的能力，白瞎她的期待了。

騎著山地車把安蓉送回宿舍，掃了一眼女生宿舍樓下那些在寒風中苦等的牲口們，悻悻之餘，也不由升起一股同情。

公司的門從裡頭反鎖了，但透過玻璃門，看得出裘無煙、李婧、譚星和楊自立這幾個骨幹都在。

千百年來，雄性為了博得雌性的喜愛，一直在做著不同的努力。

楊自立嘿嘿一笑，「天氣冷了，壓馬路不合適了。再說現在她特懂事，特別理解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