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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濤邊聽邊記著，但從柯特妮的口氣里，很明顯能聽出來，這女人是有備而來啊。

倒是項目彙報會結束之後，心思玲瓏的比爾跟著吳濤回到辦公室，看似無意地問起道：「老闆，如今的互聯網股市一片蕭條，SkyScape公司日後還有上市IPO的機會嗎？」

前世吳濤的幾份工作，其實是最貼近技術人員的角色，所以他對這些人的心思最清楚。

反正有備無患。

「……首先，一個網站和產品的推廣之初，是增長最緩慢的階段。而Facebook能在短短五個月內達到300萬的用戶，本身就說明了其社交屬性的認同性。」

眼下這個非常時期，還是老老實實地做好這份薪水不錯的工作，渡過難關再說吧。

吳濤夾著手裡的簽字筆敲著桌面道：「各位，我非常欣賞柯特妮提出的這個問題。下面讓我們來簡單分析一下，Windows Messenger仗著IE的用戶基礎，短時間內達到如此高度，我們尚且不談。」

看來Facebook目前存在的問題不小，至少這個管理層人員心思各異的，意識上存在很大的偏差。

吳濤眉頭一揚，「當然，SkyScape作ｈｔtｐs://m•heｔｕbooｋ•ｃom.ｃom為我力推的首個互聯網科技公司，IPO只是最起碼的第一步，今後成為股市上的優質股，甚至成為市值領銜的科技公司，才是你們真正的目標！」

幸虧自己來得夠早，否則這般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Mr吳，你應該知道，像Facebook這樣的網站，一旦上線，最重要的就是推廣，積累用戶，對不對？」

相比于吵得沸反盈天的，吳濤最怕這種空氣突然安靜下來的感覺了。

最終吳濤和各位高管的第一場會議便是在一個半開放式的會議室進行的。

觀察完了這一切，吳濤注意力回到會議室，才發現各位的興緻似乎不是很高。

這個問題一經拋出，會場詭異地安靜下來。

送走了比爾，吳濤一個電話，以了解項目進展的名義，把吉姆·費爾曼叫了過來。

「……據我所知，ICQ目前用戶規模已經超過2000萬，而Windows Messenger稍晚一些，也達到了1000萬左右。可是我們的Facebook呢，上線五個月，註冊規模尚且不超過300萬！這很值得我們反思，不是嗎？」

由於多和圖書家聯合控股的緣故，Facebook公司的排場明顯比起SkyScape更大一些，擁有三棟獨立辦公樓，形成了一片鬱鬱蔥蔥的院落。

看來前陣子砍掉運營預算的弊病，終於暴露出來了。

當下心裏什麼私心雜念都沒了。

作為負責人，比爾的心思顯然比下面的研發人員想得更多一些。

雙方見過之後，瑞克便主動為吳濤介紹起Facebook班底其他高管人員。

吳濤見到這傢伙時候，才發現這個高高瘦瘦的白人身上竟然有著華夏儒家的儒雅氣質。

柯特妮對此如數家珍，「3000萬美金。」

下午，吳濤在SkyScape吃了頓自助午餐，便徑自來到距離相隔不遠的Facebook公司。

「……那麼就拿ICQ來說吧。據我所知，AOL在收購ICQ的時候，ICQ已經擁有了1000萬的用戶基數。而剩下的1000萬增長，才是AOL接手后的功勞。那麼各位，你們知道他們投入了多大的運營成本，才達到這個成就嗎？」

反倒是錯落有致地用走道、搭建露台，甚至於用一個盆景，將寬闊的辦公區域劃分出來，形成相對獨立的功能區，看起來頗有現代化和-圖-書Loft工廠的底蘊，但明顯高大上多了。

柯特妮繼續道：「而市場上和我們具有類似社交功能的公司和產品，目前大概只有AOL的ICQ，以及微軟的Windows Messenger。」

「瑞克，我不能同意你的觀點。」對此，吳濤態度便旗幟鮮明了。

這位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是莫莉所屬的量子基金專門聘用過來的。

擔任Facebook首任CEO的，是來自甲骨文軟體公司的原運營主管瑞克·艾弗森。

比爾一聽，暗自心驚，這位華夏老闆，野心和膽子可比自己大多了。

「不管是AOL，還是微軟，都不是我們Facebook可以輕易抗衡的所在。美國在線業務廣泛，在推廣ICQ軟體時具有較好的用戶基礎。而微軟更不必說，直接將Windows Messenger和IE打包推出，用戶增長更是無往而不利。」

「沒錯，就是3000萬美金！這和我們投入500萬美金達到300萬用戶的成就相比，效率其實是偏低的。這說明，市場推廣和運營，並不是投入越多越好，至少對於剛剛過去的半年來說，是這樣的。」

只要有希望，並且有活干，那就啥hetubooｋ•com•ｃｏm事都沒有。

三十齣頭的年紀，能在組織架構固化的老牌軟體公司，升職到主管的位置，本身便證明了此人的能力。

當下打斷瑞克的講話道：「很抱歉，瑞克，我不得不打斷一下。我發現，各位的興緻似乎並不是很高，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畢竟是自己人。

首席財務官CFO周立是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華人，由吳瑩瑩從天啟投資洛杉磯分公司派駐過來的。所以周立見到吳濤的時候，明顯比其他幾人更加親熱。

柯特妮說完問題，便徑自坐下了。

這個身材瘦高的大鬍子白人，在技術眼光和積淀上，和比爾·巴比特有的一拼，值得重點提攜培養。

短暫的安靜之後，作為首席運營官的柯特妮首先打破僵局了。

話語權丟到了吳濤手上，他這時候不能再不說話了。

畢竟就算他自己出來打拚折騰，沒準也扛不過這蕭條的大環境。

否則這個原本就懷疑他權威性的管理團隊，將會更不把他當回事了。

不管是功能布局，還是樓層分割上，Facebook都沒有遵循傳統的橫平豎直，規規矩矩的。

「……其次，縱使華夏和西方國家的文化基礎不同，但社交的屬性是趨同的。至於說體現在產品上hetubook.com.com的差異，這一點需要你們去跟蹤和調整。在我看來，華夏的網民，更喜歡校內網上的文字；那麼Facebook的網民，會不會更喜歡上面的照片分享之類的……」

倒不如在天啟投資這棵大樹底下好乘涼。

吳濤點頭，「我知道，你說得對。」

吳濤坐在主位上，不僅可以看到各位與會者的表現，而且能看到樓下甚至同樓層其他區域的動靜。

至於首席運營官COO柯特妮·格林，以及首席信息官布萊特·泰勒，都是出自常青藤大學，以及有著光鮮履歷的老牌技術人員。

Facebook內部的裝修布局，與其說是一家公司，倒不如說是一個靈感迸發的聖地。

和核心技術主管接觸之後，吳濤重點關注了這邊的財務報表，大致了解一下成立至今的投入資本，便結束了在SkyScape的考察。

眾人陷入了沉思，瑞克緊接著提問道：「老闆，我和柯特妮有不同的想法。聽說Facebook的產品創意是來自於華夏的校內網，我擔心這個創意並不適用於文化基礎不同的歐美國家。」

比爾連連搖頭道：「NONONO！我完全沒有想法。」

「怎麼，比爾，你有別的想法？」吳濤察言觀色之下，拿話敲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