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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傳志：「……」

其實打前段時間，公司決策會議上，提升研發的戰略地位時，他老柳便已經輸了。

的確有人要接受現實了，但那個人不是倪光南，而是他柳傳志。

「據亞莉莎所知，暫時還沒有。」亞莉莎回答道，「如果社長需要的話，我可以再確認一下。」

晚七點，新聞聯播準時播送到千家萬戶。

亞莉莎沉吟道，「社長，這種需求聽起來真的不可思議呢。那麼大的相機，竟然可以做成那麼小的鏡頭，放在手機上嗎？」

「你是說，吳桑的半導體發展計劃會被華夏官方主導，或者說摘了桃子？」

短暫的聲音嘶啞之後，倪光南語調陡然變得清明起來，「我聽說公司現在花大力度搞研發了，我也得祝賀你終於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忽然間，柳傳志想要打一個電話。

「……另外，和元啟科技的冷總監確認一下，這樣的微型攝像頭產品，每年有多大的需求量，增長預期怎麼樣。hetuｂｏoｋ•cｏｍ•cｏm」

亞莉莎一個頷首，「嗨以，社長，我這就去辦。」

「那份手機攝像頭的產品需求文件嗎？」

沒錯，電子晶元協會已經註冊了校內網主頁，而且倪光南也擁有自己作為晶元衛士的個人主頁，上面都有聯繫方式。

老柳依舊記得，當初自己這個老搭檔從這家公司摔門而去的時候，背影是多麼的落寞凄涼。

「是我。」柳傳志下意識地撫了撫肚皮，坐直上身，這是他以往在老搭檔面前習慣地擺起官架子的習慣，只是這一刻，他坐直了之後，才意識到老搭檔並不在眼前。

「可是~」亞莉莎遲疑道，「華夏官方一反常態地高調，會不會讓吳桑和他的一攬子計劃變了性質？」

只是當時，柳傳志並不在意，他以為用不了多久，自己這個老搭檔便會接受現實，承認自己是對的。

「……所以亞莉莎，吩咐下去，看哪家公司有意向接手這一業務。」

「社長大和圖書人，來自華夏的最新傳真。」亞莉莎說著，把傳真文件遞上去，方才在辦公桌前躬身而立。

柳傳志心裏一愕，「以往這時候你都拍桌子站起來了，現在你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緊接著柳傳志一陣哈哈大笑，「你個老小子要保重身體，活得久一點，免得讓我輕易地笑到了最後，那樣太沒意思。」

這讓柳傳志不由得一陣失意，甚至隱隱間，還懷念起曾經一起拍桌子、紅著臉爭吵的時光。

與此同時，首都，聯想公司。

亞莉莎拿著一份透著油墨味的傳真文件，敲開辦公室。

「沒錯。」

良久，電話接通。

電話那頭，明顯的一滯，緊接著傳來一聲眼鏡掉在書本上的輕微聲，伴隨著倪光南意外的嘶啞，「老柳？」

當倪光南意氣風發地特寫出現在電視畫面里的時候，柳傳志抹了把臉，不由唏噓萬千。

「嗨以，」亞莉莎頷首補充道：「這件事在華夏的影響力極大，聽說官方都已經宣布https://www.hetubook.com.com支持這一計劃，並且推動這一計劃的實施和發展。而且，華夏官方對外界，甚至把吳桑的這一計劃，當作是開放程度提升的重要里程碑。」

這一刻，柳傳志看著電視畫面里倪光南那精神抖擻的笑容，充滿了諷刺。

「輸沒輸，你心裡有數。」倪光南聲音愈發平淡。

對於柳傳志的詭辯，倪光南卻是一點都不在乎，「隨你怎麼說。」

藤原麗奈靠向椅背，「其他手機廠商或者相機公司，有類似的需求或者業務嗎？」

如今倪光南便昂然地站在電視上，相比于電視機前灰頭土臉的柳傳志，是那般的上鏡、耀眼！

只是他口頭不願意承認罷了。

「沒有就對了，」藤原麗奈猜忖道，「這恐怕又是吳桑提出的需求。你也知道，他的需求一向是領先於時代和潮流的。」

藤原麗奈掃過傳真文件的抬頭，美眸為之一亮道：「納尼？吳桑為了半導體產業，專門成立了一家公司和一家研究heｔｕbｏoｋ•cｏｍ•coｍ所？這可是個大動作，吳桑的魄力果真是無與倫比呢。」

倪光南揉揉發麻的眼眶，「所以對我的道歉，你打算一直欠下去么？」

拿起話機才想起自己不記得老搭檔的號碼，只是這個願望卻是無比的強烈，竟然讓他靈光一現。

晏菲老實不客氣地把持著遙控器，牢牢地鎖定著央視一台。吳濤知道她的目的，無非是想讓自己答應央視的專訪要求，所以也就心照不宣地聽之任之了。

東京，三井財團總部。

「那些都過去了，我心裏早就淡了，老柳。」倪光南陡變語重心長起來，「有那生氣較勁的功夫，我不如多做點研究，爭取早點突破咱們華夏的晶元技術。」

主僕倆人說完了這事，藤原麗奈便拿起桌面上一份文件道：「亞莉莎你對於元啟科技提交過來的，這份關於微型攝像機鏡頭的業務需求，怎麼看？」

然而現在，柳傳志不由苦笑。

倒是丁甜甜和施千美倆人，都對吳濤上電視這事格外有興趣。即便wwｗ•ｈeｔｕｂｏoｋ•coｍ.com省台已經放了一遍，央視一台再播一遍，她們也是樂此不彼。

藤原麗奈精神振奮，「吳桑的商業戰略果然是獨一無二的，這和財團這段日子的一系列動作，相得益彰。看來吳桑對於我們在半導體產業上的跟進和推動，很是滿意呢。」

「差不多。」

「嗨以！」亞莉莎點頭道。

「如此便好。」

藤原麗奈頭也不抬地坐在辦公桌前，審核著連篇累牘的文件和資料。

「老倪，恭喜啊。」

「我什麼錯誤？」柳傳志條件反射地反駁道：「我一貫秉承貿工技，現在只不過是『技』的發展時機成熟了而已。」

「你現在還在搞研究？」

「道歉？」柳傳志笑聲突然心虛起來，「不存在的。再說了，我輸了嗎？」

藤原麗奈思忖了片刻，隨即俏臉上陡然明亮起來，好整以暇地擺擺手，「不會的，吳桑才不會幹這種賠本的買賣呢。」

「……不過如果以後我的手機上擁有了攝像頭，可以隨時隨地拍照，亞莉莎倒是挺喜歡這個功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