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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寶打了個飽嗝，淡眉一挑，「怎麼著，你瞧我們倆不行？」

劉艷林環抱著胸口，老神在在地沖蔡寶伸出右手，而蔡寶則垂頭喪氣地拍了一張大團結在他掌心。

門在身後關上，何志強陡然挺直身板，心裡頭一陣不舒服。

「柳總，我們研發部對公司品牌電腦的硬體進行抽絲剝繭的分析和設計，發現很多環節都有降本的空間。」

何志強頓時詞窮了，苦著臉，他能拿什麼做保證？不過是為了給你寬心嘛！

「滾滾滾！」柳傳志揮揮手，再不想看到何志強的窩囊樣。

「所以還是從分包商做起吧！」臨了，吳濤補充道。

「安總呢？」

位於菲尼克斯路上的天安公司，大約是這一片唯一一家燈火通明的公司了。

何志強頓時更加小心了，他知道柳總這個不耐煩的勁兒不是什麼好兆頭，「柳總，我認為價格戰，是擊穿一切虛頭八腦策劃的利器。」

看完之後，隨手往桌面上一扔，抹了一把臉后摩挲著下巴道：「你和圖書這方案到底行不行？」

「……希望我們聯想公司，不會成為PC電腦行業的『愛立信』！你明白嗎？」

柳傳志坐在辦公室里，看著何志強遞上來的促銷計劃，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蔡寶撇撇嘴，「你這是要插兄弟兩刀吧……」

「柳總，你找我有什麼事？」楊園慶搶過柳傳志手裡的功夫茶，一邊倒騰一邊道。

楊園慶精神一振，話還沒說，便讓柳傳志賞心悅目。

不多時，柳傳志見到了推門而入的楊園慶，當即起身從辦公桌後走出來，熱情地讓著對方在沙發邊上坐下。

吳濤不假思索地說，「自然是安總的意思，換我，肯定力挺你倆干代理，反正你倆這兩年攢了不少小金庫，不怕虧！」

吳濤攤手聳肩，伴隨著笑容在嘴角逸出來。蔡寶懊惱地一拍腦袋，「不會吧，居然讓你過了？」

吳濤算是看明白了，抬腳便沖蔡寶踹過去道：「沒想到你小子，竟然巴不得我被教授掛科啊！最毒婦和_圖_書人心！」

「……再說了，這次天安公司的產品發布會和銷售計劃，應該不是吳濤的手筆。所以我們大可不必過多的擔心，只要價格到位，絕對能給新上市的天安電腦一個有力的阻擊！」

六月底，又是一個學年的結束。

和他同時回來的，還有在天景公司打工的方媛。這個經過大學一年洗禮和職場一年浸淫的刁蠻表妹，如今也變得機鋒暗藏，透著幾分凌厲勁來。

「……更何況，您把研發提上戰略日程之後，公司的最後一塊短板也沒有了，相信我們會立於不敗之地的！」

「是，當然是！」吳濤一拍胸脯，「我可是能為你們兩肋插刀的兄弟！」

柳傳志點了點頭，嘴上卻仍不免唏噓道：「吳濤是個可怕的對手啊！當初Lotus手機面世的時候，那市場局面多複雜，結果愣是讓他殺出一條血路來！」

隨即把桌子敲的咣咣響：「你拿什麼做保證？」

……

倆人抵達天安公司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和_圖_書上了。

目送著吳濤進屋關了門，方媛這才睥睨了童童一眼道：「我真好奇，你這秘書竟然當到現在沒被開除？」

「別管他，走，我們喝酒擼串去！」劉艷林一把攬過吳濤，張揚著往外走。

「喂，等等我……」蔡寶轉身跟上來。

劉艷林不說話，一切全聽蔡寶的意思。

吳濤抵達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秘書童童正在門口守著。

蔡寶拿起酒杯碰了吳濤一下，笑罵道：「喂，還是一起扛過槍的兄弟么？」

蔡寶歪頭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安總的意思？」

吳濤笑笑，自然不可能真的和他計較，於是一口喝乾道：「說真的，你們倆真想好了，準備接下天安電腦在首都的銷售代理？」

差不多同樣的時間里，中關村，聯想公司總部。

蔡寶舉著滿杯的啤酒，沖吳濤陪著笑臉道：「老大，對不住，我剛才是和艷林鬧著玩的。我幹了，你隨意。」

「……不僅把愛立信宰了祭旗，還把諾基亞和摩托羅拉都壓得喘不ｍ.ｈetuｂook.ｃｏm.ｃoｍ過氣來。」

何志強若是見到這一幕，恐怕更是會氣得牙痒痒。

不等何志強離開，便拿起桌上的座機撥通了電話，「喂，園慶，你現在過來一下！」

連續接受多門課程教授的數落，那滋味是絕不好受。

更何況，他還替安蓉承擔了一份，等於說是雙倍傷害了。

柳傳志一拍桌子，「你怎麼知道天安公司的背後，沒有吳濤在出謀劃策？」

和蔡寶倆人喝完了酒，吳濤當天便回了金陵。

「……另外，在軟體上，我們考慮通過系統備份、在線診斷和驅動升級模塊，來增強產品的生命周期，提升用戶體驗。」

這一趟過來，可是真不容易。

清華園裡，吳濤剛從經管大樓里離開，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心下頓時長出一口氣。

吳濤伸手推門，童童甚至下意識地要攔，結果被吳濤一瞪眼嚇得縮回去了，嘴裏頭還嘟囔著道：「安總說了，不讓任何人打擾……」

翌日便是天安公司第一次產品發布會，他必須回來給安蓉坐鎮。和*圖*書

蔡寶微胖的身材，靈巧地躲過，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無毒不丈夫！」

蔡寶和劉艷林齊齊圍上來，虎頭虎腦地追問，「怎麼樣，怎麼樣？」

五道口的川味烤串店裡，仨人佔了一張四方桌，叫了一大堆的密密麻麻的烤串和兩大罐散裝啤酒，一邊擼串，一邊牛飲，倒也快哉。

柳傳志坐直身體，審視著這個寄予厚望的下屬道：「最近研發搞得怎麼樣了？」

楊園慶一臉輕鬆地道：「放心吧，柳總。即便天安公司來勢洶洶，市場份額也要一點一滴地做起。相反我們聯想已經是國內市場份額最大的PC供應商，他們想要超越咱們，這坎得一個個地過。」

「安總，剛剛開完會，正在裏面休息！」

「一來首都這市場太大；二來這裡是聯想的大本營。」吳濤提醒道，「單憑你倆，恐怕未必能行。」

「……通過這兩方面的雙管齊下，我們可以把個人PC的成本再度降低百分之十，但用戶的忠誠度卻能培養起來，有利於穩固我們的市場佔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