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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瑩瑩笑著解釋說，「倪院士，老闆這也是為了給代表團成員們加油鼓勁。只要你們能在Intel和AMD的交流合作中，多學點、多爭取點利益，便不枉老闆這一番煞費苦心的安排！」

倪光南不由嘆了口氣。

倪光南看著這邊的天價菜單，忍不住有些瞠目結舌道：「老闆，這有些太過奢侈了吧？」

Intel和AMD的雙雙示好，促成了華夏電子晶元協會、晶元發展研究所以及天芯科技的洛杉磯之行。

直到片刻之後，倪光南戴上眼鏡，回過頭來道：「不過話說回來，在當初那種局勢下，他堅持『貿』字當頭，興許是聯想能撐過那段歲月、飛速發展起來的重要前提……」

很多人都是破天荒、頭一遭地享受這般待遇。連帶著心底的自豪，也跟著洋溢言表。

結果一馬當先地走出並不怎麼氣派的加州機場時，柳若曦放眼一望，一眼便瞧見那道日思夜想的人影了。

畢竟能入選代表團的成員，對於國外米其林的和-圖-書消費規格多少有所耳聞的。

吳濤笑了，「倪院士，這算什麼大場面？」

但是吳濤、柳若曦和陶長軒幾人，誰都沒有在意這其中的是是非非。

所以吳濤跟著補充道：「柳總說了，這次回去，他便辭掉CEO職務，退居二線。」

吳濤點了點頭。

正要歡快地走上去，下一秒，柳若曦忽然腳步一滯。

車隊很快抵達希爾頓酒店。

「你這孩子~」吳濤作勢要踹，卻被對方靈巧地躲了過去。

隨後，一行車隊，近二十輛豪車，浩浩蕩蕩地離開加州機場，直奔洛杉磯市區的希爾頓酒店。

這邊吳瑩瑩早已安排好了，三個代表團，幾十號人，全都走得綠色通道，辦理入住手續。

結果孩子轉頭便大聲對吳濤道：「濤叔，這位曦曦阿姨是不是也是你的紅塵知己啊？」

吳濤擺擺手，當即轉移話題道：「前不久，我和聯想的柳總聊過一陣子。倪院士，他終於承認當初的決定有些短淺，以至於聯想在自主技術m.hetubook.com.com層面始終難以打開局面了。」

倪光南怔然之後，像是如釋負重地長出一口氣，摘下眼鏡，看向窗外，目光中飽含著渾濁的回憶之色。

終於勇於鼓起勇氣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這番話說得，可謂是一針見血。

「……畢竟這接下來的交流合作，始終要靠的是你們這些中堅力量。」

一瞬間的遲疑，柳若曦很快掩飾過去，步伐依舊堅定地繼續走過去道：「謝謝老闆親自來給我們接機！」

『濤叔~』柳若曦敏銳地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心下不僅毫不在意，反而有意思竊喜。

孩子很歡快地叫了聲曦曦阿姨，甚至還帶了點美語腔調。

為此，吳濤是親自帶人帶車地迎接。

小笑天表現得落落大方，格外得體。雖然那一口美語強調始終是改不掉，但是從小便在美國生活這幾年，能說出如此流利的中文已經很不容易了。

有些話的意思，甚至是隱隱間推翻了他這麼多年對於『技』字和*圖*書為先的一種堅持。

柳若曦強裝著笑臉應了一聲，縴手有些遲滯，卻仍舊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壯叔手下的安保隊員們，便井然有序地引領著三個團隊的人員上車。

「真的？」倪光南不由一愣，他顯然是沒想到這一點。

吳濤擺擺手，也不說什麼，徑自摸了摸身邊孩子的腦袋道：「喏，叫曦曦阿姨。」

「……這次聯想收購IBM PC業務失利，讓他們對於技術研發沒有了退路。回去之後，只能一點一滴地重新撿回來。」

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吳濤了，心裏忍不住有些小興奮的。

吳濤帶著小笑天，和三位領隊，一同上了居中的那輛加長凱迪拉克。

車廂內誰都沒說話。

吳濤乾脆一併介紹了，「這是我高中美術老師的兒子，小笑天。現在他們全家移民加州了，他爸在天行遊戲公司上班。」

初次以領隊身份踏上加州土地的柳若曦，穿著一身得體的職業裝，扎著馬尾，走起路來都帶著勁。

說完，便把臉色一板，「小笑天和圖書，還不快叫人！」

「好吧。」倪光南點點頭，「老闆，真是用心良苦了。」

柳若曦也跟著勸了一句，「倪老，老闆這是為咱們壯聲威呢。」

陶長軒趁機插科打諢道：「老闆，你也別怪倪老。一路上他連行李箱都要親自托著，從不讓旁人代勞。」

倪光南情緒頓時被轉移了，「我早就說過，他現在才意識到？」旋即一皺眉頭續道：「即便是認識到了又能如何？聯想在他的帶領下已經在重『貿』輕『技』的道路上走得太遠了！他的領導風格對於企業的烙印太重了，一時半會恐怕是難以糾正過來。」

隨後的接風宴，沒有沿襲華夏那邊的大場面，而是入鄉隨俗地選擇在了米其林餐廳。

老闆身邊怎麼有個孩子？而且都那麼大了……

上了車關起門來，倪光南這才看著窗外，有機會慨嘆道：「老闆，不過是一次普通的出差訪問，你搞這麼大場面做什麼？」

這待遇，把所有人都驚到了。

只是安安靜靜地聽著這位長輩，抽絲剝繭地將ｗww•hetubｏｏk.ｃoｍ.cｏm心中橫亘多年的芥蒂慢慢抽掉。

更何況，這裏還是三星米其林！

寒暄完畢，吳濤轉身一揮手。

不得不承認，在待人禮貌上，程小曼的教育還是非常成功的。

吳濤一看，這個國寶的情緒可得照顧好。於是解釋道：「倪院士，你別真往心裏去。我弄這麼大場面，其實也是為了讓美國半導體行業這些翹楚的企業，能夠重視咱們華夏的半導體同仁。」

這三個機構，分別由柳若曦、倪光南和陶長軒帶隊，浩浩蕩蕩地踏上加州這片IT聖地。

恰在這時，隨後趕到的倪光南和陶長軒也說說笑笑地走到了。一見到吳濤，打完了招呼，便先指著孩子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倪光南絮絮叨叨地說了不少。

弄清楚小笑天的身份，柳若曦只覺得心情格外高興，連帶著看虎頭虎腦的小笑天都覺著特別可愛。

果然倪光南對於老東家的理解和把握，是了如指掌。

吳濤乾脆把鍋甩給了吳瑩瑩道：「她負責買單。」

如此一來，吳瑩瑩也只好跟著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