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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越到這個時候，梁言成越是謹慎，對大部分來訪者閉而不見，唯獨和自己的幾個門生吃了場酒。

以安定國和吳濤的關係，他不便於回這話，只能訕笑幾聲。

吳濤雙肘支撐在桌面上，侃侃而談道：「這個軟體谷計劃，起初是我下面產業中，眾多軟體開發需求的產物。」

唯有外放有些日子的孫育榮，笑呵呵地開解道：「首長，吳總是個踏踏實實幹實事的人，他向來不喜歡這一套，您又不是不知道。當初您不還因為這一點，誇他老半天么？」

「……這些軟體需求呢，因為相關特性的一致性，構成了一個封閉的軟體生態圈。為了提高效率，自然是聚在一起搞最好了。」

轉眼到了三月下旬，金陵的天氣暖了起來，偏偏小雨下個不停。

柳民浩不太了解情況，疑惑道：「剛開年就這麼忙，最近是要有什麼大動作了嗎？」

吳濤施然一笑，「孫區長說的是，我哪能不知道這一點呢。」

這些動靜，一直在金陵的吳濤都知道，但他並沒有往上貼的意思。

孫育榮也是深有同感道：和_圖_書「沒錯了，最近外資頻頻在國內投錢，連我這個處級小幹部，都忙的團團轉，更別提吳總這樣的大企業家了。」

孫育榮說這話，倒不是為了落吳濤面子，而是變相地提醒他，注意梁言成身份的變化。

吳濤頷首道：「沒錯，將來不僅會有手機應用軟體谷，還會有互聯網應用軟體谷，以及自主CPU軟體生態工業園等等！」

安定國不同意，話里畫外地也有回護之意道：「一年之計在於春，剛開年才是最應該忙起來的時候，否則轉眼間一年到頭，可能什麼事都沒做。」

畢竟都是他的長輩，即便不是他的錯，他現在也只能認錯了。

一則，他不是官場中人，不喜這一套；二則，即便老梁同志右遷到京里了，他這個商人依舊有接觸的機會。

說到後來，話鋒一轉道：「不過吳總，軟體谷規劃固然不錯，可是以後，你若是想用這個一地一區的規劃思路，去找首長商量，恐怕連進門的資格都不夠哇。」

梁言成似乎對他的認錯態度很滿意，拉著他坐到了自己和安定國中hetuｂook•ｃｏm.ｃom間。

哪知道梁言成把臉一板，一邊掠起袖子一邊道：「這小子，不叫他就不來了？一點覺悟都沒有！」

脫下衣服，往主位上一坐，梁言成頓時響起來了，「小吳人呢？」

反正沒外人，吳濤也便坐了。

這個思路固然是吳濤這個經商之人想出來的，但內里包含了不少的經濟發展思維。

孫育榮也附和了一句，「就憑這個，今後首長的地盤，你可以隨便去啊！」

吳濤坐下，趁著身後旗袍服務員過來倒水的功夫，和梁言成解釋道：「最近有些忙，其實我是打算到首都，再去拜會首長您的。」

「……至於剛才首長說的，建設項目以及對中小企業的扶持投資，也的確是這個計劃的一個方面。」

在這樣的日子里，梁言成得到上頭下達的調令，正式離開江東省，北上首都報道。

不過梁言成談性正濃，所以眾人也都沒有舉筷，耐心地聽著他講。

眾人不由倒抽一口氣，這好大的手筆！

梁言成老臉一紅，卻矢口否認道：「有這事？」

梁言成挑了挑眉，沒有和-圖-書說話。

安定國仨人面面相覷，全然不知道老上司的醉翁之意在哪裡。

柳大秘這雖然剛脫了大秘之職，可老上司的餘威尚在，他也不敢隨便置喙。

「……等到整個軟體谷建好之後，隨著中小軟體企業的入駐，形成一個良好的發展生態，給創業者提供一個孕育環境，那麼這個軟體谷的價值又來了，天啟投資就可以介入了！」

雖說後續的人事安排還沒到位，但明眼人都知道這位是右遷，自是不敢慢待。

「……比如說現在手機操作系統的各種應用開發，以及基於互聯網Web技術的各種應用開發，甚至還有將來自主CPU推出之後，圍繞著自主CPU的國產軟體生態的建立等等。」

結果梁言成一到場，老辣的眼神一掃，便琢磨著道：「還有誰沒來，我怎麼覺得差人呢？」

整日里陰雨霏霏的，全然沒有『春雨貴如油』的新鮮感了。

話音剛落，思路最快的安定國便琢磨著道：「這麼說來，這個軟體谷，並不是針對某個地方的特例規劃，而是可以在多地推廣的通用規劃，就像工業wｗｗ.heｔｕｂｏｏk.ｃom•com園區一樣？」

一時間，迎來送往的，絡繹不絕。

柳民浩和旗袍服務員說一聲，酒席便開始走菜了。

柳民浩反應最快，「首長，好像沒通知他。」

柳民浩這才反應過來。

眾人一陣呵呵陪笑，孫育榮在陪笑之餘，對柳民浩道：「柳兄，還不趕緊給吳總打電話？」

「……旁的不說，一年出一個上市公司，這裏面的賺頭，就不止一點半點了！」

梁言成聽出他話裡有話了，催了一句道：「那你說說，你提出這軟體谷計劃，到底是怎麼想的。」

到底是第一大秘，即便卸任了，這政治覺悟還是響噹噹的，這一點從稱呼的轉變上就可見一斑了。

梁言成揮揮手道：「行了，你們也別盡給他帶高帽子。」說完話鋒一轉道：「不過他最近搞得那個軟體谷的想法，我覺得還不錯。」

起碼眼下兼管清華經管學院院長的那位，便有很多次邀請吳濤過去參會、見面之類的，只不過吳濤不喜出風頭，把機會推給了錢穎一而已。

聽老梁同志這麼一講，眾人頓覺眼前一亮。

於是仨人對吳濤是讚不絕口，www.hetubook.com.com尤其是孫育榮，逮著吳濤是一個勁地奉承。

就連梁言成也露出空前的凝重之色，「真沒看出來，這個計劃比我們想的宏偉多了，真正搞起來，恐怕不比自主半導體產業小，而且更容易出成績，你這腦子真是絕了！」

這下弄得原本無辜的吳濤，頓時非常不好意思。

「有時候啊，我都不知道這小子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梁言成喟然道：「這個軟體谷規劃，乍一看起來，好像裡頭含金量不高，他旗下的企業參股也不多，頂多算是個示範性的。」

安定國放下吳蘇的工作，專門趕過來了。而下放到西杭某區任職的孫育榮孫秘書，也特地趕回來，加上柳民浩湊在一起，給梁老闆踐行。

剛推門進來，梁言成便站起來了。結果安定國幾人一看這架勢，也只得陪著站起來。

和一地一區的經濟發展和規劃，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出半個鐘頭，吳濤風塵僕僕地趕到。

「……這樣一個軟體谷，錢的大頭是政府出的。早期的規劃建設，連帶著配套以及基礎設施，一系列的工程量指定不小。這樣一來，華耀公司便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