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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時下還不流行亮化工程，北江的街道依舊燈火通明，連成一片，這是北江真正發展起來的標誌。

這般想著，小江看資料的動力更強了。

「……既然根基不牢，毫無疑問是要打牢根基，夯實基礎。所以對於來年的發展戰略，我打算從現有產業中挖掘增長點，形成核心競爭力，穩紮穩打，低調發展。」

就在這時，桌面上手機響起。吳濤走過去一看，是秦瀟瀟的來電。

安蓉在感懷，感懷著二人身在中學時那段舊日時光。那時候多麼輕鬆，多麼快活，哪像現在，掌握著一家碩大的跨國公司，真正體會到高處不勝寒的心境。

小江偶爾抬起頭來，去偷瞥她們一眼，心中隱隱間有所觸動。

安蓉沒好氣地跺跺腳，「算啦算啦，我也是受蘭姨之託，話我帶到就行了。」

「看什麼呢？」吳濤回望的目光中有些寵溺，竟讓安蓉鬼使神差地掠過一抹羞澀，「沒什麼，只是在想明年的規劃，天安公司這麼快登頂，我忽然有些迷惘和圖書了。」

「……你遭受的壓力只會更大，迷惘只會更深。所以我一直忍著沒說，人家不想給你添麻煩的啦。」

吳濤被她說的笑了，然後搖搖頭攤手說：「他們想猜就讓他們猜去，但是說到我這臨近年關所思考的問題，其實和你一樣。只是不一樣的是，我已經有了答案。」

在事情發生的源頭或起始階段，往往只需要很小的努力，便能取得很大的戰果。

忽然眼神間閃爍著迷醉，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他的側顏竟然是如此的耐看呢。

安蓉體恤地靠在肩頭：「我知道現在社會各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即便是商界，也有很多人猜忖你下一步的投資動向和趨勢。前兩天還聽說有人要花500萬請你吃一頓飯呢。」

窗外夜色漸深，柳若曦和金月除卻偶爾回答孩子提出的問題時，大多時間在筆記本電腦上忙著自己的事情。

寬大的落地窗前，吳濤攬著安蓉的香肩，齊齊眺望著北江的夜色。

只是書到用和_圖_書時方恨少。

剛掛了蕭銳光的電話，去而復返的安蓉推門回來，一臉奇怪地問：「你怎麼能給仨孩子出那樣的難題，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吳濤雙手一攤，連帶著肩膀一聳：「可是他們也沒反對我這樣做，不是么？」

直到從臆想中回過神來，接觸到旁邊趙芙那殺人的目光，這才心裏一激靈，連忙埋頭沉在資料裡頭了。

「……再者說了，表面上看不到成績，但只要良性機制建立了，成績遲早會出來的。」

對此，吳濤並不強求。

隔壁套房裡。

「他們可以熬夜打遊戲，就不可以熬夜看點資料么？」吳濤連頭都沒抬，說完忍不住揶揄道：「看來你已經忘了下午他們是怎麼氣你的了。」

吳濤嗯了一聲問：「對了，天啟投資對於國際局勢方面的推演，最近有新推論么？」

所以這場答謝飯局，應該是雙方樂見其成的結果。

吳濤眉頭一挑，「你都尚且如此，那你覺得我又該當如何呢？」

這500萬午餐m.ｈｅtuｂoｏｋ•coｍ.cｏm的創意，來自於巴菲特的慈善午餐。只是沃倫2002年的一頓飯僅僅拍了2.5萬美金，自己卻已經飆到了500萬人民幣。

「……以此類推，對於天安，那就是要進一步整合市場、優化產品、發展技術。如果能彌補掉原先IBM PC業務部門的不足之處，也就是售後上加強一下，那就更好了。」

所以他很認真地對待這些事。

想到這裏，安蓉側臉看了看身邊的吳濤。

而他更可以想見的是，蕭銳光的這一出努力，無形之中會成為藤原麗奈反擊財團內部老派勢力的一大助力。

「哦？」安蓉頓時來了興緻，心裏面知道這類談話的重要性，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吳濤估計蕭銳光的喜出望外大抵來源於此。

秦瀟瀟心裏一凜，天啟投資現在是國際化的投資公司，有國際局勢研究部門不足為奇。但以往老闆很少關心這方面的事情，今天怎麼突然問起這事來了？

套房裡嘩啦啦翻書的聲音始終不絕於耳，https://www.hetubook.com.com至於窗外漸深的夜色，早已經不在眾人的注意之中了。

雖說最終想要的結果很簡單，就是Yes和No的問題，但是倆孩子越看越是迷糊，遲遲不敢下這麼個結論。

小江和黑蛋面對著堆積如山的資料，眼花繚亂。

相比之下，小江對待這次事情就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他知道濤哥這次的考較，其實是關於決策和博弈的一種，這決定著自己今後能否成為一名夠格的商業領導者。

「舉凡崛起太快的企業，都會有根基不牢的毛病。天安如此，我們的產業也是如此。」

「不過這麼晚了，你讓他們明天再做，不行么？」

安蓉皺眉，「可是這樣，短期內很難看到成績。」

畢竟這每一個項目都是動輒數千萬美金的大問題，他們總是希望從海量的資料里搜集更多的信息，來佐證自己得出的結論。

安蓉翻了個漂亮的白眼：你那一副要吃人的嚴肅樣子，仨孩子誰敢反對？不過她轉念一想，似乎這樣也沒什麼，起碼她剛才看仨孩子翻看和圖書資料的樣子，不僅沒有絲毫勉強的意思，反而一副興緻滿滿的勁兒。

吳濤摟著安蓉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下來，侃侃而談。

安蓉把這話記住了，但她並沒有照搬全收，她還有自己的思考，所以這需要時間。

「……畢竟天啟投資那些項目，換作是尋常的金融從業人員，都未必能給出靠譜的答案。」

這事有趣，卻並不容易。

這就是未雨綢繆的好處了。

即便是親哥哥無法超越，自己最起碼也得做個有用之才。這樣將來起碼能招些同樣漂亮的姐姐們，為自己工作。

接起來后，秦瀟瀟急匆匆的聲音當即傳來，「老闆，我在首都機場剛下飛機，你的簡訊我才看到。」

吳濤饒有興緻地問她，「你想要做出成績給誰看？」隨即又自答道：「還不是給我看？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過幾天相關文件會陸續發到各公司，強調的都是同一個意思。」

這可不同於高中課堂上那些已知和未知涇渭分明的題目，也不同於電腦里那些沒頭沒腦全靠一腔熱血莽就完事的網路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