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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肯定有些情緒。

這母女倆聊的話題果然是夠寬泛的，連這話都會說。

吳濤抬眼一看，又是陳軍偉的。

倆人正聊著，放在案台上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

回去的車上，安定國拍拍他道：「老首長的執拗，你不要太在意。到他這個層面，的確是太容易上綱上線了。」

「呃……」吳濤撓撓頭，「我這不是日程上趕不上么，你也知道的。」

「……我還納悶呢，你們在加州那邊不是剛剛鬧過不愉快呢么？怎麼這位老錢一見面，就對你讚不絕口呢？」

安定國放下心來，便不在這話題上多說，而是突兀地道：「我已經跟老首長表明心跡了，首都那邊，我是徹底不想了。」

安蓉參加的這次業界大會，雖然不同於年中例行的那場互聯網大會，但是參會範圍，也大致局限於國內廠家及相關公司。

吳濤點到為止，便也不再多說，轉而問起道：「今天的發言順利嗎？會議開得怎麼樣？」

「還有你絕對想不https://m.hetubook.com.com到，」安蓉繼續說著，「這次有個外國友人，也殷切地和我談起你。」

這高帽子蓋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至於能走到哪一步，我暫時還無法保證。」

念在對華為方面有些積極性影響，吳濤便也聽之任之了。

這興許是自己在瓦倫面前的幾句『美言』起的作用？

但是沒想到，在梁言成和安定國的嘴裏，竟也對此事津津樂道的，這倒人有些出乎預料。

吳濤心神一動，回過頭來愕然地看著老安同志，這話意味著，老安同志的官位將止步于地方最高級別。

小圈子的聚會持續了一下午，從江邊離開的時候，安定國特地和吳濤一起走。

微微遲疑一下，方才接起來了，「吳哥，聽說你在中海，我正和蕭大哥說呢，準備找你好好喝一杯。」

「首長，安叔，」吳濤向前傾了傾身子，「在民用市場上，國產軟體生態眼下是沒有半點生機。它和半導和*圖*書體產業還不同，屬於用戶習慣和消費已經成熟的高端領域。」

「怎麼沒關係？」安蓉側過身來，美眸灼灼地說：「聽說主委會也邀請了你，但是你沒應承，是么？」

吳濤也只能凝重地頷首應下。

但以他現在的崛起勢頭，挺進首都，挺進中央，其實是有很大的機會和潛力的。

這裏頭竟然會有外國友人？

「……在沒有合適契機的情況下，硬推的話，需要猛砸的資本不是個小數，而且事倍功半。」

「好啊，」吳濤欣然應承，「今天剛忙得差不多了，我這隨時等你召喚。」

「喲，裘無煙也來了？」

「怎麼，你還不信我？明兒見！」說完吳濤便掛了電話。

吳濤不由微微苦笑，這事果然還沒過去。

「哎喲，」陳軍偉語氣頓時一軟，連帶著打了一天電話的怨氣也跟著煙消雲散了，「今晚就先不打擾你和嫂子團聚了，明兒中午，我做東，咱們仨兄弟好好喝上一杯。」

被吳濤這樣盯著，老安同志反倒是和*圖*書很釋然，「你別這麼看我！這麼多年，要是沒有你，我可能至今還在北江那旮沓窩著。」

這就不得而知了。

結果老中兩代聊著聊著，又拿這事來給他施加起影響來。

「也只能這樣了，」梁言成點點頭，「但這事要當成一項民族大業來做，長久來看，具有很重要的戰略級意義。」

不等他想出端倪，安蓉已經披露答案了，「思科的CEO，錢伯斯！」

「啊……」陳軍偉頓時有些喜出望外，「真的嗎，吳哥？」

吳濤眉頭一揚，「呵呵，外國友人？」

吳濤乾脆地道：「沒問題！明天見，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聊。」

作為主抓新產業促進經濟發展的領導，他很清楚，沒有利益的市場，是做不起來的。

聞聽此言，梁言成的老臉上，多少有些安慰。

這事在美國那邊，影響很快被壓下去了，反而在華夏這邊熱度始終不減。

「小吳，現在你已經成為互聯網和投資界的一大招牌。千萬別低估自己的影響力。所以有些ｗｗｗ.ｈｅtuｂoｏｋ•cｏｍ.coｍ事兒，真正從你手裡推下去，成功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不過錢伯斯這麼快就殺到華夏來，可見其對華夏市場的重視，是真正植根于內心的。

「聽母上大人說，最近老安同志的覺悟是提升很多，晚飯也常回去吃了，連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安定國聽了梁言成的話頭，轉頭也跟著補了一句，「是啊，你琢磨琢磨。哪怕是不能一舉功成，把這事往前推進點，也是好的。」

吳濤靠在她身邊放鬆地坐下來，「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在關心你的表現，好嗎？」

「總之呢，網易的丁總，阿里巴巴的馬總，騰訊的馬總都和我問起你。」安蓉嗔怪著說，「要不是天景的無煙幫我分擔一些，人家還真不一定應付得過來。」

當晚，吳濤把這話轉述給安蓉聽的時候，沒想到對方一點都不意外。

安蓉抿了口咖啡，唇邊映滿一圈奶沫道：「那當然，作為國內第一社交網站，她來參加不是順理成章的么？」

吳濤沒有多說，和-圖-書只是心想，以裘無煙那作妖的性子，來了中海，卻不聲不響的。

「……而且，在家庭這一方面，我的確是欠你瑾姨和蓉蓉太多了。」

掛了陳軍偉的電話，吳濤一轉念，翻出裘無煙的號碼，轉手撥了過去，「明天中飯時間空出來，等我通知！」

「我知道。」吳濤笑著點頭，「不過老首長的眼光是沒錯的，這事的確是有戰略意義的。早先在半導體產業國產化的調研中，我們也沒少提及這一方面。」

安蓉蜷著修長的雙腿，在沙發上盤著坐下來，手裡頭端著香氣濃郁的咖啡，分毫不撒道：「放心啦，絕對不會給你丟人的啦。」

小圈子的話題最終回到了前不久吳濤在思科一事上的作為上來。

這是嘗到了家庭生活的甜頭，想要徹底回歸家庭的意思么？

這些話吳濤原本是不打算說的，現在也只能知無不言了，「不過我會考慮，藉助合適契機的情況下，在特定細分市場里，展開嘗試和推進。暫時不觸及民用市場的前提下，先行做出一些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