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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這次抗非的事，」安定國自顧自地說著，「要不是當初你的示警和有力發聲，江東省的形勢遠不會有眼下這麼輕鬆。即便是從全國範圍來看，情況也比原先預計的樂觀得多。」

「那你就學學我爸。」

「媽，我可以給他安排一份工作。但是我們公司要求那是出了名的嚴，可要是能真正熬下去，做出頭，肯定是極為有前途的。」

「……不過這件事既然攤到我頭上，我會儘力保證他們落到實處。」

安定國喟然道：「你這孩子，有時候格局長遠，胸懷廣大的，實在超乎常人。」

顧瑾一巴掌抽在女兒屁股上，「少跟我打哈哈，我這也是抹不開面，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現在家大業大的，安排一份工作，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不等顧瑾說完，安蓉便打斷道：「我知道你是為我擔心，但你跟我爸把心放肚子里，我們倆好著呢。」

吳濤沉吟道：「這樣吧，半導體產業目前還沒多少素和*圖*書材。不如改為做軟體谷項目的紀錄片？」

這下好了，二人世界的計劃是徹底泡湯了。

勞斯萊斯離開寧江開發區的時候，安蓉的電話響了。

吳濤笑著擺擺手，「安叔，這些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安定國臉色凝重，一拍大腿：「你說得對，這才是我們從這件事情中該學到的東西，我得立刻安排落實下去！」

顧瑾在旁邊遞著碗筷道：「我看你現在天安公司做的也不錯，電腦賣的滿大街都是。你媽我在姐妹圈子裡也倍兒有面。」

安定國帶著眼鏡，翹著二郎腿，舉著報紙，等在餐桌前。反倒是顧瑾坐在沙發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肥皂劇。

「好好好，但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天安這兩年的確勢頭正勁，發展挺好的。可是整個天安算起來，依舊不足吳濤所有產業的十分之一。」

和顧瑾家長里短的拉呱不同，老安同志一開口，勢必是國家大事。

抵達安家的時候，餐廳里的飯菜已和-圖-書經擺上了。

顧瑾撇撇嘴，「除了我這當娘的操心，你爸才不操心呢！」

當然，這裏面不可避免地要觸及很多敏感而機密的事。

吳濤疑惑道：「這事是老首長的意思么？」

「……對了，這次上頭來人打招呼，想對半導體產業取得的一些成果，做個紀錄片，你的意見呢？」

安蓉實在是沒好氣地笑了，「媽，您說這話，是小瞧您女兒，還是小瞧您女婿呢？」

就比如陳軍偉即將和天景公司開展的合作進展一事，吳濤便沒有隱瞞的意思。

安蓉揶揄了母親一眼笑道，「你以為呢？」隨即又補充道，「況且，您寶貝女兒我，是那種和男人玩手段的女人么？」

安蓉嗯了一聲，手底下洗碗動作不停。

但處理方式是靈活多變的。

「這事啊，安叔，我覺著就當成是一次實戰。能把積累的經驗落實下來，相關的條件和政策制定並且完善好，就是最大的成功。」

聽得安定國一愣一愣的，「想不到上頭這一回反和圖書應這麼大，看來是動真格的了。」

兩個人相處之間，可不就是要相互包容么。

安定國搖搖頭，「老首長倒是沒這意思，但應該也脫不開關係。」

眼見安蓉進門，顧瑾放下瓜子，便開始嘮叨說。

「什麼？」顧瑾一個驚惶，差點把手裡頭的盤子啐了，「小濤的攤子已經鋪這麼大了？」

顧瑾眉開眼笑地保證著：「沒問題，我現在說些醜話，她們也只得聽著。」

「你們哪，真是一個比一個忙。你爸這面剛好一點，你又成天不見人影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安蓉沉吟著，她記得吳濤閑聊時說起過，這種事是難以避免的。

「……對了，蓉兒，現在天安電腦這麼火，你掌管的產業，是不是算小濤旗下產業的大頭了？這是不是等於握住了他的命|根|子？」

顧瑾不明就裡地抽了女兒肩頭一下，「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媽不是為你著想呢么？」

更何況他們身後還站著這樣兩個背景不同的家庭。

「……比如建立https://ｍ•hｅtuｂooｋ.ｃoｍ•ｃｏｍ緊急防疫機制，應急定點處理醫院，以及籌備相應的實驗室，及和醫藥公司對接相應的試劑、藥物和防護用品等等。這樣一旦出現端倪，立刻啟動預案，才能避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安蓉笑著打哈哈說：「親愛的母上大人，您現在貴為江東省第二夫人，還有什麼事能難得住您老人家？」

但吳濤絕口不提，只是描繪出今後的走向和趨勢。

火力轉移了，氣氛也就和諧了。

倆人洗漱之後坐下來，起先也就說些家長里短的話。

接上安蓉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二人特地換了輛皇冠車，這才徑自驅車趕回機關大院。

吳濤點頭表示同意，「其實上頭很多時候決策都是正確的，但就是再往下貫徹執行的時候，出了偏差。結果到頭來，鍋得大家一起背。」

而且自打小布希那邊動手之後，爺倆這還是頭一回聚到一起，自然有很多的話題可聊。

「蓉啊，媽跟你說件事。」

「……就是，你季叔家裡的那個兒子，你和圖書也知道哈，整個一網蟲。你張姨跟我提了好幾次了，你看看能不能給安排份工作。」

沒必要梗著脖子不樂意，讓長輩們之間相互難做。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娘倆把爺倆往沙發上一趕，便湊搭到廚房裡說悄悄話了。

安蓉很是歉意地靠過來，抱上吳濤的手臂一陣揉蹭，然後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我這不是……」

「……你先跟張姨把醜話說到前頭，然後季加家到天安公司總部找我。」

安定國毫不遲疑地道：「就照你的意思來辦！」

這簡直就是無差別攻擊。至少把吳濤也包含進去了。

接通一聽，是顧瑾的聲音。

這事……

顧瑾微微一怔，似乎是想到了老季家那成天縮在家裡上網的兒子，瞬間喜笑顏開，「我這也不也是想要孩子們常回家看看么？再說今天我打電話時，是誰在旁邊比我還來勁的？」

直到安定國放下報紙起身道：「你看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孩子們忙事業，你不得理解理解？都換成是老季家那坑爹貨兒子，你就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