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很簡單，半導體產業屬於硬核產業，軟體谷只不過是軟核。軟核Copy容易，硬核復刻難。」

陳老爺子總算是理順心情開口了，「小吳啊，我沒別的要求，就一條。不管這事以後發展到什麼地步，別讓那小子掙太多錢！」

好在緊接著陳老爺子便說出了第二句，「我家那小偉要是能有他點皮毛，我哪怕現在去死，也無憾了。」

吳濤擺擺手，「只要能起到穩定大局的作用，哪怕把天琪基金會掏空了，我也有把握再建一個起來。」

「……這其中如何操作，還很關鍵。」

陳老爺子拍拍身邊的地兒，「來，快過來坐。」

一番痛陳利害，吳濤是明白了。

目送著陳老爺子離開，回過頭來，梁言成面對吳濤，可沒那麼正式拘束了。

不過吳濤也沒給老梁同志過多的琢磨時間，話鋒一轉就說起昨晚國賓館吃飯時的見聞。

言盡於此，吳濤便不多說了，起碼留點空間給睿智的老梁同志自己琢磨。

聽得https://m.hetubook.com.com屁股還沒坐熱的吳濤，一臉詫異，夠乾脆的。

最後問道：「這李家小公主是不是和陳軍偉有婚約關係？」

所以吳濤乾脆放心地答應下來，聽得陳老爺子一介老懷欣慰，笑逐顏開。

看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

吳濤腦筋急轉，「莫非李家盯上的不是陳軍偉的軟核特供渠道，而是未來的硬核特供渠道？」

「……至於半導體產業就難說了。」

雖然看上了大紅袍，但吳濤並沒有去動那茶水，而是一副俯首恭聽的樣子。

梁言成看了看牆上的表后，直入正題，「陳老前輩，這吳濤也來了，你有什麼話吩咐的，只管說，就當是自家孩子。」

吳濤對此早有預料，老首長果然問起來了。

梁言成便也不再多說，「這事不急，容后再說，你回吧。」頓了頓，又道：「本來你李奶奶想著叫你回家吃飯的，可現在是敏感時期……」

「小湯山醫院的獻和*圖*書計很不錯，只是幾個億的捐款，你的天琪基金會吃不吃得消？」

陳老爺子是個乾脆人兒，聊完就走。

吳濤嘿嘿一笑，「首長你這話說得，哪能呢。」

「軟體谷和半導體的事，你怎麼會選擇軟體谷，而壓下半導體？」

副駕上的覃會英解釋說，「一個是老首長給你的大紅袍，一個是陳老爺子託人留下的老人蔘……」

梁言成摘下眼鏡，這小子就這點好，爽氣，大氣，不拘小節。

老梁同志倒是會活學活用。

吳濤穩步當車地走進去，「陳老爺子，近來和軍偉的接觸，他可沒你說得那麼差勁。」

然而老梁同志並沒有立即琢磨，而是放過這個問題，轉而問起道：「陳家小子建立的國產化軟體特供渠道，相對於硬核產業的特供渠道，你想沒想過？」

但梁言成是看出來了，「有些膩味？」

不過老梁同志念叨著，他便聽著。

但吳濤臉色瞬間正式起來，這恐怕才是今天會面的猛料哇。

陳老爺子繼續https://m.hetubook.com.com喟然解釋說：「那小子一有錢就翻天，這點簡直是隨了他母親了。我是既盼著他上進，又擔心他腐化……」

和倆老傢伙保持點距離，這樣才真正自在如意。

吳濤不由嗦了嗦牙花子，感覺有些蛋疼。

「說吧，又盯上我這邊什麼寶貝了？」梁言成一邊翻看著手裡頭的文件，一邊問。

看得梁言成和陳家老爺子，笑眯著眼兒，愈發的滿意了。

吳濤走過去，不著痕迹地坐在了梁言成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陳老爺子這是對自己兒媳婦不滿意啊。

除非老梁同志再問，否則他不會多說了。

這一點上，陳老爺子的擔心倒是多餘了。

踏上樑言成的地盤，吳濤一改之前的歡脫，換上沉穩謹慎的面孔。

「謝謝李奶奶了，下回，下回。」

至於嗦牙花子，為什麼會引起蛋疼，他也不知道。

梁言成坐直身體，「這次本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的，不過既然你看出來了，心裏明白就行。」

吳濤默然聽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是四個月不到，老了十幾歲，老梁同志怕不是帕金森早期吧。

我嘞個去……

吳濤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按理來說，也應當是需要的。」吳濤一邊思索一邊說，不由得拿起了官腔，「但是一來，硬核產業的成熟化還需要時間。二來，硬核產業的特供渠道，可比軟核產業的關鍵多了。」

只是頂級大紅袍喝了一杯又一杯，茶色都喝淡了，還不肯放下，老梁同志哪裡會看不出來。

梁言成放下文件，輕嘆一聲，「今年真是多災多難，短短几個月，我就覺得老了十幾歲。得虧你小子前期出了不少好主意，到現在總算是理出點頭緒了。」

吳濤非常理解地連連點頭，目前這抗非形勢下，萬一弄得李奶奶有點頭疼腦熱的，自己的確是擔待不起這責任。

這話這口氣，意味深長的，信息量好大。

不過對口軍工和國防的國產化軟體產業，短期內的確是難以見到什麼大效益。

「……而且日前軟體谷的模式依然成熟，公之hetubook.com.com於眾，除了給您老裝點門面，也不會有什麼泄密之憂，更不會引起什麼『華夏威脅論』。」

瞧瞧，這樣的對比誇獎就很好嘛。

吳濤不由瞠目結舌。

覃會英適時地送來茶水，頂級大紅袍，茶湯清亮透徹，茶色喜慶照人，就定它了。

老梁同志也捧著茶盅一聲喟嘆，「你都看出來了？」

陳老爺子鬍子一咧，手裡的拐棍用力頂了頂地道：「梁老弟啊，這事本就是藉著小吳的東風，我哪好意思吩咐什麼。頂多算上是交代兩句。」

言多必失，恰恰適用於此時此刻。

「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陳家老爺子第二回見到吳濤，便忍不住地連連念叨這句話，聽得吳濤都忍不住懷疑，這老爺子是不是只會這麼一句夸人的話。

從古樸的建築里出來，吳濤不由一身輕鬆。上了專車，後座上放著兩個精緻的禮盒。

吳濤喝了口茶水，壓下心裏後半番想法。

姿態做得是無可挑剔。

梁言成也笑著點頭示意。

梁言成也頗為意外，這陳家的家教之風頗為奇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