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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量著這份沉甸甸的調研報告，吳濤猛然意識到，那個酒蒙子二表姐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地離開近二十天了。

吳濤當即便決定，定於三天後的晚間去金陵大學IC學院做場報告。

於是吳濤也正了正色，果斷把話題轉移到調研報告上來：「我剛看到了你呈遞上來的調研報告，可以說超乎我的預期。」

畢竟那是自家老子的地盤。

關於報告主題，顧學禮劃定了大致的範圍，從3G標準化到實際應用，國產化半導體產業溯源及發展，甚至於更加抽象的智能手機時代及預想。

施千雪聞言道：「老闆，你稍等一下。」

孫妍妍接活之後，忍不住抖活，倒不是擔心自己的手筆忽悠不了那些精力過剩的大學生，而是對自己的思路能不能配得上自家老闆的身價而心裏沒底。

複課的消息說來就來，即便還沒有完全解除封校狀態，但顧學禮的通知已經到了。

緊接著吳濤聽到了關門的聲音，隨即施千雪的聲音透著十分謹慎，和-圖-書方才傳來道：「老闆，你不知道現在華耀集團的中高層觀念特別的樸素，尤其是以表叔為首的老一輩，簡直是什麼話都說不通。」

罷了，先看看是內容怎麼樣再說吧。

這個內容，如今看起來，沒什麼新鮮的。

隨後孫妍妍又查了些吳濤在互聯網大會、清華大學迎新報告會、清華經管顧問委員會上的一些發言，竟然全都是即興演講。

不過吳濤對於此事，其實在看完報告之後便有了決定，「如你所願，我明天親自去一趟。」

翻開案頭那一摞高高的文件，吳濤嘆息一聲，這才是每天的正事。

「……那麼你現在遇到的問題是什麼？」

孫妍妍胸口劇烈起伏起來，頓時不能淡定了。

顯而易見，施千雪這份調研報告花了不少的心思。

二十來天，能有這麼一份詳實的極有分量的調研報告，想來這段時間，二表姐也沒少忙活。

帶著這種心情，吳濤翻開了施千雪這篇長達幾十頁的調研報告。htｔps://ｍ.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oｍ結果者一開始，便根本停不下來。

但孫妍妍有心之下，一查當年的題外信息，比如當年的國際換機，市場化氛圍，以及搞技術的風氣，便覺得這樣的觀點著實是非常前衛，且有建設性了。

果然是用心的了。

吳濤笑了，「是我，二表姐。即便是我過了這麼久才想起來和你打電話，你也不用叫的跟我這麼生分吧？」

吳濤看得很愉快，當場便撥通了遠在中海的施千雪的新號碼。

吳濤一怔，旋即想明白了，施千雪這一定是在華耀集團工作遇到人情上的巨大阻力，所以才有此感慨。

全程脫稿不說，而且根本就沒提前準備稿子。

不僅提供了詳實的調研數據，而且立意格局也很大，完全超脫了自家老子那種『好好蓋房子』的樸素理念。

果然不出所料。

基本上可以隨意發揮了，但為了重視起見，柳若曦依然建議，列個提綱，並且把這活兒派給了秘書辦的孫妍妍。

「和_圖_書……你提出的打造品牌化戰略的想法，對現階段的華耀集團來說，非常及時而且應景。至於和集團其他高科技產業相結合，打造科技化住宅，以及從住宅地產開發拓展到商業地產開發，實現資產多元化的兩大舉措，更是相得益彰。」

孫妍妍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次起草提綱的可有可無性了。

雖都是隻言片語，但挨個整理下來，也基本上能依稀還原當年的輪廓。

大都在他的專業範圍之內。

「……好幾次開會，我都被毫無道理地頂了回來啦。其實我也知道你們父子之間在這事上保持的默契，但是相信我，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絕對不會請您出來，來替我站台的啦！」

除非，這份文件是剛剛走馬上任的二表姐施千雪提交上來的。

這應該是華耀集團根底上的第二點弊病所在。

自家老闆果然是個妖孽。

想想也對。

但即便如此，她依舊覺得要認真對待。

孫妍妍發現，當年老闆便是依據元啟科技的成功模式，談起國產高和圖書科技企業的崛起之路，也就是依靠創新驅動，通過佔領市場來反哺技術短板，最終實現內外兼修的發展道路。

於是她只好千辛萬苦地上網搜索，逛遍金大、東大各校的Bbs，翻閱歷年的舊貼和快照，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當年吳濤在金大作報告的內容。

吳濤知道了金大IC學院報告會這個事之後，便乾脆拋諸腦後了。

就在這時，一本厚厚的文件袋從中滑落眼前，吳濤抬眼一瞄，竟然是來自華耀集團的。

臨了好巧不巧地，孫妍妍忽然瞥見一些談起報告人扒皮的帖子，然後掰起纖指一算，當年老闆的年齡是17？抑或是16歲半？

全篇通讀下來，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出自一個從遊戲行業跨界過來的人才之手。

畢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吳濤很奇怪，等閑一般情況下，他是從來不過問華耀集團的具體事務的。

更重要的是，施千雪提出來的『一個戰略，兩大舉措』的發展方陣，完全不是自家老子那幫泥腿子能想出來的。

這麼正wwｗ.hｅｔuｂｏok•com•ｃｏｍ式？

而之所以這份報告能夠直接到達自己的案頭，一方面是因為施千雪沿襲了在天行遊戲公司工作的習慣，重要文件都會送達給自己；另一方面，大抵也存有尋求自己支持的意願。

或許自家老闆用不著，但至少她得表現出端正的工作態度，以及紮實的文案風格，然後再夾雜一些稍稍出色的觀點論據，就更完美了。

即便是自己出手干預，也得費上一番心思。

在自家老子的地盤上，想要燒起這三把火，定然是不那麼容易的。

施千雪凜了凜神道：「老闆，我也是最近才發現，工作之中公事公辦，才是效率最大化的保證。以前我那種做法，有害無益。」

所以這找上自己的操作實在是……

總裁辦里。

打開一開，果然如此。

都是小場面，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各地層出不窮的高新技術企業，其實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這才是吳濤打此通電話的目的所在。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方才接通，緊接著便傳來施千雪那錯愕至極的聲音：「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