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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仍舊攔不住莫莉源源不斷地往這傢伙身上潑髒水，「依我看，他一定會的。這傢伙總是喜歡用出其不意，來彰顯自己的手眼通天來。」

剛走出機場，莫莉正信心滿滿地四處張望著自己早就安排好的接機車隊，緊接著臉色就變了。

和法蘭克福相比，斯圖加特儘管被蓋了一頭，但也擁有著賓士、保時捷和博世這樣的國際化大公司，周邊也是富集著高科技企業而聞名。

但是作為專業秘書，在公開場合她不會問，也不會提。

柳若曦看著莫名其妙的，心想這份報告不是『形勢喜人』的那種么，怎麼反倒嘆氣起來？

「沒什麼，只是覺得最近幾年來，華夏湧入的國際熱錢太多了。」

一邊問，還一邊替吳濤蓋了蓋腿上的薄毯，不動聲色間逼退了正殷勤趕來的德意志空姐。

再漫長的飛行之旅，終究也有結束的時候。

翌日一頓富有德意志特色的早餐之後，吳濤見到了普茨邁斯特的創始人卡爾·斯圖加特先生。ｈeｔubｏoｋ.ｃom•ｃｏｍ

這一來二去的，雙方會面的地點也就選在了法蘭克福。

所以吳濤拿眼瞥她，回話間也不乏調侃和揶揄，「如果你們短時間內想看華夏的笑話，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這時莫莉主動道，「尊敬的卡爾·斯圖卡特先生，我是莫莉，來自量子基金會。這次的會面，是我出面找的您。」

儘管撂下了這話，但靠回椅背的莫莉，並不十分服氣，以至於胸口起伏了大半天，方才平息下來。

而乍一出現的大衛，也是走的乾脆利落，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將報告遞還給柳若曦，吳濤嘆了一口氣。

但吳濤絲毫不懷疑，這個酒店四處都有對方的眼線。

一不小心著了道，吳濤連黑啤都顧不上喝了，只好轉移話題，談起了好萊塢那些事兒。

瞧著大衛那張堆滿笑容的臉，吳濤嘴上附和，心裏卻是：我信你個邪。

雖然眼前的法蘭克福機場距離普茨邁斯特公司所在的斯ｈｔｔps://m.heｔ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圖加特還有個二百公里的行程，但在莫莉的安排下，普茨邁斯特的老總恰巧到法蘭克福的分公司考察。

「也許你說的有道理，莫莉。」吳濤並沒有針鋒相對，卻字字珠璣地道：「但單純海量的數據說明不了什麼，必須輔以正確的經濟模型和金融模型，才能說明問題。」

起初入口的時候，吳濤眉頭一皺，這黑啤的味兒……

又是那張始終微笑著，卻讓人恨不得抽他一大嘴巴的那張臉。

這個回答立意比較高，甚至和剛才的報告內容看起來沒什麼關係。

心下瞭然，嘴上吳濤卻是隻字未提。

「哎喲，真巧，尊敬的華夏吳，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上你！」

吳濤伸出去的手一滯，這個德國佬怎麼這麼夾生？

鑒於在飛機上的愉快經歷，吳濤在酒店自助的時候，把幾種不同口味的啤酒都品嘗了一遍。

一夜無話。

即便如此，吳濤也沒有搭理她，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自顧自地享受德意ｈttps://ｍ•hｅｔｕｂoｏk.cｏｍ•coｍ志空姐剛剛送過來的一杯精釀黑啤。

短暫的寒暄之後，吳濤特意引薦身邊的莫莉。

莫莉說的興奮，甚至讓人聽起來有種幸災樂禍的錯覺。

「而如果你們構建的經濟模型和金融模型是不恰當的，那麼數據甚至有可能給你們帶來錯誤的判斷，不是嗎？」

話未說完，面前的德國佬往後背一靠，聳聳肩道：「可我現在已經不插手公司經營了！」

這心情陡然間愉快起來。

「這位華夏吳先生，對於貴公司的業務很感興趣，對於創下整個公司並且發展到今天的您，也非常仰慕……」

「哦，華夏人？」卡爾·斯圖卡特的臉色並沒有改善，反而有些怪異起來，「可是和我聯繫的是個美國人，而今天又有個歐洲人來找我……」

相比之下，吳濤卻沒那麼抵觸，笑著走上前去，「別來無恙啊，大衛·羅斯柴爾德先生。」

「這麼說，天啟投資的精算小組已經掌握了正確的模型咯？」

只是大衛對莫莉的興緻泛泛，以至www•ｈｅtubｏｏk•ｃｏm•ｃｏｍ於連應付之意都欠奉，搞得莫莉心裏愈發不滿起來。

果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女人。

就連對於莫莉突然間的追問，也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承認了。

「好吧，卡爾·斯圖卡特。你可以叫我吳，來自華夏。」

完了莫莉又覺得火力欠缺點，於是補了一句，「畢竟數據是不會欺騙人的。」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嚴謹？

「沒錯，爺爺也常和我談起，華夏市場的熱錢問題。按照我們的分析，這樣下去，華夏金融體系的崩壞應該用不了多久了。」

「很高興見到你，卡爾。」

一聽這話，莫莉頓時較起真來，「吳，我知道你心向華夏，但是金融學、經濟學是一門嚴肅的科學，數據顯示，熱錢的湧入，會給華夏經濟體系和金融體系帶來全方位的影響。」

畢竟連莫莉安排的車隊都插不進來，很明顯眼前這個排場，絕對是這位羅斯柴爾德家族後人所搞出來的手筆。

在法蘭克福落地的時候，吳濤總算是得以舒坦地伸展了幾下。

「興許這自助hetubook.com.com餐場地里的某個Waiter就是他的眼線也說不定。」

礙著人家德意志空姐的眼神，不忍嫌棄，於是又抿了一口，嘿，不錯喲。

只是這回是沒機會去看了，只能另尋良機了。

莫莉卻是對於大衛的暗自憤恨，總是忍不住從中挑撥離間道：「你說，大衛會不會在你這次和卡爾的會面中，橫加干涉，暗中使絆子？」

「不，請叫我卡爾·斯圖加特。」

吳濤沒搭理這茬。

但是該聽到的，吳濤都聽到的。和身邊的莫莉相視一眼，果然大衛那傢伙找過這個德國佬了。

說到後來，德國佬果斷地戛然而止。

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莫莉美目灼灼地消化了半天，終於敗下陣來，說「你總是有理，吳。」

沒想到這一回答，反倒激起了莫莉的談興。

然而坐在吳濤身邊的莫莉，卻沒這點忌諱，開口就問，「怎麼了，吳？」

往常喝起來淡如水的玩意，竟也品出點層次豐富的韻味來。

儘管發生了一點小插曲，吳濤一行人依舊順利地下榻在法蘭克福的希爾頓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