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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也不是他的問題，起碼不是他沒意識到這個問題，而是這個年代中國製造的浮躁，所以不下狠心，不花錢解決不了。

大家的面容都有些嚴肅，這來勢洶洶，真的嚇人。

陳北甚至出了門，他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很嚴肅的溫曉光，沒想到這人笑臉嘻嘻的。

「其實我們與優客的競爭，誰贏誰輸的標誌不是銷售額或者別的什麼東西，而是當我們一旦在消費者心目中建立起，優客稍微貴一點但品質好、凡客雖然便宜很質量差的印象時，他們就結束了。沒錯，他們更便宜，但28與38有區別嗎？雖然很多人對價格敏感，但沒那麼敏感。」

商業競爭很快，也很狠。

「那你之前說的，凡客在幫忙……是什麼意思？」

「我一貫以來都是做自己的事，關於公司的定位、發展我一直都很清晰，實際上和凡客的關係不大，所以我就不從他開始，說我們自身，優客良品。」

「我知道，但我會堅持這麼做，堅持做好品質的產品，這不容易，現在就可以下結論，這是一場持久戰，未來的一年，我們會緩慢的增長，最近這一個月的盛況很難擁有，未來的兩年www.hetubook.com.com，我們會在口碑上和凡客出現明顯的差別，而三年後，凡客存不存在都是另一回事了。」

「人們幾乎不會注重這一點細微的差別，看起來它好像改變不了什麼，掉出來又怎樣？再放進去不就完了，襯衫質量又沒問題。」

溫曉光用眼睛打量了一番，下面坐著的近20號人。

比如對待工藝設計的精益求精。

……

「凡客在幫我們，為什麼不笑？」

而且三年後凡客本來就沒了，應該說過了2010年就以光速在消失，名存而實亡。

可陳北有些憂心，「雖然如此，可凡客這種力度的促銷，肯定會影響到我們的。」

設計襯衫的時候，在領子下加個半襯，可以讓領口挺括……

為什麼100億的目標弄死了這家公司？因為他們拿這個銷售目標倒推需要擴張多少品類，需要多少庫存量。

溫曉光還在回中海的路上，就不斷接到陳北的電話，說的內容很簡單，陳年開始了，凡客也開始了。

溫曉光稍微等了幾秒，然後才說，「其實答案很簡單，優客是為了做出有品質的大眾產品，媒體都說我們和凡客像，wｗw•hｅtuboｏk•cｏm.ｃom其實要說像，我倒覺得更像是無印良品，所以這個觀念希望大家轉變過來，我們不是簡單的利用電商，把線下的衣服拿到線上來賣，這創業還有啥意義？倒不如我買幾套房沒事兒收租玩兒，」

陳北打開文件夾，「上午凡客的商城開始做活動，針對白襯衫和帆布鞋進行了力度比較大的促銷，買五件襯衫不僅價格優惠，且送一條皮帶，買十件贈送皮帶和領帶，買十五件贈送剃鬚刀。」

「咱這就是死扛啊，您之前電話說的下死手，可沒在會議上講、是什麼？」

「又有什麼區別？」溫曉光繼而拋出這個問題，他自己回答，「我給你們舉個例子，大家都做過地鐵吧，你坐地鐵的時候伸出手抓住扶手。」

他話語里充滿自信，所有人可以沮喪，他不可以，因為他是領導。

溫曉光都佩服這群工匠設計師，一件破襯衫能研究到這個地步，不過有的時候也真是需要這樣的人。

散了會之後，陳北找到溫曉光。

凡客口碑快速下降就是因為質量下降，一開始很多人被它的互聯網營銷所吸引，買回來衣服之後廣泛的反應是：衣服太差了、ｈttｐs://m•ｈeｔuｂｏｏk.ｃｏm.ｃｏｍ鞋穿幾次就破了，

「溫總，您這時候還笑的出來啊？」

……

好品質的產品會在口碑之中慢慢成長，中國的消費者和網民又不是傻子，只不過這需要時間，終有一天，會在未來的一天會迎來爆發。

「對。」

在袖口掐出6個褶皺，可以更貼合手臂……

「什麼？在幫你？」

「陳年不斷的給消費者凡客很便宜的概念，他以為產品的質量足夠，但其實穿著不舒服的，所以結果不是他想的價廉物美，而是人們更信任的一句老話：一分錢，一分貨。」

「凡客採取的策略呢，先說一下。」溫曉光坐在最中間，出聲道。

大家都在等他。

溫曉光這一通邏輯下來，的確是讓所有員工眼前一亮，儘管有些反常，但也算另闢蹊徑，說不定就能走出一條路。

好幾個人抿嘴輕笑。

溫曉光想起來了，他首先問道：「人都有攀比心理是不是？」

「那是當然，人家的辦法也是辦法，別老指望別人一點效果都沒有，真金白銀砸下去的憑啥呀？我們的數據下滑是肯定的，但手裡也有2000萬的資金，把錢精細了花，並且堅決不去胡亂擴充產品類別，ｗwｗ•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ｍ•coｍ那樣增加來的銷售額沒有意義。」

最近擴充了些人，整個公司已經上了20號人，擠在裡間，滿滿當當。小公司沒那麼多客套，說開始就開始。

「我不這麼理解，我覺得這就叫符合標準而沒有用戶體驗！而這個細微的差別里藏著我們的取勝之道。」溫曉光敲著桌子講出這句話。

「我們到底要做什麼？這是個必須想清楚的問題。」

……

有一個人發言，「溫總，問題是，這些細節沒幾個人會真正的意識到啊？」

溫曉光做了個單手向上的動作，「真正考慮到用戶體驗進行設計的襯衫，在你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襯衫是不會從褲子里被拉出來的，但凡客的就會，我真的買過試過。」

他轉身拍了拍陳北，「聽我講完你就明白了。」

陳北說：「這是完全賠本買賣，而且目的明確，白襯衫的人群基本都需要皮帶、領帶、剃鬚刀的這些東西，並且在去年8月1號，凡客完成了C輪融資，融資額度為3000萬美元。是我們的十倍，雖說過去了一年估計花的差不多了，但今年他們的報表應該會很好看，可以預見會在2010年進行比較順利的D輪融資。目前，我們形勢嚴峻，不容和*圖*書樂觀。」

「這一次我去了羡州，所有的供貨商都在跟我提『符合標準』這個詞，說出場的產品絕對符合國家的質量標準，甚至歐洲的質量標準，我相信，我也知道凡客也是這樣。」

「但是我不喜歡這四個字，我要的是『用戶體驗』這四個字，優客要後面的四個字。什麼是用戶體驗？」

這也是為什麼溫曉光會選擇日本，客觀來看，這個國家是與我們有深仇大恨，但在某些方面，的確是有進步空間。

「我本來就在想，拼資本肯定拼不過，只能想辦法突出我們的品質特點，這個辦法可不好想，現在他這樣大肆降價，相當於白送，不是幫我們又是什麼呢？」

溫曉光把白欽欽放到學校之後，立即就開車和任知婕回了公司。

在2009年，凡客的形象還不錯，他們因為快速擴充了產品類別，開始出現質量下降的問題。銷售額1億衝到20億就這麼來的，啥都賣。

陳北神情一怔，這特么的，才是殺人誅心啊！

這意思就是，賣什麼能讓這數字早點達到，那就賣什麼。

溫曉光進了公司的第一句話也很簡單，「全體開會吧，錄個像，這是有關鍵意義的一次會議。」

他不是在忽悠，他自己真的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