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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忍俊不禁，「厲害，你這麼小，都做起公司了。」

不過反過來講，手機紅包沒什麼感覺，還是握在手裡的紙幣好。

剛剛吃飯也沒吃多久，沒坐幾分鐘就想要走。

還真是虧欠型人格，溫曉光不和她糾結了，「沒什麼不合適的，就這樣，明天過來接你。」

付與萱謙虛，「主要我沒有什麼負擔，父母都有退休金，只要把自己養活就行了。」

這話說的，溫曉光忽然又想起來她那個朋友，就很不可理喻。說起來也不是沒有這種事，有些中介甚至個人就會偷摸的把房子租出去，但這是私人朋友啊。

「不會。」溫曉光看的開，「對於你來說遇上的是講道理的房客，對於我和我姐來說，要感謝你沒有叉腰大鬧，倒不是怕，而是不吉利，大過年的被人趕出門，說起來就不像正常事。所以要謝謝你手下留情，萬一掏出3萬讓我倆離開，那我們這春節可就不開心了。」

「那真太謝謝你了。」

「你那個朋友……是很好的朋友？」

「一是無聊，二是給員工的新年紅包，去年他們乾的不錯，激勵一下。」

「嗯……我暫時先在酒店住，過了春節再說吧。」

停車場內，後備箱旁。hetubook.com.com

「我們那兒有個習俗，大年三十的中午要吃一頓好的，反正就我和我姐倆人，不必怕麻煩你明天跟我一起吧？」

「我怎麼會攆你，你又沒犯錯，付錢住房天經地義。」付與萱給他逗的笑了笑，她摸了摸鼻子，「所以說，咱們這這算是壞事變好事，運氣都還不錯，現在外面壞人那麼多，能遇上好人真是不錯。」

付與萱問道：「誰的公司？」

「那你一直住酒店？除夕和大年初一都住酒店？」溫曉光心想，這裏一天四五百呢，光住宿費都不是小錢。

「時間差不多，我得去找酒店了，今晚謝謝你們的款待。」

凡客有段時間每天都進五百號人，最大規模擴充至1.3萬員工，因為這一個市場本身就是膨脹的非常快，不招不行。

「她啊，我了解她，她也是被男人害的，從不這樣的，估計是沒錢供她男朋友，想到了這個法子，咱倆還真是姐妹，都遭一樣的災。」

付與萱抿著嘴巴搖手告別了漸漸遠去的車尾，紅燈熄滅的時候車也轉入盡頭不見，如今人潮湧出城市，連這地下停車場都空空蕩蕩。回國突然遇見的兩位小年輕，像是照射進她灰https://www.hetubook.com.com暗生活的一道光，一個讓她感受到青春女孩的單純快樂，一個讓她明白男人的儒雅禮節。

溫曉曉可能不會聽話外話，但溫曉光能聽懂，他說道：「這年頭能半年不工作的就不是簡單的上班族。」

「不合適吧，我在會不會……」

「小領導也是領導，你現在有意願找工作不？」

「你們做這麼多紅包幹什麼？」

大概是頭一次見面，許多話說不開，付與萱待了一陣覺得不太能完全放鬆。

付與萱想了想，謙虛道：「算是吧，小領導。」

「我自己搬，不重。」她兩隻手費力把行李箱抬起，最後還是溫曉光搭把手給放到後備箱。

「嗯，拜拜。」

「沒什麼，沒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付與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的確需要……

溫曉光想了想，還是說：「我開車送你吧。」

到了車庫裡，付與萱看到是這麼普通的車子，與剛剛建立起的某種印象產生了反差，這些細節她觀察到，卻也沒問出口。

「喔……」付與萱回應說：「我以前就是上班族，主要做財務這一塊。不過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我已經半年沒有工作過了，所以現在算是無業和_圖_書遊盪。」

「對了，」溫曉光忽然想起來，「這房子你最快什麼時候要？」

溫曉光好像聽到了什麼，「下屬？你原來是領導？」

溫曉光做起來還饒有興緻，「就是有些少，沒辦法，現在公司的錢得省著點花，我估計他們也能理解。」

「你笑啥？」溫曉光問。

第三次她才應聲。

「你怎麼那麼客氣，是虧欠型人格嗎？這麼怕麻煩別人？」

「是心理狀態，」他一邊吃飯一邊微笑道：「一個沒有真正找到立身所在的人，辭職的第一天也許會很爽，但不會超過一星期他就開始發慌。就跟國人愛存錢的習慣一樣……這應該不是習慣，是對未來不確定的恐懼。」

看付與萱的選擇就知道她至少是個中產階級，平常的小快捷酒店她看都不看，最後選了一個叫做『宜尙』的稍微高端一點的酒店。

還是不要說太多，本來就不熟，而且大過年老提不開心的事幹嘛，溫曉光沒把當時銷售告訴他的那些話講出來，只是問她想住哪個酒店。

溫曉光定了這個決心，但也不可能這幾天去做。

住進酒店，一點兒聲響都沒有，這種安靜促使了她在第二天溫曉光再出現時，坐上他的車回到那個地方去。

付與萱補充ｗww.heｔuｂook•coｍ.com說：「不是有時候，是總是有。」

「覺得稀奇，不過你挺用心的，我原來從不會在過年過節的時候給下屬發紅包。」

「我的。」

她覺得這男孩好像有些意思，但也懶得想。

付與萱則是托著腮在想，這好像是個奇怪的人，溫曉曉叫了她兩聲，都沒人答應。

她撩了聊耳朵邊的秀髮，感動的點點頭，這個男人雖然很嫩，但一言一行下來很是老成，令人舒適。

「嗯？那你是說什麼？」

「我是真的遇見過這個事，原來找房的時候看到的，按理說該是什麼道理講清楚就行了，但有時候就是會有不可理喻的人，」

春節，總不能真的一個人過吧，想把紅包給出去都不知道該給誰。

付與萱不可置否，「好像是那麼回事。」

「好，那你上去吧，電梯應該不遠。」

她長舒一口氣，坐上副駕駛還道謝，「真的麻煩你了。」

溫曉曉笑道：「你在想什麼呢？」

其實現在很不方便，首先這個日子不太好找酒店，另外外面冷且下著雨，她還拖著個箱子，要去哪兒找酒店？

「我怕這麼突然出現打擾到你和你姐姐。」

「箱子給我。」溫曉光客氣道。

「上車吧。」

小領導？溫曉光動了心思。開玩笑，現和*圖*書在缺人呀，招聘過程才接觸幾十分鐘，而且還是不真實的接觸，互相吹噓、掩蓋，真實的信息你自己都不確定有多少，像是這樣私下裡接觸，對於人品有過確認的當然更好。

其實要是要微信就好了，直接群里發了。

她把無業遊盪說的是那麼輕鬆。

「那謝謝你了，特意開車送我。」付與萱臨走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面巾紙，在上面寫了號碼，「有事情隨時打給我。」

付與萱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她微笑低著頭，高雅如池中荷花。

溫曉曉把車鑰匙扔給了他。

但溫曉光嘆了一口氣，想著關我屁事，但也實在可憐，就算是心理在強大的人過年住在酒店那也很不舒服，反正就是多一頓飯的事。

「我問你做什麼工作。」

溫曉光倒是知道該給誰，他在家包紅包呢，不是給親戚而是給員工，等到年後開始上班，他要把紅包發下去，跟馬總學的一招，叫做凝聚人心。溫曉曉幫他一起做，紅包不大，每個塞上二百塊錢，算下來不過一萬多塊。

「沒關係，走吧，我在家待著也是待著。」

優客這邊倒沒那麼誇張，但從去年底開始招人基本是個常態化的工作，他這是過節不忘幹活，敬業。

「我指的不是這個。」溫曉光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