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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通電話打斷了他們，不是溫曉光的，是陳賢兒的。

但是人說扯也不能真扯。

陳賢兒得意一笑，「早上冷呀，再說我也沒不讓你脫，扯一下就掉了。」

聽著這話，他忍不住眉頭一皺，忽然想到了某種狗血的劇情，「你該不會是因為家裡安排了婚姻，心存不滿，然後和別人睡了去報復未婚夫吧？」

溫曉光則陡然心驚，「你出事了？！」

這話叫陳賢兒把眼睛睜開，因為多少有些曖昧，「你還行嗎？」

溫曉光：「……」

要人命嘛。

「你覺得我瘋狂嗎？」陳賢兒反問，「其實我不是瘋狂，我是在承歡。我哪裡都被你拿走了，我現在還年輕，等我出來年老色衰又身無分文，就沒眼下這些資本了。」

今天他無論如何都受不了這個委屈。

晨風溜過窗戶的縫隙，扇動著灰色的窗帘飄動，微微清涼的早晨，漸漸降溫的身體。

「若那一天真像你預估的那樣，你就算不這麼做，我還能讓你窮困潦倒嗎？」

只能看到半邊側臉，更看得清嘴角輕勾，「沒有，我休息一下。」

溫曉光面色一正，「到底是……」ｈｅtuｂook.com.ｃoｍ

「你別多問，能想的辦法我都想了。」

他本身無心之語，但是姑娘家笑的眼神黯然，「這就是最後一晚，以後就沒有你佔便宜的機會了。不珍惜，以後你想我怎麼辦？」

肯定不是這個，但是她說了不想聊所以溫曉光也沒立即反問，但心裏多少有些答案。

所以他想翻身下來休息一下。卻不想姑娘眉頭輕皺『啊』了一聲，並用手箍著他的脖子，「……慢……慢點。」

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著，但剛剛睡完休息好的兩個人別的沒有儘是一身的蠻力，於是乎室溫驟升，吱呀作響。

溫曉光心有所悟，或許是略涉政治，這兩年倒下的人可是不少的，關於這些誰都無能為力，但心中的心疼與感慨還是有。

渣男就是不用對方說到什麼程度，大致能有把握的，她後來喊的不對勁，嗓子就是那麼啞的，明顯有問題，怎麼會不需要。

溫總必須找回場子，耶穌攔都不好使。

黑夜時不覺得，實際上房間比他們想象的要亂。

最後是陳賢兒自己心慢慢沉靜，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沒www.hetubook.com.com有上下文，冷不丁冒出話來，「……這麼聰明幹什麼。」

「別說話。親親我。」

按照底層人民的樸素幻想，總是覺得有這種事兒發生。

很累，但都沒有再睡了。

白天了，她起身坐在床邊還特意裹了個毯子，用手擦擦嘴，又清了清嗓子，「喂，什麼事？」

……

「喔……我就是在外面的，沒什麼事兒。」

陳賢兒看了看手中的手機，「等到我手機下一次響的時候。」

「怎麼會這樣，沒有……」

「我說會，可以走嗎？」

所以很奇怪。

說完便掛掉了，在邊上稍坐。

溫曉光還是壓不住這份擔心。「……如果我的邏輯沒有錯，你說的我只有這最後一次佔便宜的機會，應該不是主觀上你以後不願意所以定下只和我約這一次，而是有客觀條件限制，我們只會有這一次。」

「一件，都不|穿、」

陳賢兒笑容漸失。

我們人生中有很多這樣的時刻，在沒開口之前，美好溢滿了世界，所以多一秒是一秒。

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懷裡的人不知為何也像是拼了命似的。所謂情濃樂極花唇顫，ｗｗw•hetｕbook•cｏm.ｃom蜻蜓戲水進出勤。

「自己嚇自己幹什麼？你還真這麼自戀覺得我暗戀你了？也許我就是看你長的帥，玩一玩。」

老實說，昨晚天黑啥都沒看著。

陳賢兒倒是沒說可以不可以，她只講，「如果你一直不走，我就一直不|穿衣服。」

「……所以這是你最後的瘋狂了。」

還是她自己又躺了下來，「真沒用、」

「不需要、」

溫曉光稍微冷靜了些，但冷靜對方都不像讓他有，氣氛稍緩嘴唇就又被啃了一口，噼里啪啦親吻時總算聽到了點什麼，「……沒了嗎？」

「我今天哪兒也不想去，想要繼續躺一躺。」

……

但是他沒有，只能在想象中望梅止渴。

溫曉光是老手了，他多少能看得出剛剛那樣子揮灑力氣，這人明顯是要受不了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拼。

溫曉光沒那麼多的時間去給自己吃蛋白粉練一身腱子肉，只是勝在年輕，且多有運動因而身材精壯，渾身顫抖而肌肉緊繃，陳賢兒摸起來手感還是不錯。

上一次丟臉的經歷歷歷在目，每次想起來都感覺心被狠狠扎了一下，有此一節，再經撩撥至此和圖書，溫曉光乾脆便一展雄風。

「那你什麼時候想說？」

她抓住溫曉光的手往身上放，「等我再出來，也許頭髮昏黃，也許這兒的彈性也沒了，也許就是個黃臉婆，也許再沒有你誇獎的吹彈可破的皮膚。」

溫曉光真的有些擔心，「你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

現在的他更受不了這麼問。

其實溫曉光想到的是絕症，倒沒想過牢獄之災，陳賢兒沒哭，但是很苦。

「你……」陳賢兒忽然開口，「今天能不去公司嗎？」

「你說的沒錯，我很快就要去坐牢了。也許一周后，也許兩周后。」

時間一直在前進，三分鐘后，五分鐘后，十分鐘后，最後溫曉光也沒了時間概念，但是他們再也做不了什麼了。

這是一切退去之後的擁吻，就像是羅曼蒂克的戀愛，沒有多餘的想法，但是她卻一直不願意停下。

溫曉光多了些耐心，沒有提起褲子就走，或者立馬叫人家說說遲來的解釋。

一般的男人都受不了這麼問。

溫曉光深深吸了口氣，這……太不妥吧。

誰也看不到誰的表情，誰也聽不清誰說什麼，只是有粗重的喘息。

「睡著了嗎？」看身邊人m•hetｕboｏｋ•ｃoｍ.ｃoｍ許久沒動靜，溫曉光試探著問。

「要不要喝點水？你好像嗓子有點啞。」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不想說。」

她不冷了，都流汗了。

陳賢兒奮力的起身，壓著他並吻他。

不過這倒是迎合了他。

貪歡不管生和死，行愛誰將身體修？

一直以來她都沒哭，卻因為這一句而忍不住淚水，哭罵道：「你真是個混蛋！讓我顯得可恥。」

卧槽。

天悠悠轉亮，或者說是慢慢變亮，清幽昏暗、魚肚白色，再到現在晨光初照，時間怎麼滴答而過，他倆就怎麼分秒必爭。

啪。

「胡說八道，我哪兒有未婚夫？」陳賢兒輕斥一句，「別瞎猜了，我們聊點別的吧……不去公司不會有什麼大事吧？」

溫曉光：？？？

這個時候應該來個打火機，抽支煙。

……

陳賢兒側著身子抱住他的胳膊閉目暫歇，額頭的細密汗水並不難辨認，它們沾濕了髮絲，也染紅了臉頰。

「知道你性格里妖的屬性，沒想到這麼妖。那你幹嘛還把自己裹著呀？」

「給我三分鐘。」

這一點溫曉光不得不服，「你的確一點兒都不求饒。」

「……這麼拚命，感覺跟明天活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