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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好事。」蔣凡一向沉默寡言，面對金凡秀的微微失望他也不帶什麼可憐，在他看來這真的是好事，「我有一次問過。」

溫曉光也不想一直發脾氣，「我對你的工作總體上是很滿意的，Line各方面的表現都很好，戰略面孔模糊只是我擔心的一個隱患而已，大部分業務都是有價值的。」

賀楠也很希望蔣凡說的是對的，這樣Line的前景也會更加健康和明朗，畢竟這也是微拓旗下發展最好的公司了，希望未來的確可期。

如果當初聽了眾人所請，那今天微拓的負重可就有些可怕了，這樣蔣凡就該頭痛，因為沒有餘力再去支持小微支付了。

金凡秀現在是面臨著挑戰的。

表情貼紙是一項連微信都羡慕的業務，不過一年下來的收入摺合人民幣也就3億元，與互聯網領域的巨額投入相比真是微不足道。

微信原本在騰迅手裡活的也好，因為也是大公司可以利用它賺其他方面的錢。至於說在溫曉光的手裡，這傢伙是有先知，於是利用了流量做頭條、抖音也找到了巨額營收的路子。

一般會較少選擇直接賣掉，眼下才2014年它們都是有增值和-圖-書空間的。

不過金凡秀有些迷惑，他的工作內容有很大的自主權不假，但是分季度的都會將情況上報，像是進入新的領域總部肯定是知道的，

「簡單模仿就成功是不可能的，騰遜有遊戲的巨大收入，但在日本網游的發展你們都明白。」

對於金凡秀來說就不一樣了。

「那些PPT做的很精美，講的也很好，你談到了遊戲、動漫、音樂、打車業務甚至還包含外賣、支付，」溫曉光是不太滿意的，他直接打斷了正在做彙報的一個日本青年，

「他怎麼說？」

因為上午的會議並不愉快，中午用餐時分連食堂都是緊張的，理由很簡單，既然大老闆對於一些業務的擴展不滿意，那麼肯定會被叫停，這就意味著有些部門是不需要的。

選擇的兩個方向收入增長強勁，同時也不缺乏針對支付、雲計算這樣的未來布局，而在眼前大火的那些外賣、打車則都是以戰略投資者的身份進入。

還是說……是他們自己沒有做好嗎？

移動互聯網的蓬勃發展在中國是現實，但卻不是可以簡單複製的現實，Line如今也是明星公司，估值超過60億美hｅｔｕｂoｏｋ.ｃom.ｃoｍ元，是日、韓、台、泰、印尼等國家和地區佔有主導地位的即時通訊軟體，不過除了在韓國的遊戲、在日本的貼紙收入、以及傳統互聯網企業所能拿到的廣告收入之外，這家精美的小公司並沒有其他可觀的收入來源。

賀楠覺得老闆有戰略眼光當真有幸，他領導著所以公司目標非常明確，大家都知道往哪兒使力，不過嘴上還是說了笑，「年紀不大，腦子真是老成。我還以為你是打Linepay的主意。」

「為什麼我們不做O2O。」

忽然之間會議室里變得鴉雀無聲，沒有人再敢說一句話。

而且人口規模也不一樣，人口規模背後就是市場規模，雖然Line在其他國家也有業務，但全部人口加起來可能還不如長三角加珠三角多。

事實上，因為背靠微拓，金凡秀的擴張步伐比原時空中的Line更加激進，溫曉光踩剎車是有他的理由的。

金凡秀壓力也不小，「如果因為害怕風險、限制投入，很多領域會被別人搶走。」

Line招收了大多數的日本人，即便是副總經理這樣的中高層也是日本人，為的就是要做出符合日本www.hetubook.com.com人習慣的產品。

他站起身，「行了，不必為這個爭論了，找出幾個方向砍掉吧，把精力放在剩下的領域里。」

但是事實如此，他也沒有否認，而是保持了沉默。

隨行的賀楠知道，當老闆講出這句話剩下的就不用再爭論了，執行就可以了，如果還不執行那就把執行的人換掉。

「關於定位問題，也許是我們想的還不夠清楚，Line的選擇的確過於傳統和保守。」

金凡秀當然不會直接的講出『人家都這麼干』，這相當於說自己無能。

在經營之聖的面前，溫曉光保持了謙虛的姿態，儘管今天使用Line的用戶超過2億人，在日本國內更有超過6000萬的用戶。

賀楠疑惑，「問了什麼？」

「服務對象不一樣，我的目標是走出過的中國人，有什麼好打主意的。」

「嗯，我知道，所以我讓你選，Line的打車業務你可以直接賣掉，或者和他們合作成立新的公司。」

溫曉光點著桌子，「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們是在擴張業務的壓力之下，把能想到的領域都投入一遍，我剛剛還看到金融和電商。」

傳統和保守？

小範圍內，金凡秀又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見了溫曉光，這傢伙午飯都還沒吃，翹著二郎腿眉頭緊皺的翻著各種報表，看到人進來，頭也沒抬繼續說：「……對於Line，北京從來沒有過要它成為微信陪襯的想法，我們的目的始終是把它培育成中國大陸之外的東亞社交霸主，當然，在全世界，社交本身都不賺錢，這也是你的現實困難。」

這是個端游大行其道的國家。

「當時的答案是一家類騰遜的企業，因為有社交地位所以可以大舉進入各個領域，但是現在還像嗎？」

「溫總，您還是Uber的股東。」

現在表面上這家公司還欣欣向榮呢，市場的估值是一浪高過一浪。戰略面孔模糊是導致未來會出現的一些問題，而且容易形成惡性循環，這是2018年、2019年Line出現的困境。

不過它們也有自己的問題。

「溫總說，如果一件事上半年做的下半年就看到成果，那就不必做，即使成了也是小成就，沒什麼意思。」

「你選擇去做僅僅是因為害怕別人佔了，」溫曉光反問道：「這樣的動機是有問題的，說穿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不是嘛？」

既然溫曉光批評了，作為老闆就要給出改正https://m.ｈeｔuboｏｋ.ｃｏｍ.cｏｍ的意見。

溫曉光輕笑了一聲，「你是想說社交軟體的企業，也不外乎就是做音樂、動漫、遊戲這一類的吧？」

說來也奇怪，當初O2O起勢的時候，在微拓這樣的爭論也有，但溫總就是壓著不讓動，現在他才發現微拓是這樣的健康：

不管是微信和Whatsapp都是如此，一旦通過廣告等方式增加收入，犧牲的就是用戶體驗，所以Whatsapp賣得好，丟給Facebook這樣的大公司，他們有賺錢的辦法，

溫曉光抬頭，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看了你的這些數字，我很想粗暴的把投入最巨大的業務砍掉，不過還是由你來選擇吧，千萬不能什麼都做，我相信不管是打車還是外賣做出來都賺錢，但是最後我們自己會迷惘。昨天稻盛和夫說過一句話，做企業最怕的不是向後，而是向左和向右，四處出擊看起來哪兒都像是向前，最後就找不到向前的方向了。」

「這些業務都很好，在我們下意識的觀念里，日本的音樂、動漫市場都很大，我也認為這很好，」他把視線投向金凡秀，問出了問題，「但是一年、兩年前我在北京就說過……就是我們到底要把Line做成一家什麼樣的公司。」